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坞已经备好了酒宴,只等新人归来。三拜过后,江澄与聂怀瑜结下了同心契。契成的一瞬间,两人感受到心底传来另一阵喜悦,不由相视一笑。
修士的婚礼,与凡间不同。修士御剑飞行,速度极快,故而两家决定在聂家办午宴送别新娘,晚宴则在江家办,意为迎接江家主母,江澄带着聂怀瑜向众人敬酒。
两人先向蓝氏的蓝启仁老前辈敬了酒,又敬了泽芜君,之后便是聂怀桑。
敬过这三人,便再无尊长需要单独敬酒,两人与在场的诸位修士共饮了一杯,便告辞离去,把摊子交给了魏无羡。
回到房中,两人饮过交杯酒,坐在床上,却相顾无言,只有微红的脸颊和心里传来的羞涩,暴露出两人的无措。
呆了一会儿,江澄起身来到桌前,拿起一个盒子递给聂怀瑜,里面正是早上魏无羡看过的私库单。
“怀瑜,以后江家的内务就都交给你了。”
聂怀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有够破坏气氛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喜欢呢?
“这些事以前是谁管的?”
“大部分是底下的管事在操心,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再报给我。我也弄不太懂,你看着管就是了,和你在聂家差不多。”
“怎么可能差不多?清河多山少水,产业大部分也与山有关。云梦则是河流环绕,遍布湖泊,想必产业也大部分与水有关,两地相差甚大,我的经验没什么用处。”
看着江澄一头雾水的样子,聂怀瑜叹了口气,“算了,我改日自己理吧。”
“辛苦你了,怀瑜。”
“也没什么辛苦的,各家的主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些烦心事明天再说吧。”说着,聂怀瑜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的嫁妆前两天就已经搬了过来,江氏门人原本给她安排好了主母房,但一应生活物品被江澄直接摆在了他的房间里,这座梳妆台就是她的嫁妆之一。
江澄走到她身后,帮她解去头上的钗环。等聂怀瑜的头发全部解放后,江澄看着梳妆台上满满的发饰,十分惊奇。
“怎么这么多?”
聂怀瑜一边揉着头皮,一边回答,“成亲的发饰本来就多,平时只有两三件。好了,别问了,快帮我揉一揉,坠得我头皮疼。”
江澄好笑的帮她揉着头皮,“刚刚怎么没见你喊疼,都卸下来了反而觉得疼了。既然觉得疼,少戴两件不就行了。”
“这都是配着套的,哪里是我说少戴就能少戴的。好了,我缓过来了。你坐下,我帮你把头发拆了吧。”
“我自己来就行。”
“那可不行,今晚我来拆,明天早上我再给你梳起来。”
“你…会吗?”
“不会,所以才要学啊。我怎么拆开的就怎么梳起来,放心,肯定一模一样。”
然而江澄确定,从聂怀瑜心底传来的感觉并不是坚定,似乎是心虚。
看着聂怀瑜认真地研究自己的头发,江澄几乎不敢乱动,只希望聂怀瑜能记得清楚些,好让自己明天的造型不是太糟糕。
研究许久,聂怀瑜终于学会了,“也不是很难么!”
江澄只有苦笑,心中打鼓。
洗漱过后,两人就了寝。烛光摇曳,床上人影缠绵。一日劳累,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如鸳鸯交颈。
第二天,聂怀瑜果然依言亲自给江澄梳了头,成果还算不错。江澄刚松了口气,聂怀瑜却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江澄,你画画怎么样?”
“还可以,怎么了?”
“你来给我画眉吧!”
“我不会画眉啊。”江澄有些意动,却又有些为难。
“就像画画一样,你试试嘛,不行我再擦了重画。”
江澄捏着眉笔,看着面对着他闭着眼睛的聂怀瑜,无从下手。
“怎么了?”聂怀瑜见他不动,不解得睁开眼睛。
看着聂怀瑜绮丽的脸庞因她睁眼变得鲜活起来,江澄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
“已经足够好看了,不用再画了。”
聂怀瑜的脸刷地红了起来,“是,是吗?我也觉得我够好看了。”
她抢过眉笔,掩饰性地在眉尾稍微画了两下,又去寻梳子梳理微微凌乱的发丝,直到脸上的红晕退下,才回头去看江澄。
江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并不说话,眼中含笑。等她平复下来,才和她一同出了房门,接受江家管事的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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