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神,以气御剪!”阿七手臂一扬,剪刀顺着手臂挥去的弧度,携带着庞大的气流,风驰电掣地朝着杰克船长飞去。
杰克船长几个闪现,按住地面一个旋身,就躲了过去。
剪刀飞了回来,在阿七头顶盘旋着,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捕捉不到剪刀的残影。
杰克船长拔出腰上的西洋剑,剑尖一指,直向着阿七而去。
阿七并拢两根指头一挥,剪刀化为一道急速的闪电。
两个人交战的一瞬间,杰克船长躲过剪刀的攻击。阿七立刻意识到不妙,然而危险近在眼前,只觉得肋骨一阵剧痛,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
“这样是很难有胜算的,你的时间已经不少。”杰克船长背对着阿七,收剑归鞘,又捋了捋发尖,“拔魔刀吧!”
“魔刀?”阿七痛得咬牙,死死地拧紧眉头,一手按住伤处,一手按住地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望向杰克船长。
还有一个办法!阿七抛出一片剪刀的刀刃,用Gaiba蛋将自己变成另外一片,从背后靠近杰克船长,再使那招情比金坚七天锁。
但是杰克船长一个闪身,阿七锁了个空,他难以置信地愣住了,听到杰克船长说:“太慢了,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话还没落音,杰克船长一拳飞来,接着又是一脚,阿七的兜帽被打掉了,露出头顶的……
“这是什么?”这下轮到杰克船长傻眼了,他盯着阿七头顶毛绒绒的黑色耳朵,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为什么会长耳朵?”
“因为你要揾嘅人,根本就唔系佢。(因为你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他。)”
“谁?”杰克船长往上方望去,只见之前那只小绿鸡扑棱着小翅膀停滞在半空中,用爪子抓着一个穿紫色衣袍的人。
那人眉目清冷,夹带着一股冰雪般刺骨傲人的戾气,额前轻扬的黑发之下,一双深邃的黑眸,宛如古井,不起涟漪。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刀,刀身布满规律又自然的裂纹,近刀锷处刻有半张鬼面。
“这身衣服,这刀,难道你才是?!”杰克船长表情失控地指了指柒,又指了指阿七,“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
小飞松开爪,柒落到地上,压低眉毛,注视着眼前的对手,“你唔系想同我打乜?(你不是想和我打吗?)”
“很好很好,看来我一开始找错人了。”杰克船长拔出了剑,邪魅自得地勾起嘴角,“那就接招吧!”
沙滩上海风吹拂,阳光投下两道影子。他们的动作快得看不清,白光闪现,刀光剑影之间,已经过了数招。
杰克船长半跪倒地,打飞的西洋剑倒插入沙子当中。他发觉自己身上无恙,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懊恼不已。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捶了几下地面,又攥起一把沙子,“我等这个机会等了三年了!那一刀真的很可怕,我差点就死了,花了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之后那两年,我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惨死在你刀下。”
“如果我不击败你,我将会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杰克船长骤然勾起嘴角,捏紧手中的沙子,沙子嵌入柔软的皮肉里,鲜血从指缝间落下,他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输了?”
叙述的声音冷静又疯狂,脸上的笑容僵硬又扭曲,他像是被这三年以来的梦魇给困住了,更像是这三年以来支撑着他的信念崩塌了。
柒眸光深了深,轻微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船长?”阿俊担忧地望着船长,却又不敢上前,却见一个人影忽然走到船长面前……
“神医慢走啊,没什么事就不要来了!”大保将神医送走,“砰”的一声,关上门,“哼,迟早把你这个庸医也干掉!”
柒抱着千刃坐在床边,望向胸口裹着绷带的阿七,大概因为相似的脸,竟然激起几分同情心,感觉这家伙有点可怜。
手控制不住地抬了起来,柒摸了摸那对萌哒哒的猫耳朵,整颗心像陷入泥沼般柔软,却脱口而出一句:“嗦仔。(傻子。)”
说什么“以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说什么“如果我以前做过的事,真的伤害过你,我也绝不会逃避”,说什么“这一刀是我还你的,跟旁人无关”,然后自说自话地切自己一刀玩。
当时就连那个什么鬼船长也呆了好几秒,才带着两个手下,垂头丧气地离开。
“喂,靓仔,你居然说我傻?”阿七瞪大一双死鱼眼,有些不满地瞅着他。
柒收回手,理所当然地说:“我都赢咗,你仲鎅自己一刀。(我都赢了,你还割自己一刀。)”
“之前听你说,我过去是一个刺客,我都没什么实感,可能我以前真的做过很多这样的事吧!”阿七的眼底多了些神采,他望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
他侧过头,似乎在看着柒,又似乎在透过柒,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原本也不是猫,你只是碰巧自己的意识被塞进我的复制体而已。”
“这些是我的过去,你不用替我背负。”阿七有点痞气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
“……”柒沉默着,那双幽潭般的眼眸里有不易察觉的波澜荡开。
阿七扬起眼角,认真地注视着柒,“我过去真的是一个刺客?”
柒垂下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唔系,我呃你嘅。(不是,我骗你的。)”
本来是打算独自悄悄回小鸡岛拿走衣服、令牌和刀的,地下实验室却忽然坍塌,只能回去救他。
本来是打算救了他,丢下不管,但那是斯特国,说不准会有危险,就留下来,等他清醒,再送他回安全的小鸡岛。
本来是打算隐藏自己的脸,不想多生事端,这家伙硬是扯破他的兜帽,让他彻底暴露了真面目。
本来是……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底线一退再退,想法也一变再变。为什么他总是忍不住对这个傻子心软呢?为什么他不想让他死?甚至不想让他知道那么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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