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于雌雄有别的顾虑,林便放阿兰一个人在医务室内接受亚雌医生的消毒包扎,但当阿兰走出医务室,林却又朝他羞愧的低声说:“抱歉,阿兰,每个出入医务室的人都要接受彻底的搜身检查,这是塞陀首领穆尔上校的命令,我没办法……”
阿兰点点头,还贴心的张开手臂,示意林可以开始了。
林憋红了一张脸,别着头,飞快潦草的在阿兰身上摸了几下,就退开说:“可以了阿兰,你的手还疼吗?”
阿兰摇摇头。
“那就好……寝室也看过了,环境也大致了解了,那我们就去办手续吧。”
他有点忐忑,所幸阿兰没有对他这‘先被拉去游街示众再办理收监手续’的奇怪流程提出质疑,放下了心,又开始暗中咒骂穆尔不按规矩来,随心所欲的傲慢自大。
话说,刚见到阿兰时,他也以为这只漂亮雄虫会是这种讨人厌的性格,却没想到他温吞的不可思议,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好脾气的让人心疼。
“站住。”
身后传来冷冽的命令声,林往后看去,眉头一皱,却不得不摆出恭敬的表情,“上校,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事吗?”
阿兰循声望去。
来者很高,头发和眼珠都是冷硬的银灰色,肤色很深,比麦色更深,姑且算是稍浅的巧克力色。他一身剪裁合体的修身军装,看起来有些禁欲,面孔也是冷峻的相貌,而听他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性格大抵同样冷酷。
穆尔缓缓走来,冰冻一般的视线凝固在阿兰身上,唇边挑着怪异的弧度,
“我的命令,是每一位出入医务室的伤病员都要接受林副官爱的抚摸?”他语气森冷,笑容更加嘲弄,“是搜身、检查,不是爱的,抚摸。”
他在阿兰面前站定,195以上的军雌身高居高临下,把阿兰衬得娇小玲珑,银灰色的利落短发和着冷硬的下颚线条,同色的双眉压目,审视一般,带着轻慢和不屑,自上而下的扫视过阿兰全身。
林皱眉道:“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雌雄有别,我当然不可能非常仔细的一寸寸摸过去。”
穆尔大声嗤笑,“林,不要学那些精虫上脑的雌虫,在塞陀,雄虫,雌虫,没有根本的区别。”
他抬高下巴,示意阿兰,“你,脱光,接受检查。”
周围的军雌都暗中骚动起来。
天啊,雄虫脱衣秀!这可是在最偏远的行星最低贱的窑子都看不到的让人喷鼻血的节目!
如果不告诉他们阿兰是雄虫,也许他们只当是看热闹了,但一旦知道了阿兰的真实性别,
精虫上脑,蠢蠢欲动。
林焦急万分,“穆尔上校!”
“闭嘴,林副官,你是要质疑本上校的决定?”
在塞陀行星,没有人有胆子去当面挑战塞陀首领的绝对权威。
周围垂涎三尺的目光几乎要凝为实质,饶是好脾气如阿兰,也蹙起了眉。
他叹了口气,妥协一般微微仰起头看穆尔,
“穆尔上校,能不能去医务室,在室内单独进行检查?”他咬了咬唇,“这么多人看着,我会觉得害怕……”
“而且,一旦出了什么事……这么多雌虫,引起混乱的话……”
他仰视着穆尔,楚楚可怜的暗示着什么,眼角泛红,那一滴泪痣搔人心头的痒。
穆尔打量了他两眼。
要折辱这个臭名昭著的雄虫罪犯,才提出这种荒谬要求,但他这个表情,却好像被自己无理的狠狠欺负了似的。
这么不要脸?明明已经罪大恶极到被流放来监狱配种的雄虫罪犯,却还好意思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让人恶心的表情。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良久,穆尔抬脚当先走进医务室,坚硬的军靴被踩的踢踏作响,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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