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事

“剑断了?”师从闻虽说走的比较快,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后面的两人身上。闻此师从闻错愕。要知道本命剑与佩剑者心意相通,剑断了可是十分不利的事情。所为剑在人在,人亡剑断便是如此。

秦不争被扶着在一处收拾干净的位置坐下,听师从闻如此询问,淡然地点了点头:“嗯,断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修。”师从闻瞧着秦不争这幅模样,想着说什么话安慰他一下。瞧着秦不争现在这幅模样,莫不是就是因为当年断剑时留下的病根?

师从闻想了想,一般修道者所配之剑几乎为特制,说不得那天下第一的铸剑师就可以修了呢:“你跟我一起回京城,若我师父高兴了,说不定可以帮你引荐一下那铸剑师。”

秦不争微微摇头。

师从闻疑惑:“难不成那把剑材料极为特殊?亦或者是锻造手法也极为特殊?”

“非也,材料是我随后捡的一块矿石。”秦不争哂笑,“就连铸造手法也是我随意找了个工匠学照葫芦画瓢。”

“那是何故?”师从闻咂咂嘴,先是震惊秦不争会练剑,又一听好似不难,为何不让人重铸?

秦不争听着师从闻一句接一句的问话,颇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无奈叹了口气。

以往和鹤有思聊天时,两人都会在合适的地方转移话题,尤其是有关秦不争佩剑的问题,鹤有思也从来没有问过为何而断,为何不修,他只会在恰到的时机提醒秦不争,该擦剑了。

鹤有思没有说话,阿争若是想说则会主动和自己说,不想说哪怕是他也不能从阿争的嘴里面问出来。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秦不争,少年已然蜕变成青年,乌发被一条浅碧色的发带扎起来。鹤有思抬手撩起来秦不争的头发,柔顺的发从指尖滑落。鹤有思又去撩动,秦不争感受到发丝处传来的触感,忍不住偏头。

“怎么了?”秦不争问。

鹤有思低声叹息:“没什么,就是想着,阿争去年便应行冠礼了。”

秦不争哑然,而后又想起来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个。”

虽说现如今人人瞧着秦不争都会说一句,及冠之年,但实际上他的及冠之年依然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当时他在做什么?时间有点久远,想不起来。自他幼年拜入师门,干的无非也就是三件事,闭关修炼,藏书阁阅览,下山闯荡四海。不过想到年轻时自己做的事情,想必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闯荡。

“你还没行冠礼?”师从闻本听着断剑的事情就十分震惊,现又听见竟然还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及冠礼?

“有那么震惊吗?”秦不争忍不住偏了偏头,埋头靠在鹤有思的肩膀上。师从闻的声音太大了,震得他耳朵疼。

师从闻狠狠地点头,他恨不得明年就能及冠:“当然了,我现在就已经在想我的及冠礼想要我师父给我送什么了。”

“你不在乎,你家长辈呢?难不成也忘了?”说到这,师从闻又看向鹤有思,嫌弃溢于言表,仿佛在谴责他这个不称职的长辈。

“我家长辈?你说我师父吗?”秦不争在鹤有思的怀里面找了一个十分舒适的位置,偶尔和师从闻聊上两句,他像是思索了一下,随后缓缓道,“不在乎吧。”

“你师父谁啊,这么不称职。”师从闻瞥了瞥嘴,想了想自己的师父,果然天底下还是自己师父好,“那你父母呢?”

“我师父对我挺好的。”秦不争听着师从闻就因这点小事给了自己的师父一个评定。想着他记忆里面逐渐模糊的人影,若师从闻拜在自己师父门下,定会冷冷地让师从闻滚去藏书阁多看点书,“我没有父母,若不是我师父捡我回去,说不定我就死在了幼年。”

“抱歉,我不知道。”师从闻歉意地看向秦不争,而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过我也没有父母,我也是我师父养大的。诶,我们还挺像。”

“可惜了,你没有拜我师父,不然我们还能成为师兄弟。”师从闻瞧着秦不争的脸,左右看了看,又觉得可惜。若是自己有个这么好看的师兄就好了。别人都有师兄,就他没有。

秦不争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师从闻的师父想必还没自己大呢,若是同门同派,怕得叫自己一声师祖喽。

