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森·艾斯利。

雷本。

大A。

以及最后的帕梅拉·艾斯利——现在已经叫帕梅拉·霍普了。

这是哈莉所知道的“名单”。

属于小丑的复仇名单。

“哥谭马戏团血腥夜”事件里，名单上的四个人已经减少了一半，如今哈莉多少也猜出了小丑的心思，这个男人，正谋划着如何把剩余的那一半人给除掉。

从离开小学的多年后，小丑一直在关注这几个人的动向，或多或少的，也自然慢慢掌握了他们的社会关系。

有的人继承家族，成为了阔少爷；有的加入了哥谭警队，管理着这座城市……

罪犯心理咨询室里，小丑端正地坐着，像在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

面对着哈莉·奎因，他喃喃自语：“哈莉，你知道吗？有趣的是，直到我发疯之后，才能看清这些事。”

食指抵在太阳穴，不停地转动着：“就好像有人给我这里装了个发条，不断有新奇想法从我脑子里冒出来，呵呵呵……”

说罢，他合上手掌，“然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开始出现，将这些东西不停连结起来，不停连结，在我眼前展示……”

静静地听着这些内容，哈莉缓缓开口，“那……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吗？”

如今的哈莉·奎因已将眼镜摘去，保守的学生气息散去，眼前的她更有着一股美艳的成熟吸引力。

给小丑的心理研究已经持续了5天，但哈莉觉得，自己才是被研究的对象。

在小丑面前，可以坦然暴露最隐秘的想法，以及自己的灵魂。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暴露会让哈莉觉得隐隐的“安全”。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哈莉无法阻止这样的自己，她已经深陷小丑布下的沼泽里。

这样的一个纯白恶魔，她无比崇拜。

——她也愿意，为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效力，哪怕献祭出自己的魂灵。

“呼呼……当然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哈莉。”

小丑的双手激动地搓着，“就从那个红发姑娘开始吧。”

他的双眼牢牢锁住哈莉的视线，“——帕梅拉·霍普，不如我们把她视作为一个洗礼？你觉得如何，哈莉？”

“……洗礼？”

哈莉·奎茵没明白这句话。

小丑不厌其烦地解释，“一次洗礼，一次超脱……”

手指指着哈莉，“超脱你当前的身躯和灵魂。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加入进来，你将会更加明白你自己，更加……”

小丑顿了顿，“……更加，接近我。”

更加接近小丑？

笑容缓缓地从哈莉脸上绽开，她眼神逐渐燃起了狂热。

“我愿意。”

***

留给哈莉的时间，大概只有20多天。

这是她在警队内部所知道的内容，大概在20多天后，哥谭高等法庭会对小丑事件进行审判，这场审判将会决定小丑的未来。

哈莉曾经对此表示过担忧，但小丑安慰着她无需担心，眼下应该优先处理帕梅拉。

“这是属于你的洗礼。”

小丑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因此，哈莉·奎因忠实地按照小丑所说的，来到了帕梅拉·霍普所在的住地附近。

尽可能地去调查帕梅拉，掌握她的一切。

她喜欢的，她讨厌的，她常去的地方，她的恐惧，她爱的人……

这些收集的情报，之后都会变成一把把刺向帕梅拉的利刃。

——小丑是这样交代她的。

之后的两三天里，下班后哈莉都会默默跟随在帕梅拉身边。

酒吧、美容院、花店、购物商场……

各种各样的地方，哈莉都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

她知道了帕梅拉每隔两天就会去一次美容院。

至于花店，则是每天晚上6点。

帕梅拉·霍普是警队里的安迪·霍普的妻子，两人在两年前结婚，现在感情还不错。

如今安迪和詹姆斯·戈登，都是布雷克局长的得力助手，所以安迪留在警队的时间会更多，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妻子。

安迪大概会心怀愧疚，周末都会和妻子一起外出吃饭。

而除此以外的时间，帕梅拉·霍普都一个人在哥谭里闲逛。

她是艾斯利家族的人，自然也从母亲那儿继承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哈莉一边观察一边盘算，帕梅拉大概是那种闲不住的人。

这个大概和自己同龄的女人，由于家境优渥，所以也没必要继续工作，平日里最常做的，除了购物和美容外，更多喜欢的是照料花花草草。

但帕梅拉一定会觉得很孤独，因为她身边根本没有一个朋友。

家境优越的她，自然看不上那些中产或者低层级的人——安迪·霍普或许算是个例外，为了这个男人，她甘愿冒着被母亲责骂的风险，和这个并不富裕的男人结婚。

自然的，帕梅拉身边缺乏一个交流的对象，她需要一个真正的朋友。

一个和自己同等地位，相同爱好的朋友。

不过嫁给安迪的她，也默默地被其他富人圈子嫌弃，也渐渐被他们疏远。

同样，帕梅拉也看不起他们，这让她的处境显得更加艰难。

高不成低不就，除了丈夫安迪以外，帕梅拉一直都显得很孤独。

然而正是这份显而易见的孤独，让哈莉·奎因心生一计。

那天，早早结束工作、离开警局的她，特意来到帕梅拉常去的那家花店。

将自己打扮得像个海外留学的知性女生，在帕梅拉到来前，哈莉佯装着自己在挑选鲜花。

“我想选一些花给老师，”哈莉甜甜地对老板说，随后她捧起一束，似乎是想找个人来评价。

“唔……打扰一下，你觉得这束花怎样？”

最后哈莉选择询问的对象，是刚进入花店的红发女性。

“哦？”

帕梅拉愣了一下，看到身边知识女性打扮的人，正在问自己。

随后她盯着哈莉手中的那束花，“我的建议是，也许你应该换一束？”

“嗯？为什么？”

哈莉看着鲜花，“它们不好看吗？”

“不是的。”

帕梅拉摇摇头，“卡萨布兰卡这种花喜欢阴暗凉爽的环境，现在夏天，很快就会凋谢。这也没事，不过关键的是……你只有5支卡萨布兰卡。”

“5支……”哈莉接过话头，“有什么寓意吗？”

帕梅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对这个陌生女人说：“这代表着……‘死亡’。”

感觉自己说了不好的话，帕梅拉最后又选了几支加入进去。

“当然，你也不必太在意，只要避过这个数目就好了。”

“你对鲜花很有研究嘛！”

哈莉眼神发亮，“哦，忘记说了，我是主修植物学的，我叫琳恩·克拉（Linn Qurah），待会有空和我喝杯咖啡吗？有些问题想和你聊聊。”

帕梅拉还在犹豫之际，哈莉的花束已经打包好了，她正在等待自己的答复。

也好……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做。

“好的，琳恩小姐。”

帕梅拉回答道，随后跟上哈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