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国师

闻言,秦不争不仅偏头,脑海里面浮现出诸如这个国师难不成是个全民皆知的名人不成类似的想法。不,绝对不是。秦不争迅速反驳了这个假设。

若是如此,为何没听他人聊天时提起过?茶馆里面为何也没有有关这国师的事迹?宋词大人最近做的事情都能被迅速的传扬开,没道理一个人人皆知的人反而大家闭口不谈。巧合张大人提起国师的态度,这国师也不像是什么不能提起来的人。

“这,恕小子无知。”秦不争拱手,他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被张大人认为值得被秦不争认识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他的徒弟拿出来名号就能直接让主人家同意除妖呢?

是迫于权势还是别的因素?比如——这个国师在法术方面十分有造诣?

“两位不知道可能也正常。”张大人顿了顿。

想到秦不争那诡异莫测的手段,说不定这秦道长就是从山里面跑出来的才不知道国师的名头。至于鹤有思,他也来镇子上没多少年,镇子上以前也没有发生过灵异的事件,他又不是朝廷官员只一医馆大夫,不认识也可能。

“提到国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本官也不是很清楚太多的事情。只是也是从旁人最里面以及去岁赴京时远远瞧见过”张大人道,“国师是前朝设立的一个职位,前朝皇帝特意建了观星楼作为国师的府邸。”

观星楼?难不成这国师在占卜预测方面有所造诣?秦不争念着这个名字,他委实记不清当朝已建国多少年,更记不清前朝距今多少年。

“除观星楼外,前朝皇帝还招募工匠历时三年的时间建立了一道观,那道观不仅在前朝时香火旺盛,现如今也是。”张大人接着道,“虽说今朝佛教逐渐兴盛,但也绝比不得道教。”

去寺庙祈福的人远远比不上去那道观的多。

“张大人说的难不成是金山观?”提起来道观,鹤有思倒是想起来一处,有些时候来医馆里面的病人会偶尔提一嘴。

“就是金山观。”张大人颔首,“前朝皇城被攻破时,那哀帝就躲在金山观里面,任凭大将军寻得无数措施,都无攻破那金山观的观门。”

“最后好像还是太宗皇帝亲自到了金山观的门前,好似那观主走出来一眼便瞧见太宗皇帝乃是紫微星转世,于是亲自将玉玺交给了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也答应放那哀帝一条生路。”鹤有思后面的事情倒是偶然间听闻过。

“是这般。”张大人接着道,“太宗皇帝获得玉玺之后,大将军他们十分顺从的进入金山观。”

于是,便有传言,当朝皇帝须得经过观主亲眼见证后才可登基。当今登基前也是国师亲自交付的玉玺。至于玉玺为何会在国师那里,一说是每先帝驾崩之前,国师会提前将玉玺带走;另一说则是都是传言,其实只是形式而已。

但显然,大家更加倾向于相信第一种。

“每任观主此后一直担任国师,一直有传言,说是国师长生不老,当朝国师便是前朝的观主。也有传言讲,观主早已成仙,现在的国师是每一任观主的弟子。不过国师一直带面帘,让人无法看清容貌”张大人道,“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起初,观里面只有观主和侍奉的人,但后来观主开始招收弟子,教授修仙的道法。”张大人继续道,“每每有修仙之姿的人,便会前往金山观拜师,但少有人能留下。金山观的人学成便会下山,至于后来这些弟子何如,说法诸多。”张大人道,而后看了秦不争一眼,“修仙者多对金山观有向往。”

所以,秦不争这个不知道国师的人就尤为特别了,尤其秦不争还格外有本事。

民间稍有些名声的道长或多或少都和国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为何修仙不去仙山?”为何要去找国师,理论上讲仙山才应当是世间修仙者想要修炼更想要前去的地方吧。

“仙山?”张的人摇了摇头,“秦道长可曾见过仙山上的人?有时候,若不是偶然听见有人提及仙山,本官都觉得那几乎都成了志怪话本子里面的东西。”

张大人摇了摇头:“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够上仙山,又有多少人下仙山,反正本官是没有听见过的。”

“……”秦不争没有说话。

许是大户人家的府邸,在刚才的混乱过后,便有管家带着开始在府邸里面清扫和清点损失。尤其是死在妖怪下面的人,确认逝者对应的身份更是重中之重。此外,还有这些人的家人的补贴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要解决。

死在秦不争眼前的那个人也被蒙上了一层白布抬走。

“这遭,死了太多人了。”张大人不忍看外面排成一排的景象。管家拿着册子走过来,神色凝重,他瞧见鹤有思只知道带他们来的人说他们是大夫:“老爷,已经确认过身份了。接下来是按照以往安葬还是——”

“不——”秦不争想起来这人估计是死在妖物手下的,连忙出声,但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

“不可!”少年的声音清脆,单听声音年岁像是不大。好似是跑过来的,身上的挂饰叮叮当当的作响。

张大人瞧见来人,虽说不情愿还是对着人拱手作揖:“小道长。”

鹤有思没有动作,而是趁着这小道长连忙去扶张大人时正大光明地瞄了这小道长几眼。

“衣裳绣着阴阳鱼符,身上带着一把剑,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偏头压低声音在秦不争的耳边讲述。

