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完怪兽以后,武藏指挥着后勤把昏迷不醒的风吹带上,然后开开心心回了基地。
他本来想先悄悄带着喵酱回房,等过几天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向日浦队长打报告,可没想到同行的医疗队出卖了他——在了解到风吹队员是怎么成为唯一的战斗减员之后,每个人都几乎笑成了傻子,大张旗鼓地慕名前来围观完成这一壮举的“猫武士”,然后就被来探病的EYES全队知道了。
“噗。”一时间,连本应该保持队长严肃的日浦都没忍住,站在病房里笑得极为开心。
“……”
风吹在梦里都觉得自己像那台上的老将军,身上被插.了无数flag。
而也正是因此,对于武藏带着猫回基地这种事,常年保护怪兽青年精英队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宽容。绫乃一见到她就尖叫着扑来,抱住不肯撒手,拼命把脸往她的毛里蹭;土井恒无所谓,只要不进他的实验室,他就能跟所有的东西和睦相处;风吹还晕着,发表不了意见;而副队长可能有点微词,但一看见武藏可怜兮兮的眼神和日浦队长笑呵呵的表情,就算觉得有点不妥,她也绝对不会在这时候说出口了。
“现在每个机构里都有自己的吉祥物,我们青年精英队也不能落后。”
于是,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日浦大手一挥,堪称草率地决定了她在SRC中的地位:“以后这个任务就由武藏家的喵酱承担了!”
“谢谢队长!”武藏开心地抱着她转了个圈圈:“我一定会照顾好喵酱的!”
……说反了,小傻子。
这么腹议道,趴在对方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她倒不是非常关心自己能不能被接受什么的。毕竟刚刚消耗了那么多精力,又被无数人撸了又撸,就算是泽拉斯也撑不住,她现在真的只想躲回武藏的房间里,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个觉恢复一下能量。
可就是这么卑微的愿望,春野武藏这个憨批也不让自己达成。
“别睡啊,喵酱!”
坐在风吹的病床前,拎着自家猫毫无顾忌地摇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正在病患面前制造噪音。武藏看着她生无可恋的猫脸,捏了捏柔软的肉垫,眼底闪烁的光芒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反正风吹前辈也没醒,我们来聊聊天嘛!”
“……”放过猫吧可以吗。
发现自从知道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开始,这孩子就一直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里,连高斯打完混沌病毒后跟人间体分享的疲惫都堵不上他的熊嘴。她深吸口气,满脸都写着绝望,爪子收了又伸,完全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搞什么鬼。
“喵。”
她威胁般地呲起牙,想要表达“给老子滚蛋”的情绪。然而没想到人和猫完全语言不通,对方只管自顾自地把她的拒绝理解成同意。
简直脸大得一比。
“喵酱确实能听懂我说话吧!”他凑近了点,说话时细微的气流钻进她耳朵,让她有些难受地甩了甩:“我真的有话想跟你说。”
……那你赶紧说!
一尾巴甩在对方脸上,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开始在丧心病狂的边缘反复横跳。
“喵酱是怪兽吧?”
把毛茸茸的尾巴从自己脸上扒下来,武藏一开口就问了一个他刚刚跟高斯探讨过的问题:“猫的体态并不是你真正的外表,是吗?”
她点了点头,觉得这都是废话。
“啊,那就是了。”武藏轻轻‘嗯’了声,“高斯说你应该是受过伤,所以才来到地球上的……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喵酱?”
“……”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不是不愿意告诉武藏,但她还远远不敢用平静的口气讲述那片在记忆中滴水成冰的雪原。暴雨肆虐在永冻的海面上,凛冽如刀割般的狂风也一点点磨碎了天光,她站在这样破败的世界中央,无法前进,更无法回头,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血液从伤口流出,在海平面上凝结成琥珀。
那不是一段可以分享的情绪,也是纯净如泽拉斯不该拥有的绝望与破碎。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但当不经意间再度提起,那些鲜明如初的感情却依然固执地缠绕在那里,不肯随最无情的时间淡去哪怕一丝一毫。
那是毒,宛如穿肠腐骨的利刃,她却必须饮鸩止渴,才能构筑出自己迄今为止的一生。
于是,面对武藏藏着好奇的双眼,她只能沉默。而兴许是看出了她情绪的低沉 ,武藏顿了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或许有些时候他总是幼稚地想要追根问底,但若是那会伤害到别人 ,他也愿意温柔地跳过这个话题。
“没关系,如果是悲伤的回忆的话,喵酱就不要去想了。”
弯起嘴角笑了笑,宛如乍破乌云的温暖阳光。武藏伸手点了点她低垂的脑袋,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逼迫的意思: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喵酱,只要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好了。”
她看着他清秀的眉眼,哪怕那么多年过去,也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柔。黑色的瞳孔反射着病房里的昏暗灯光,仿佛点缀着万千星辰。让她无端想起自己在宇宙漫游时俯瞰过的星海。泽拉斯生来热爱星光,这是无法抗拒的本能,所以,她想,自己大概也因此无法拒绝武藏眼底清澈的璀璨。
伸出爪子,碰了碰青年的手背,她仰头专注地望着对方。而武藏知道,这就是她最柔软也是最郑重的回应。
他又一次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约好了,喵酱。”
捏着她的手晃了晃,就当做拉了勾的承诺。武藏这么开口道,随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低头对上她湛蓝如晴空般的瞳孔:
“说起来,我总是喵酱喵酱的叫你,还没问过,你应该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吧?”
……嗯。
犹豫了下,她点点头。名字是最短的咒,曾经的那个人用这独一无二的咒语为她套上枷锁。她曾经试过不再去回想,但时间一点点流去,过于鲜明的烙印永远无法被割舍,她也只能一点一点学会与自己和解。
“能告诉我吗?”武藏凑近了些。
而她默默叹了口气,蹲坐在对方的膝盖上,纹丝未动,却有清朗而略带微哑的声音无端在武藏和一直装死的高斯心里同时响起。
【渡我。】
愣了愣,武藏突然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听到喵酱开口说话的声音:
【我曾经的名字是……鹤见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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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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