“不要多想。”鹤有思将秦不争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

秦不争微微颔首,但心绪杂乱。

师尊对他格外的好。当年秦不争被捡回去的时候,无数人慕名到师尊的洞府瞧到底是哪家的小孩撞了大运能被他收为徒弟,瞧着是个小乞丐,只言师尊是善心发作。那时的秦不争在他们的眼里都以为收秦不争为徒是师尊用来打发时间,但师尊却一点一点地将秦不争养大。

他的师尊告诉他:“为师在一天,只要阿争不作贱作恶,成仙也好,成魔也罢,就算阿争想当个凡人,为师都会在阿争身后。”

秦不争那时候也是傲气,势必要为师尊争一口气,让别人瞧瞧他的师尊,哪怕随手捡一个徒弟都是天下第一的资质。于是他拼命地修炼,拼命地读书,拼命地……

后来,他越走越远;后来,师尊说他也教导不了阿争了;后来,秦不争终于迎来了雷劫,眼瞧着即将飞升,却未曾想,雷劫才是一切磨难的开始。

他以为的穿越异世,其实是穿书。他以为自己往后可以庇佑一方,其实是微薄之力。这是本龙傲天灭世文,起初,他野心勃勃势必要成为救世主,他找到见溪,一点一点地教导见溪,他以为见溪能跟自己一样,向善成仙,他以为……一切都是他以为。

三次的死亡,最终还是教会了秦不争不要妄图用自己的认知干涉别人的命运。

师从闻蹲在一边,怀里面抱着自己的剑,他眼瞧着对面两个人贴在一起,抬手揪起来一根狗尾巴草,朝着秦不争扔了过去:“喂,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重新铸剑呢?”

秦不争也不恼,只从鹤有思怀里起身,淡淡地回答:“不想。”

“……”一向健谈的师从闻也被秦不争堵得哑口无言,感觉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还有令人憋闷的了。若是秦不争说别的理由,指不定自己还能劝上一劝。

“当务之急,先检查你的那个炉子。”秦不争继续道,“也难保对方故意将我们引来此处。”

“检查了。”师从闻捧着自己的炉子叹了口气,手指勾着又一根狗尾巴草转来转去,“你们两个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检查了,这不是没有问题嘛。”

“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师从闻用狗尾巴草在香炉上面蹭来蹭去。

“你不会只有香炉吧,再换个别的?”鹤有思提议。

师从闻幽怨地抬眸看着外面:“若是香炉都没用,那其他的铁定也是无用的。除非我们能有那人的精血,可那是个女鬼啊!”

“女鬼何来精血之说,只有尸骸!”师从闻自觉最近也没有干什么违反祖宗决定的事情,也没有靠近什么霉运缠身的人,怎得事事不顺?

“骨灰?”秦不争与鹤有思异口同声。他也着实是太久没有接触到鬼物,竟把这关键的给忘记了。

师从闻听见他们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你们不会觉得这女鬼的尸骸就在这附近吧。”

“那女鬼瞧着成妖很久了,身上染了不少的血债,这种妖可一定是看中自己的尸骸的。”师从闻给他们解释。

“找找吧,我到觉得不一定。”秦不争摇了摇头,“即便她是个修炼有成的鬼,可一来不似某些修仙者走的无情道,二来也是从人变成的鬼,终归还是脱离不了人的思维。”

“那我再燃一些看看。”师从闻一想着实是这个道理,她能成鬼足以说明生前执念颇深,说不定她的尸骸就藏在她执念最深之处。

飘散出来的蓝色烟线升起,而后朝着前面飘散,又在庙宇的门前消散。

“还是这个位置。”师从闻左右转了转,一手拿剑,一手掐诀,将两侧的杂草清理干净,露出黄褐色的土面。

“这附近挖一下看看吧。”鹤有思带着秦不争走到一边,并示意师从闻干活,“请——”

师从闻拿剑铲了几下,瞧着旁边站着看热闹的鹤有思,哼唧了两声,从自己的腰间挂囊里掏出来若干东西,“快点,拿着这把剑,来帮忙。”

“去吧。”秦不争拍了拍鹤有思的手。

鹤有思聪地上捡起来那把剑,左右看了看: “不如你那把剑好。”

“快点,别废话。”师从闻呼哧呼哧地干活,鹤有思偶尔动几下,一副活脱脱的摆烂模样。

秦不争站在原地听他们干活,忽然提了一嘴:“其实,你们可以炸开。当然,这只是我的提议。”

“好方法,果然还得是聪明人。”师从闻眼睛一亮,“刚巧,我下山之前写了不少的符箓。”

回收一下部分文案。不知大家看明白了没有,时间线是文案之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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