秦不争微微点头,在心中依据这些形象刻画出了一个天赋还算是不错的少年。

“道长,逝者需要安息。”管家瞧着这道长十分后悔,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将这人来府里告诉了老爷,说不定妖怪就不会被激怒,也就不用死这么多人。

小道长讲到自己熟悉的方面很正经的:“这些人死于妖物之手,需我诵安魂咒后方可下葬,否则有起尸或是化恶鬼的风险。”

管家和老爷对视了眼,张大人道:“还望小道长出手。”

“现在还被不是时候,那妖物被我重伤,但许是身上有保命的法子,最终还是逃脱。快些看看有没有她用过的物品,我立刻寻魂。”小道长焦急地开口,神色懊恼,“若是拖得时间长了,说不定那妖物会被治好。”

“那下官现就派将兰娘的东西带过来。”张大人一听,这还有恢复的可能,那还得了。

“兰娘?”久不出声的秦不争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那妖物是兰娘?”

“是啊。”张大人想着只觉得后怕,那兰娘当时就在秦道长的眼前,也真是胆大,不过她那般出现赌得也就秦道长看不见吧。只可惜被秦道长的狐狸伤了。

“你们是谁?”那小道长抬头就瞧见站在张大人身后的两个人。两人均是俊美的容颜,只不过气质迥异,一人如观里的鹤,瞧着是亲人的;一人哪怕眼睛被白纱裹着都如同如供奉台上的那一把剑。

忽而,那小道长瞧着秦不争的侧脸入了神,这侧脸,好生熟悉。惜有残缺,也不知是何原因,若是揭去那白纱,怕是还要再美上五分。他不自觉眯眼,带着灵气去探查这两人的身份,本想先看那被白纱蒙住眼的到底是什么人,却忽而对上听见鹤有思的声音,顺势抬眸便对上了鹤有思的眼睛。

黑色的瞳孔如同不可测的深渊,明明脸上带着笑意,但小道长好似遍体生寒。

“小道长?”鹤有思又叫了一声。

那小道长后退了两步,晃了晃脑袋再次定睛看过去,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异常,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也是凡人只是周身有些灵气,约莫是哪里的修道者。

但小道长只觉得奇怪,但还是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号:“在下师从闻,金山观观主门下,敢问道友?”

“秦不争,无门无派。会点道术罢了,当不起道长如此称呼。”道友怕也是问自己了,察觉到鹤有思轻轻戳了一下自己,秦不争叹了一口气。

“哦。”那人应了一声,对此不甚在意,刚才约莫也只是礼节性的打了一个招呼罢了。

“张大人,我亲自去。”师从闻说话,随后指了指秦不争,“你跟着,刚好还能帮忙。”

鹤有思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顺,而后嘴角上调的更加厉害,他侧身挡在秦不争的身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这位道长,我家阿争天生眼疾,道长是不是指错了人。” 哪里来的初出茅庐的臭小子!

皮笑肉不笑地模样哪怕是依旧好看,但加上这与其张大人也不由得吓出来一身冷汗。总感觉那师从闻若是说出来什么不合理的话,鹤大夫下一秒能给他扎成刺猬似。

师从闻好似不知道客气。明眼人都知道鹤有思是在拒绝,这人只是又哦了一声:“那你跟他一起就是。”

说话还不忘记补充一句:“不要耽误时辰。”

秦不争抿了抿唇:“在下患有眼疾,鹤大夫是个普通人。”

“不行,只能是你。”那师从闻异常的固执,随后他抬眸看了一眼秦不争,随后道,“你帮我,我带你回去见我师父,让他给你治眼睛,他肯定能把你治好。”

“你!”鹤有思气极反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师从闻没有理会鹤有思而是继续盯着秦不争,似乎只要秦不争开口才算数。

“多谢道长抬爱,只不过我这眼时天生残缺,不必麻烦道长了。”秦不争摇了摇头。

三年的时光,每每发现有治的法子,不说秦不争自己,就算是一丝希望鹤有思也会去寻,没有人比鹤有思更想秦不争恢复了,就连秦不争自己都比不得。这人上来便说能治好自己,不怪鹤有思会生气。

“难不成你真想一辈子做个瞎子?”师从闻不明白,以往不说是治病,便只有一丝能见到观主的机会,其他修道之人也求之不得,更何况自己身为观主的亲传弟子引荐,说不定这人还有拜入师门的机会,为何会果断放弃。

秦不争还没有开口,反而是鹤有思先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冷静下来,十分认真的看着师从闻:“你能确定你师父真的能?”

“我师父可是国师!”师从闻瞥了鹤有思一眼,被一个小孩用那种眼神看着,鹤有思是有些生气的,但这个人的师父是国师。张大人又说,以往的观主说不定成仙了,活了这么久,说不定还真知道什么鹤有思不知道的方法。

“鹤大哥,其实——”治不好的,天谴怎么能治得好呢?只是他感觉到脸颊好像被抚摸着,那指尖划过自己的侧脸而后将发丝捋到了自己的耳畔。

鹤有思说:“阿争,我们再一次吧,最后一次。”

“好。”秦不争将原来的话咽回去,而后点头。

“我跟着一起去。”鹤有思转头对师从闻道。

“磨磨唧唧。”师从闻瞧着鹤有思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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