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咬了下去。”
艾迦看着雌父的眼神辩解道,“我一开始忍住了,要不是······”
但是预想中的血腥味并没有传来。
艾迦在脖子上吸了几口就恢复些理智,不想伤害其他虫的念头又占据了上风,把头抵在了沈砚手上,还在一直不停往上拱着想要起身,可没有劲只能往下掉。
他湿漉漉的头发就这样蹭了雄虫一身。
可以清晰闻到上面的枪火味,说实话那真的不太好闻。
他不能坚持太久。
想要叫对方离开。
这时候——
一只微凉的手,精准地、轻柔地、甚至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覆上了艾迦因为暴动而滚烫的额头。
那只手的力量并不大,甚至没有用力按压。
但就在那只手接触到皮肤的刹那——
暴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艾迦体内那些不停燃烧着的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不知名能量如同遭遇天敌般蛰伏起来。
他甚至感觉到一股意念,冷酷、决断的统治者。
这是那个雄虫身上传递过来的。
雌父曾经说过他最缺少这样的品质,以后是无法成为一个合格将领的。
就连自己体内的暴动也归顺这股力量。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安抚,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按理说申请雌侍的虫应该都排到几个星系以外了。
艾迦的动作僵在原地,金色的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他不知道该进还是退,自己的双手还被对方钳制住,真是丢了雌虫的脸。
想起之前还在雄虫身上蹭来蹭去,牙齿差点就要咬上对方了,只能感叹幸好对方制止及时,真是救了自己。
那双眼微微抬眸,平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僵如石雕的艾迦。
说出的话更是语出惊虫。
“你以后就是我的仆人。”
“啊”
这虫脑子有坑吧?
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人’是什么意思,可一听到仆能想到了奴隶。
只有罪大恶极的虫才会被判为奴隶。
虽然说雄虫可以掌控雌虫的生命,但他们基本上都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你要改善一下身体了。”
对方的眼神很直白看着艾迦的下方,这是他之前暴动期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就这么**裸被一个雄虫点出来了。
而是以一副教训不听话宠物的口吻。
“滚”
艾迦当即决定离开。
沈砚不在乎对方的拒绝。
他宣布了这个之后就想要和对方签订修仙界的契约。
让自己可以掌握对方的行踪。
那只覆在艾迦额头的手,指节修长,皮肤在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与他之前的话形成荒谬的对比。
不留一丝反抗的余地。
艾迦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理智告诉他暂时答应下来是最好的方案。
他现在还需要雄虫的安抚。
只要能活下来,不认都没有证据,这是最合理的。
可他偏偏不——
“呵”
——
沈砚稍微被艾迦眼睛里越加坚定的光芒迷惑了。
随后到来的是膝盖攻击。
艾迦用自己的膝盖狠狠撞击了一下对方,重力促使着两个都倒在了地下。
坠落的姿势又正好把对方压制在身下。
疼痛从沈砚的颈部传来——被咬了一口。
“抱歉,但你不该侮辱我,这里可没有雄保会。”
艾迦只是一口就收回了嘴,他的语气非常郑重。
他伤害了帮助过他的沈砚,所以他道歉,会说清楚。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沈砚不理解他的想法?
他甚至不在乎以前别人想要收他为仆人,这只是因为他当时太过于弱小。
没有虫教给他这些吗?
艾迦突然有了一种无法说明的情绪。
他的头仿佛放松下来,没有任何力气支持就这样砸在了对面脸上。
两个不同物种就这样额头对额头重重磕了一下。
沈砚眼中又出现了那片茫然无措,指尖在对方额前轻轻点了点,如同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状态。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当我的仆人会有很多好处。”
“我不要。”
平淡且坚决的声音。
艾迦自己阻断了沈砚的精神梳理,刚刚还平复的精神海又因为失去安抚躁动起来。
空气中又重新弥漫着一股甜腥味
——那是雌虫的本能为了吸引雄虫特意释放。
只能说在基因层面上雌虫比雄虫更加受制。
雌虫主动中断安抚会导致更加强烈的反噬,而雄虫则不会。
所以在虫族社会里没有任何一只雌虫会主动拒绝安抚。
没有虫知道艾迦忍耐得有多辛苦,他恨不得自己的精神丝和对方融合在一起。
教为了控制住自己扑上去的本能,他已经尝试过一次疼痛疗法了,把自己的精神力用强制塞回“小桶里”。
可这些带来的作用都微乎其微,艾迦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暴动的信息素也和之前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甚至带来了比之前更严重的痉挛。
他的意志是非常坚定的,浑身都散发着拒绝的意味。
而沈砚对于这个拒绝并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个人脑子里面已经有太多伤,身上的筋脉也堵得一塌糊涂,根本活不了多久。
而他正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两全的事情。
他可以得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对方可以活下去,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刚刚的询问已经算得上一种尊重了。
这是何其理所应当的想法。
身高占据优势的沈砚可以很轻易居高临下俯视对方,看着剧烈颤动的睫毛和不停磨牙的动作。
沈砚丝毫不怀疑对方会再上来咬上一口,就像之前一样。
可这有什么用呢?
仰起头对视的双眼让沈砚又一次想起了那个眼神,那个求救的眼神。
当时为什么会救他呢?
“凭什么!你们这些雄虫已经有那么多特权了还要再剥夺我们仅剩的权利吗!”
一道愤怒中略含着悲伤的话语从下方传来。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刚破土的树苗,说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词
时间在沈砚眼里仿佛倒置了。
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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