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魏无羡在练功房利用传授灵蝶符篆之机,悄悄向蓝忘机发送了芍药符,那滚烫的十个字差点令蓝忘机在众弟子面前失态。
那一瞬,他偏过头去看肩上绽放的芍药,只见最上层的五片花瓣每一片上都写着两个字体潇洒不羁的字,合起来就是:
“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蓝忘机的胸腔仿佛被什么灌满,滞了一瞬才缓缓转头,对上的就是一张灿若云霞的笑脸,眉眼犹若弯月,唇角肆意上扬,脸颊红晕飞起……
蓝忘机宛若被施了定身术,思想被定住了,身体被定住了,视线也被定住了。他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随时随地肆意妄为扰乱他心神之人。
“含光君,看什么呢?”不知何时,魏无羡已飘然而至,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笑嘻嘻问道。
蓝忘机喉头滚动了一下,并未接话。
魏无羡转向众少年:“看什么看?好好练习互相传讯,待会要抽查哦。”众人慌忙收回眸光,各自体验这新鲜的法术去了。
“魏婴……”蓝忘机终于恢复说话能力了,嗔怪地沉沉唤了一声。
“怎么啦?”魏无羡一脸无辜。
蓝忘机不知该埋怨他不分场合胡言乱语,还是该回应他那藏在花瓣中的深情告白,憋了半晌,道:“坐。”
魏无羡忍笑坐下,眸光却时不时朝蓝忘机这边流转过来,令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不自觉地悸动起来。
传讯符教学结束后,弟子们终于可以歇息了,而可怜的蓝思追和蓝景仪也开始倒立罚抄家规。
戒律堂外,二人身体倒立,双脚勾住廊前横木,左手撑地,右手执笔,工工整整地书写着。金凌无所事事,只得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写。
此番三人倒是安静了,蓝景仪为防止抹额带子挂落至地,用牙齿咬着,没空说话。何况,倒立写字极其艰难,他也使不出多余的力气来怼人了。金凌虽有些傲娇,但还算懂事。此刻他对这二人只有满满的同情,更不可能拿话噎人。
他翻了翻二人抄好的几张纸,忽地问道:“思追,你说当年我大舅舅也是如此倒立罚抄家规的吗?”
此时,魏无羡正陪同蓝忘机过来检查二人罚抄的状态,刚走至转角就听见金凌的话,差点没被一口气噎过去,握拳掩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蓝忘机忙轻拍背部给他顺气。
三位少年听见动静,立马敛形。罚抄的写得更为认真,观看的也凝神不语。
“金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那会儿可是舒舒服服坐在藏书阁里抄的,每日里还有含光君陪同抄写。”
“什么?含光君也被罚抄吗?”
“想什么呢?含光君是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怎可能被罚抄?他是为了陪我……”
“不是监督吗?”
魏无羡又呛了两下,含含糊糊说道:“都一样,都一样……”
听着舅甥俩的对话,蓝忘机的唇角禁不住往上扬了扬,旋即收回,俯下身子翻阅二人抄写的家规。
“思追写得很工整,景仪的也还不错,但这张有些潦草了。”蓝忘机淡淡地评价着。
“是,含光君,我重写。”蓝景仪咬着抹额含糊不清地回应着,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魏无羡看了看被蓝忘机鉴定为“有些潦草”的字,暗暗倒抽一口冷气:如此也算“潦草”?明明比自己坐着写的字都端正了啊。
正所谓“字如其人”,魏无羡书写一向狂放不羁,当年被罚抄家规,虽说有所收敛,但还是如行云流水般恣意洒脱。如今见此情景,暗自庆幸当年蓝启仁还算仁慈,并未用如此“惨绝人寰”的手段对付自己。
离开戒律堂,魏无羡附在蓝忘机耳侧压低嗓音问道:“蓝湛啊,这令人发指的惩戒方式是你想出来的?”
“不严惩无以长记性。”
魏无羡吐了下舌头:“幸好当年不用如此罚抄,否则,我怕是一个字也写不出。即便能写,也不知要抄到猴年马月才能抄满那一千遍《礼则篇》。”转念一想,又道:“不过那也不错,蓝湛你就跟我一起在藏书阁关到猴年马月了。”
想到此处,魏无羡仿佛捡到宝似的,转身面向蓝忘机,一边欢跃倒走,一边呵呵傻笑。蓝忘机则一边勾起唇角,一边关注路况,随时防止他踩空或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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