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一层就餐的囚犯们，如今基本都将他们的目光投向安迪·霍普。

在所有人头顶上，悬着一面大屏电视，正播放着昨晚的事件。

电视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告诉观众，押送小丑的车队在抵达黑门之后，就已经神秘失踪。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爱德拍了拍安迪的肩膀，他越过了呆立在地面的安迪，先去领取饭菜了。

目前这则正在放送的午间新闻，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迪身上。

这些眼神有嘲笑的，也有冷冷打量的，大概他们都好奇，眼下站在他们面前的“小丑”。

安迪咽了口水，这则新闻将他想要了解的内容都披露得七七八八。

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被定性为失踪事件，安迪可是记得，除了自己外合计10位警员，再剔除约翰和局长，那么还有8个人……难道，小丑也将他们处理掉了吗？

而且，新闻里提到了小丑被关在黑门，也就是说，真正的小丑还在隐藏着身份。

安迪此时燃起了一些希望，小丑在秘密地解决其他人，那就说明，小丑他也不希望“互换身份”这件事被拆穿，换句话说，小丑希望这场“游戏”持续下去。

只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随后继续播放的电视新闻，试图连线哥谭警局，但被接听的警员抛出一句“暂时不能透露相关线索”后，就匆匆挂断。

安迪记得那把声音，那是自己的同事——詹姆斯·戈登，他现在是作为警方代表了吗？

毕竟在过去，他和戈登都被视为局长的接班人，两人也曾经暗暗对比了一番，只是现在，一个留在警局，另一位则蹲在黑门。

想到这里，安迪的内心便隐隐发酸。

他领过饭菜，硬着头皮穿行过那些好奇的目光，坐在爱德对面。

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安迪恨不得狼吞虎咽，只是嘴角的伤口还提醒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的恶梦，有些人的救世主。我的手冰冷而绝望，伸向那颗温暖的心。”

对面的爱德，又开始说这些类似诗句的话。他叉了一块牛肉，抬头问安迪：“‘我’是什么？”

又是一句谜语吗？

安迪皱起眉来，现在他可没有闲工夫和爱德玩这种游戏。但他还是试探性地回答：“睡眠……？”

爱德把牛肉送入口中：“有点类似，但我告诉你，谜底是‘死亡’。”

说完，爱德继续将下一块牛肉蘸了些酱汁，“小丑，你现在离‘死亡’可是一步之遥哦。”

“你……什么意思？”

安迪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餐具。

看到他的反应，爱德低头一笑，“第一次坐牢吧？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小丑吗？之前新闻说你杀了一百多个人。”

一瞬间安迪心脏漏跳了一拍，“……当然。”

爱德并没有追问下去，他开始解释着自己刚才说的话。

“现在黑门里，要数你最引人注目。所以，一些组织都想拉拢你。”

“……组织？”

安迪对这个词语颇为在意。

“就是黑门里的势力。”

爱德伸出的叉子反手指着身后，“两排之外坐着的那个纹身男人，看上去有点肌肉的那位，罗曼·西恩尼斯，因为杀害了双亲而进来的，之前还试图策划过越狱事件。哦还有，他称呼自己为‘黑面具’。”

安迪还在盯着那个背影时，爱德指向了另一边的人：“那个头发像个鸡窝的男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不知道受过什么伤，走路一摇一摆的，我们管他叫‘企鹅人’，听说是洗钱被抓了进来。”

“他们——黑面具和企鹅人，就是目前黑门里的两大势力。小丑，因为现在你很出名，他们都试图拉拢你，但你可得当心了，如果有一方得到了你，那么另一方就会计划杀掉你。”

听到这里，如今安迪终于明白，爱德那句“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是什么意思了。

“黑面具”罗曼，以及“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在安迪就读警察学院时，他们都作为了经典例子，被学生们接触到。

和韦恩家族几乎齐名的西恩尼斯家族，也是哥谭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家族。

曾经听闻过家族里有位叫罗曼的疯子，亲手杀害了双亲，只为继承家族财产。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罗曼入狱之后，家族公司经营不善，走到了几乎破产清算的边缘，此时韦恩集团救助性地收购了他的公司。

从那天开始，罗曼彻底一无所有，他发誓要对韦恩家族的人报复。

导师谈起罗曼时，总说这是个极端的疯子。

罗曼死性不改，即便关押在黑门，还在暗地里组建自己的□□组织。

幸亏西恩尼斯家族长年积累的家底浑厚，家族里还有些人暗暗帮助罗曼，所以他的名声还是慢慢在哥谭街巷里逐渐传播。

至于另一位，“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在课堂上也是经典人物。

科波特家族——提及起这个家族时，总绕不开哥谭的四大家族。

属于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历史跟这座城市一样久远，而且最初创建这座城市的，正好是这四个家族。

如今四大家族的产业遍布着哥谭，控制着城市的各个领域。

安迪一直有听闻，“企鹅人”经营着哥谭备受欢迎的冰山餐厅，实际上他是以这个餐厅作为幌子，掩盖背后的非法金融活动。

这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常常手持着一把雨伞，在地下世界里也是个颇为知名的人物。

而现在，这两个教科书里的经典人物，开始对“小丑”感兴趣，安迪觉得如坐针毡。

自己真的能扮演好小丑吗？

我真的可以在这两股势力中存活下来吗？

如果我是小丑的话，我会怎么做？

安迪有些惊讶，他居然在思考这种问题。

这样子去换位思考小丑的行动，他还是头一次。

在思考这些事的时候，这时身边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安迪转过头，那个人往身后指了指。

“今天下午放风，企鹅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