｜19:00 学生会机房

灯管滋啦闪两下，全校选课系统突然崩溃，页面跳出黑色骷髅 LOGO 血字倒计时：

「Trick or Treat？– 00:30:00」

万圣节玩笑变成公关灾难，教务处电话被打爆。

顾寒舟西装外套都没脱，袖口沾着雨，指节敲桌面：“三分钟，找出入侵端口。”

技术部全员冷汗，无人敢抬头。

林深被学生会副主席临时抓来“救场”。他背电脑包，穿灰卫衣 牛仔裤，头发微乱，像刚被从图书馆拎出来。

顾寒舟侧眸，声音冷得压人：“林深，修得好，我保你妹妹明年全额奖学金；修不好——”

林深没等他说完，已经戴上眼镜，指尖敲键盘，屏幕蓝光映出他冷静的瞳孔：“先断外网，再谈条件。”

林深发现黑客利用旧版 Struts 漏洞上传 WebShell，顺手写了段 Python 批量替换木马特征码 ，顾寒舟看见，挑了挑眉。

顾寒舟用 root 权限封禁全校 802.1x 端口，只留一条 □□ 隧道，林深余光扫过他敲命令的手，骨节分明，输入速度不比自己慢。

倒计时 02:47，骷髅页面消失，系统恢复。

机房众人刚松半口气，林深却推眼镜：

“对方留了后门，主服务器在顾氏云端——要彻底清理，得去你们总部。”

顾寒舟垂眼看他，第一次收起命令式口吻：“现在？”

“现在。”林深把电脑包往肩上一甩，声音还是平的，“晚一小时，数据可能被清空。”

｜20:30 顾氏总部 37 楼

电梯门开，全玻璃机房亮得像白昼。顾寒舟刷卡，层层门禁在两人面前自动打开——林深注意到，顾寒舟用的是左手无名指指纹，罕见。

服务器机柜嗡嗡作响，冷风吹起林深卫衣下摆，他下意识抱臂。下一秒，深色西装外套落在他肩上，带着淡淡乌木与雪松香。

“别感冒。”顾寒舟语调无波，眼睛却盯着屏幕，“我顾氏的技术顾问，不能倒。”

林深侧眸，想拒绝，手指碰到西装里袋——里面硬邦邦，是合同。

林深负责追日志、反编译木马；顾寒舟亲自写防火墙规则，两人并排坐在折叠桌前，键盘声此起彼伏。

凌晨 1:00，对方发动二次攻击，DDoS 流量瞬间飙到 400G。顾寒舟把备用 CDN 全部拉满，仍被冲得线路抖动。

林深眯眼，十秒写出流量清洗脚本，推到 Git，抬手比了个“OK”。顾寒舟毫不犹豫 merge，流量曲线断崖式下跌。

屏幕蓝光里，顾寒舟偏头，第一次露出极浅的笑：“干得漂亮。”

林深没抬头，只推了推眼镜，耳尖却悄悄红了。

｜凌晨 2:15

空调口太冷，林深手指僵得敲错键。顾寒舟起身，把温度调高 2℃，回来时端着两杯热美式，一杯放到林深手边。

林深微愣，低声：“谢谢。”

顾寒舟“嗯”了一声，坐回椅子里，长腿交叠，目光却落在林深侧颈——那里因为热气，蒸出一点薄汗，在冷光下像细碎的星。

数据条走到 98% 时，顾寒舟忽然开口，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我讨厌不可控因素。”

林深指尖一顿，抬眼。

“娱乐、感情、绯闻……都是变量。”顾寒舟望着屏幕，像在陈述财报，“但你写代码的时候，所有变量都在收敛。”

他顿了顿，转头直视林深，眸色深得像午夜海面：

“我想把你留在可控范围内。”

林深听出了潜台词——合同、招揽、甚至更多。

他合上电脑，声音冷静：“我不是变量，我是独立方程。”

顾寒舟低笑一声，缓缓靠近，一手撑在桌沿，将林深圈在椅背与手臂之间，却保持着最后十厘米——

“那就让我解解看。”

热风从空调口吹下，林深后颈的汗瞬间变凉。他抬眸，镜片反光掩住眼底的波动，只推了推镜框：“顾会长，方程太复杂，小心算到心跳失速。”

｜凌晨 3:00

数据恢复完成，顾寒舟递出早已准备好的技术顾问合同，年薪七位数，附加条款粗体标红：

“合约期内，甲方承诺不再以任何方式接触或打扰林星澜小姐。”

林深扫了一眼，抬笔——

在签名处画了个“／”斜杠，把合同推回去。

“系统是我修的，条款得改。”

他拿起笔，在附加条款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乙方有权随时终止合约，且甲方不得干预乙方私人生活，包括但不限于学术研究、社交、恋爱自由。”

顾寒舟盯着那行字，目光暗涌。半晌，他忽然轻笑，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好。”

提笔，在甲方签名处写下“顾寒舟”三个字，笔锋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刀。

｜凌晨 3:30，电梯下行。

轿厢里只有他们和头顶冷白灯。林深抱着电脑包，顾寒舟单手插兜，镜面墙映出两人并肩的影子。

顾寒舟忽然开口，嗓音低却平静："林深，你怕失控吗？"

林深看楼层数字跳动，"我怕没有变量的人生。"

话音未落，电梯轻微晃了一下——短暂失重，灯闪。林深下意识伸手扶墙，手背却碰到顾寒舟的西装袖口。对方没有移开，也没有更近，只是侧眸看他。

黑暗里，林深听见顾寒舟很轻地笑了一声，像自嘲："变量多了，方程会无解。"

灯亮，电梯已至一楼。林深走出轿厢，耳尖微热，但没回头。顾寒舟留在原地，垂眼摩挲袖口——那里刚才短暂升温，像一道未写完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