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了3天的时间，哈莉和帕梅拉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哈莉给自己的伪装身份，是正在哥谭大学就读植物学的研究生琳恩·克拉，平日为学术论文烦恼。

从网上搜刮出了一些和植物学实验相关的话题，她当作了自己的谈资，和帕梅拉聊天时无意中提起，这让帕梅拉和哈莉聊得更加起劲。

在帕梅拉眼中，“琳恩”是个聪明、机敏的女性，她欣赏琳恩，更是把她当作亲密无间的好友。

待在帕梅拉身边时，哈莉如小丑的期望那样，尽心尽力地收集和帕梅拉相关的线索。

就比如……她的丈夫，安迪·霍普。

***

“安迪·霍普。”

小丑提起了这个人名，十指交叉，头往后仰，看着哈莉。

他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呵呵，哈莉，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新的节目。嘻嘻嘻……”

对于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哈莉不但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内心还有几分亲近。

“你想到了什么？”

她凑近小丑，后者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完后，哈莉乖巧地点头，“明白。”

距离法庭审讯的三天前，哈莉进入了布雷克局长的办公室里。

“局长，这几天我已经整理好有关小丑的心理报告。”

接过哈莉递交过来的文件，布雷克赞许地点点头，“干得好，哈莉。”

布雷克一张张地翻阅着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凝重。

“哼，那个人……果然是个心理阴暗的怪胎。”

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让哈莉觉得不快，相反，她还是笑眯眯的。

“局长，我多嘴问句，到时法庭审判的话，小丑会怎样呢？”

布雷克头也没抬，“嗯……黑门监狱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人渣就该去人渣所在的地方……哦，并且我不希望他被关在阿卡姆，太便宜那杀人犯了。”

“那……”哈莉用一种不易察觉的语调问，“到时参与押送的人选，局长有意向对象吗？”

布雷克终于抬起头，审视着哈莉。

“……问这个干嘛？”

参与押送的人员基本都要保密的，但哈莉现在问起，难免不让布雷克起疑心。

哈莉只是淡淡地说，“待在小丑身边，会被他的话语所影响，相信局长你也心有体会。出于安全的考虑，所以我建议局长可以选一些处事冷静的队员。对了，这是我前段时间，对警员们做的心理评估报告。”

又一份文档被呈递过来，哈莉指着上面的图表，“为了让报告更加直观，局长你可以参照这些指标选择。”

哈莉指着的那页，上面的人物报告是安迪·霍普。

布雷克没有任何怀疑，他只是佩服地说：“哇哦，哈莉，你考虑得真周到。”

此时哈莉已经退到了门边，满脸含笑：“作为哥谭警局的咨询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

电视画面里，小丑舔着嘴唇，挤出一个笑容，“这只是幕间休息，我们广告之后见。”

帕梅拉咽了一口茶，看着电视里的人物，从心底里冒出一股恶寒。

“琳恩，难以置信，安迪会参加这次的押送任务。”

“哦，”哈莉在她对面，装作惊讶的样子，“真可怕。”

说罢，哈莉的目光转回到电视里，深深地望着画面里的那个人一眼。

审判当晚执行押送，如今哥谭的所有电视台，都在直播着车队画面。

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堵在路口，拉着横幅，大喊大叫。

“我讨厌这么多人。”

帕梅拉看着镜头，皱着眉说。

哈莉在一旁附和了几句，也一同看着电视。

按照计划，布雷克局长的确按照哈莉提供的那些心理报告一样，选择了哈莉想让他选的那些人。

安迪·霍普也在那些人里面，哈莉对此没有丝毫意外。

她意外的，只是押送会来得如此快，她原本以为还需要再过一两天。

这也意味着，小丑的计划必须得加快推进了。

——这个计划，在咨询室里，她已经知晓了一大部分，如今需要的，只是忠实地把计划执行。

包括今晚到访帕梅拉的家里，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丈夫参与押送任务，妻子肯定在家闲得无聊，哈莉看准了这个时机，主动提出在帕梅拉家里见面，帕梅拉想也没想，立马同意了。

啧啧，帕梅拉，可不能这样轻信陌生人啊。

挂断电话后，哈莉·奎茵洋洋得意地想着。

于是就在今晚，一无所知的帕梅拉面对着心怀鬼胎的哈莉，在她的家里，两人再次见面了。

帕梅拉仍然浑然不觉，以为是好闺蜜陪自己解闷，但哈莉却有别的小心思。

哈莉正在耐心地等待某个“信号”。

迫不得已的话，眼前这个正在喝着茶的帕梅拉，将会死在这里。

哈莉心中淡淡地想着。

为了完成小丑交给自己的任务，为了完成这场特殊的洗礼，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她慢慢地饮了一口茶，目光死死地盯在帕梅拉身上。

***

之后的新闻里，押送车队已经离开了镜头。

哈莉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7点45分。

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电视不再播放着车队的画面，现在都是评论类的节目，来自各行各业的人物，正在交流彼此对小丑事件的看法。

帕梅拉看着电视，轻轻地说，“我并不喜欢那个……小丑。”

哈莉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计划败露了。

但随即她又回过神来，帕梅拉根本对当下的事态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哈莉又心安理得地喝茶，再和帕梅拉闲聊几句。

时间快到8点时，帕梅拉待在洗手间，也是这时，电话响了。

“哦，琳恩。”

洗手间里传来帕梅拉的声音，“替我接一下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哈莉心中冷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娇滴滴地问：“喂？”

电话那边是短暂的沉默，接着是剧烈的争吵……

听到这里，哈莉已经明白了过来，小丑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时，帕梅拉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好奇地问，“琳恩，是谁的电话啊？”

哈莉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

她的样子吓坏了帕梅拉，于是帕梅拉赶忙冲到手机边，看着当前的通话界面。

“是安迪……”

帕梅拉脸色苍白，她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难道是押送发生了什么问题？安迪他怎么了？

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一个陌生男人的不详声音，似乎在倒数。

“5……4……”

中间还夹杂着争执和打击，当最后的倒数结束时，帕梅拉怀疑自己还听见了安迪的惨叫。

转瞬间，连续响起的巨大枪声让帕梅拉惊恐地移开电话。

“嘟嘟……”

通话结束了，电话两端，现在都是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