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是个闲不住的,自江氏夫妇和江厌离醒来之后,又恢复了一些少时的顽劣。在莲花坞待了几天,就又忍不住出门。
魏无羡先去姑苏蓝氏遛了几圈,在蓝忘机的静室中喝了个痛快,迷迷糊糊看到蓝忘机对他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只看到蓝忘机的神情十分奇异。
等第二天酒醒,魏无羡向他询问,蓝忘机却又恢复了平时严肃的样子,埋首处理仙督的公务,并不肯回他,让魏无羡十分苦恼。
蓝忘机忙碌,魏无羡也不好意思太过打搅,就独自一人出门夜猎,不经意间就走到了清河,于是便顺路去不净世拜访了聂怀桑。
“魏兄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请但说无妨。仙督有命,聂家上下必定全力配合。”
“聂兄,蓝忘机若是有事吩咐,何必寻我传话?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哦?”聂怀桑仔细打量了几眼魏无羡,发现他目光清明,似乎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不由心中暗笑。
魏兄当年吹的自己百花丛中过,现在看来却都是面上功夫,感情上的事情稀里糊涂,一窍不通,还没明白蓝忘机的心思。
既然他不懂,聂怀桑也无意点破。感情上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顺其自然,无需旁人插手,聂怀桑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既如此,魏兄且在这不净世歇几天。之前魏兄都是来去匆匆,这次我带你好好逛逛。”
“那就有劳聂兄了。”
接下来的几日魏无羡就住在了不净世,聂怀桑带他走尽清河大街小巷,飘香楼的佳肴,澈云堂的纸,老街小巷里的核桃酥,走街小贩的糖葫芦……
几日下来,逛遍了清河的特产,魏无羡不由得赞叹,“我之前来了那么多次,却什么也没发现。原来清河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果然还是要有一个领路人才行!”
“自然,在清河这地界,论吃喝玩乐我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聂怀桑有些自得的说道。
“佩服佩服,魏某甘拜下风。”魏无羡玩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聂怀桑不由回想到当时在云深不知处与魏无羡蓝忘机告别时的场景,沉默片刻,开口。
“魏兄此次前来,当真是来玩的不成?”
“自然如此,当年我带你玩遍云深不知处,如今你领我玩遍清河,不是应有之意?”
“魏兄,你明白我的意思。”聂怀桑并没有被他岔开话题。
“唉,咱们两家也算是亲家了,何须如此见外?”
见聂怀桑不为所动,魏无羡只好回答,“虽然聂宗主心机深沉,算无遗策,但怀桑兄是我的至交好友,况且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你又何必想太多?”
“早在大哥逝世之时,聂怀桑就不存人世,聂宗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如何当得起魏兄如此信任?”
“怀桑兄何必纠结于过往?如今你大仇已报,我信你。”
“你信我?”聂怀桑神色复杂,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我信,更何况我知道,只要聂小师妹还在这世上一天,聂怀桑就不会消失。”
“你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听着魏无羡的反问,聂怀桑淡淡一笑。不管他看出了什么,总之结果都是好的,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聂怀桑不答,魏无羡也不追问,他揽上聂怀桑的肩膀,“聂兄,你们这清河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再多领我转转呗。”
“有个地方可是清河一绝,就怕魏兄不敢去啊!”既然魏兄他当自己还是聂怀桑,聂怀桑自己又何必再拘束呢?毕竟,损友难得啊!
“我有什么不敢去的?你倒是会卖关子,说说是哪儿啊?”
“群芳阁!”聂怀桑扇子一合打在手心,揶揄地看向魏无羡。
“群芳阁?青楼?”魏无羡没由来心里一虚,想到了在云深不知处蓝忘机那个奇异的表情和没听清楚的话。
虽然心里发虚,但魏无羡还是强撑着,“莫非之前聂兄的珍品美人图就是从那里来的?既然聂兄推荐,那我们就走一趟,看看这群芳阁如何能称得上是清河一绝。”
聂怀桑嘴角含笑带路,魏兄啊魏兄,别怪兄弟算计你,我这可是为你好,就算这次你还不开窍,我就不信蓝忘机能忍得下去。你们两人终成眷属,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媒人。
前脚聂怀桑带着魏无羡进了群芳阁,后脚就把消息传给了聂怀瑜。聂怀瑜正在为江家内务烦恼,收到消息,不由张了张嘴,二哥他可真敢啊!
聂怀瑜眼珠一转,蓝忘机才接任仙督之位,不知消息有没有这么灵通,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聂怀瑜把消息分享给了江澄。江澄听到消息十分不屑,“魏无羡也就能做个样子,真要进了青楼,比姑娘还怂。”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聂怀瑜眯了眯眼睛。
江澄一僵,“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了解的清楚些。”
“哦?我记得当初给蓝忘机看美人图,好像也有你一份啊!”
“没有,我那是被魏无羡强拉去的,绝不是我本意。”
见江澄坚决不肯承认,聂怀瑜又补充道,“我听二哥说,你江澄江宗主的择偶标准,和我好像不太像啊…”
“我那都是照着我姐参考的,后来见到你才知道,喜欢就喜欢了,哪有什么标准呢?怀瑜,我只喜欢你一个。”江澄见旧账越翻越大,连忙表明心意,希望聂怀瑜能轻轻放过。
聂怀瑜知道江澄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自己,足见真心。她只是在借题发挥,向江澄撒娇罢了,但此刻听到江澄的表白,还是心生甜蜜。她抿了抿嘴,把嘴角的笑压下。
“你现在说的好听,说不定当时觉得我又霸道又任性,看着就让人头疼。”
她的话没那能瞒过江澄,从心底传来的高兴那么明显,江澄怎么可能忽略?
知道聂怀瑜没有真的生气,江澄慢悠悠地开口,“确实,当年在蓝氏学堂,经常见你对怀桑兄发脾气,可不是又霸道又任性。”
聂怀瑜忍不住回身瞪他,却又见他不慌不忙地凑过来,在耳边补上了最后一句话,“但我瞧着却觉得十分可爱。”
聂怀瑜耳朵一红,再也装不下去了。江澄把她抱在怀里,轻笑了一声,聂怀瑜象征性地挣了几下,就由他去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蓝忘机?”
“告诉他干什么?让他俩自己磨去吧,他自己都不着急,我们着什么急?一直都不说破更好,就让魏无羡一直在江家待着吧,我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聂怀瑜点头同意,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点破比较好,像二哥那样推波助澜一下还可以,再参与好像自己等不及一样。
反正魏无羡看着还没有开窍,让蓝忘机自己着急去吧。
或许以蓝家的雅正,蓝忘机没有在清河布眼线,一直等到魏无羡从清河晃晃悠悠回到莲花坞,蓝忘机也没有什么动作。之后两人也只是和以前一样,虽然经常相约出门夜猎,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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