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阿云见四下无人,就溜进了赏心院,他想再确认一下肖湛的情况,便明目张胆地打开了房门,在黑漆漆的房里凭感觉向床榻的方向走去,伸手探了探,发现床上的人还在昏迷,心中大喜,转身就要去飞鸽传书,却又转念一想:虽不知馆主给肖湛下的是何毒,但终究是要他死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能让肖湛毙命,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着,他就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床上的人刺了下去!
“啊!!!!”
握刀的手在得逞的前一秒,被床上人死死抓住,对方随便一拧,阿云只感觉疼得眼冒金星,手腕便脱臼了,匕首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哼!想动他,问过我没有?”一声嘲讽传来。
紧接着有人秉烛而入,阿云才看清,那坐在床上的哪是肖湛?分明是他家“不成器”的少爷——王一愽!顿时吓得冷汗直冒。
“你这仆人胆子可真不小啊,说,昨晚在茶里下毒的是不是你?又是受什么人指使?”金煜辰愤怒地拿剑指着他。
“不,不是我啊,表少爷饶命哪。”
“不管下毒的是不是你,刚才你是想杀肖湛吧,单凭这一点,我就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拖出去喂狗。”王一愽走过来冷冷地说。
肖湛在门外听得真切,生怕王一愽使性子坏了事,差点就要冲进去,赶紧被江璐拉住,她对他摇摇头,只听金煜辰继续说:“一愽别冲动,我记得他叫阿云,家中有个年幼的妹妹要养,还是留他一命吧!他这次做错事定是受人蛊惑啊。”
阿云躺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不停地点头,而王一愽却不为所动。
金煜辰立马踢了他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将功补过!”
“是是是,我说,是……尚器武馆的风馆主派小的来的,从少爷您一来丽城,馆主就把小的安插进了王庄,说是要摸清您的底细,以防威胁到馆主成就大业,而这几个月,少爷你们整日都花天酒地、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闭嘴,略过!”金煜辰和王一愽心虚地看了看门外,不约而同地开口喝止。
“好的,总之我如实汇报后,风馆主对王庄就放下了戒心,后来肖湛,噢不,肖公子出现了,他抓了郑师兄,又打伤了我们的人,大家都对他恨得牙痒痒,风馆主便交给我毒药让我给他吃下去,然后通风报信。”
“你说的郑师兄,可是郑明旦?从入山石到养功丸一系列事情都是他们两人策划的?”
“正是。”
“他跟你们馆主什么关系?”
阿云突然一副“你懂得”的笑,看着王一愽:“嘿嘿,情投意合、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喽!就像您跟肖公子——噗啊!”
金煜辰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接着交代,那你们这风馆主究竟是什么人?”
“多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馆主姓风,名尘林,高大威猛,力大如牛——入山石就是他搬来的。“尚器”成立之初就规模浩大,当时是丽城武馆创立的鼎盛期,我记得那天城中有名望的馆主们纷纷找上门来,骂风馆主不知收敛、后来居上,结果被他打得跟孙子似的,后来就态度大变,都来拥护他了。”
“那养功丸又是怎么来的?”
“是风馆主亲自研制的,他每月都会召集其他武馆开会,按量把药分给他们。少爷,我知道的可都交代了……您能不能放我一马?”
“不能,”王一愽抱着手说:“我还要你做一件事,现在去告诉你主子,说你下毒成功了。”
“啊?”
“还不快去,等着少爷改变主意要你命?”
阿云在金煜辰的催促下一溜烟跑了,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啊希望馆主不要找我算账啊……然后眼一闭心一横,放出了手中的信鸽。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却没人注意到,那鸽子飞出王庄后就被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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