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你得跑。”
再怎么不动脑子的视而不见也不能继续这样放任下去了。
白日梦本就是夸大的说法,怎么说这样现实梦境颠倒都有点过分了。
总是平白无故地昏过去,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的过程中遭到了什么辐射,以至于体质改变或是身患未知疾病。
“你还不跑?我都这么努力地劝诫你了。”
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不大相信穿越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穿越小说我着实看了不少,但是亲身体验这真是万万没想到。
新的世界也就罢了,平行世界一直是近些年来居高不下的热门话题。可为什么会从现实世界进入现实世界中的一部作品里?这个作品甚至还没完结,世界观都没有交代完。
这就像是把一个大活人塞进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里,只不过界限是触不可及的宇宙边界,而不是一个玻璃壳。
“你不跑就算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她这种态度让我深恶痛绝,便是该跑,为了和她作对也想留下。何况我总是觉得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有想清楚,脑子里本来就乱糟糟的,她一直叨叨叨地念个没完,还多半是她又干了什么好事,让我烦得要死。
“我没说一定不走,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她好像十分为难似地,又是挠头又是摇头,“也不是不能说,主要是丢人。”
我生气了一瞬就平静下来了:“我们这个特殊情况,要是发生了什么,丢人的可不只是你一个。”
她露出一个让人看了就反感的嬉皮笑脸的表情:“嗐,我明白,我明白。咱俩谁跟谁啊。”
我简直想掐死她。
她说她干了很糟糕的事,需要赶紧从他们四个这里逃走,至于做了什么,她遮遮掩掩的就是不肯说。
我还是越想越恼火,想着索性偏不走,但是又不甘心因为她的错付出代价。
同时我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讨好的姿态中还藏着一种幸灾乐祸,让我下意识地警惕。
我想当面去问一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时候鲜明地想起来他们宇宙海盗的身份,对于讨厌的存在大约是可以眼都不眨,谈笑风生地痛下杀手。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吗?你一走了之不觉得很过意不去吗?”我问她。
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虚假的无所谓的表情:“不觉得呀。”
看着她这样子,我觉得更烦了。
要是真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该把表情控制的更好一点,没必要像现在这样一副“我不想走,我好难过,只是为了更崇高的目的非走不可”的样子。
要刷好感度去他们面前表现呀,在我这装模作样让我只想抽她。
“你不......”
“你呢?你会过意不去吗?”她问我。
“会。”我不喜欢被误会,又赶紧补充,“不是说我喜欢他们谁啊,就是,本来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对吧,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杀我,还挺照顾我的,而且你那么作都没有打你,虽然多半是因为图谋着什么,但是现在什么也没做,这么没良心的不告而别我觉得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这不是没办法嘛,”她叹息,“不走不行啊。”
“所以你倒是说说理由啊。”
“生命危险?”她试探着说。
我沉默了很久。
我还是不相信她,但是却偏向于离开了,虽然有点啼笑皆非,而且觉得这件事很扯。
但是因为她的错误死掉,哪怕只是万分之一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无法容忍。
我觉得自己逐渐在失去主导权,或者从来没有得到过主导权。事情每况愈下,却没有办法:“我顶多不拦你。”
她笑容一滞。
我敏锐地看到了这一点,但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没吭声。
她又摆出笑容,带着些不痛快:“休戚与共。我倒霉你也好不了。”
“原话奉还。是这样没错。”
她恨恨盯我一眼,又伸手一推,我已经准备好意识再次陷入混沌,但是她又收回了手。
“你究竟凭什么看不起我?”
“你做了什么值得被看得起的事?”
“你根本不知道,为了活下去,一个人要付出多少努力!你安心地享受着天生便有的一切,却来厚颜无耻地指责我的努力!”
“我什么时候指责你的努力了?不过是你莫名其妙怼了我,我原话怼回去而已啊?”
“你从来只是思前想后、自怨自艾个没完。没完没了。可你既然羡慕,那就去努力啊,又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就.......”
我也生气了,她平时行为跳脱,从不瞻前顾后,只管自己开心,现在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迫不得已的样子,这是所有套路中我最恶心的一种。有不得已的理由就更慎重一些啊,整天拉拉扯扯作天作地,把所有人烦的够呛就是实现苦衷了?“像你一样寡廉鲜耻?敬谢不敏。”
她被激怒了:“恕我直言,可不是我选择加入他们。”
“我并非说与他们为伍就是可耻的,当然,当初没有尝试逃跑就默认自己成为俘虏这一点,我承认,这行为的确可耻而且可悲。这是我的错。但我刚才指的是,你与他们相处的方式,太过轻佻不自重。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们,就更应该更认真的去对待他们不是吗?倒也不必像我这样古板,但是你那样做,又能被喜欢了吗?卡米尔现在看我、不,是看‘我们’,眼神里都带着刻骨仇恨。”
她一时陷入狂怒,这怒火又陡然被哀伤熄灭。
她轻声说:“对我而言,不一定来得及。”
我看到她这种拿腔拿调的伤春悲秋就浑身难受,本能地斗嘴:“那来得及又怎么样呢?你想要的就是这样花蝴蝶一样的在每个人周围......”
她一伸手,那架势活像是要拧掉我的头,我歪头躲避,她又恶狠狠地要伸手掐我脖子,我还是躲开。这样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最后我还是被扔进了无意识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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