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什么？”

在黑门醒来的时候，安迪照例想起了小丑的这条谜语。

昨天，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疯狂的事情——从押送警车上逃逸，小丑以帕梅拉作为要挟，然后杀了约翰，接着支走了其他人，而安迪自己则杀害了布雷克局长。

小丑乔装成了警官，他和安迪·霍普互换了身份，后者替代了小丑，登上了这座古堡一样的监狱。

当然，为了能更成功地成为小丑，安迪的脸上也被弄上了小丑的“杰作”——用匕首划出的笑容。

总而言之，在黑门监狱这里，安迪·霍普成为了小丑。

小丑告诉过他，如果在三个星期内可以解开这条谜语——“人类是什么”，安迪就能离开黑门监狱，并且可以回到帕梅拉身边……

一想到这里，安迪的眼神便变得黯淡，自己还真的能回到她身边吗？

小丑该不会是说谎骗自己吧？

安迪扶住了额头，他忍不住想要笑自己，居然相信了一个疯子。

难道真的和小丑说的那样，自己也快要疯了吗？

他轻轻笑起来，嘴边两侧的肌肉还是无比疼痛，毕竟是被割开的伤口，只做了一些简单的止血处理。

随后，安迪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

——要活下去。

这是自己最先想到的念头。

毕竟，这里可是穷凶极恶的黑门，就算监狱内部发生厮杀和斗殴，也毫不出奇。安迪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各种血淋淋的伤害事件。

那么自己，必须要远离这些事情，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这里活下去。

只需要三周的时间，等待小丑的到来……

然而，安迪并不知道这个疯子是不是真的会如他说的，来救出自己。

但当下别无他法，只能试着相信这个可能性了。

接下来，是要去联络帕梅拉吗？

不……安迪忽然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入狱时，自己已经不再是“安迪·霍普”，而是“小丑”的身份。

以小丑的身份给帕梅拉·霍普打电话？会被别人识破吗？

想到这儿，安迪觉得小丑貌似遗漏了一点。

那个疯子，没有告诉自己万一“身份败露”了之后该怎么办。

如果有聪明人看破了所谓“小丑”，其实是个名为“安迪·霍普”的警察，那下场会怎样？

安迪不寒而栗，他忽然明白，根本不需要小丑告诉自己这件事，如果在黑门这里，有第三人知道互换身份这件事，自己的下场一定是惨死在黑门。

不用小丑动手，这里的囚犯就可以就地处决他……

安迪喉咙发紧，也是这时意识到，这三周内，不能联系帕梅拉，不能做出任何被外人怀疑身份的事。

在这段时间内，他要扮演好小丑的身份，仅此而已。

理清了思路后，那么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要关注昨天押送事件的后续。

媒体会如何定性这场事件？布雷克被杀害后，哥谭警局会有什么动向？

以及，小丑还会在哥谭里活跃吗？

这些事情，都要获得对应的情报。

“还有好多事情啊。”

安迪喃喃自语，暂且决定了自己在这几周要去做的事情：

其一，结识黑门监狱里的人，获得情报，另一方面，试着加入一些帮派，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其二，扮演好小丑的身份。在这三周的时间内，自己就是小丑，不能让别人发现。

至于最后一点……则是利用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小丑遗留下来的奇怪谜语。

“人类是什么？”

***

吃午饭的时候，安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小丑的第一个魔法。

在车上的时候，他说第一个魔法是预言魔法——“明天有个人会离开”。

这家伙，已经料到了这种程度吗？

如小丑的“魔法”预言一样，的确，他已经成功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这里，安迪就隐隐不安，一个杀人犯获得了新的身份，还会傻乎乎地留在哥谭吗？

说不定，他已经去到别的城市，而自己，则成为了小丑的替罪羊，下半生彻底在这里腐烂……

不，不会是这样的！

大概是小丑遗留下的谜语，让安迪·霍普觉得，这个疯子还会回来的。

他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安迪只能哄骗自己暂时这样想，不然他肯定会把这出戏演砸。

饭点的时候，黑门按照低层到高层的次序，每一层的人按照批次进行用餐。

11点钟是1~2层的囚犯用餐，11点半以后是3~5层。

中午十一点半，所有的铁门一同打开，狱警一早在门外等候。

同一层的人排成一列队伍，狱警就在不远处跟随着，防止队伍出现什么问题。

这大概是安迪第一次看到在同一层的囚犯。

“嗯？大明星哦。”

身后有人在和自己搭话，潜意识告诉自己，后面的人很危险，但他还是转过头去。

一个棕色头发，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人，安迪有种感觉，他看上去就像是益智节目那些参赛者。

“最近他们都在说你的事情。”棕发男人边说边靠近安迪，“哦，忘记自我介绍了。”

他友好地伸出手：“爱德。爱德华，尼格玛。你的邻居。”

“喂！”一旁的狱警见到后，愤怒地吼着。

爱德悻悻地放下手，对仍旧处于状况外的安迪低语道：“我讨厌他。”

安迪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好一言不发地转回头。

“冷酷的家伙。”看着安迪的态度，爱德也没有生气，他自顾自地开始问：“我坚如磐石，但一言足以毁灭我，我是什么？”

安迪还是没说一句话，而爱德则接道：“我是，‘沉默’。”

说完后，安迪再也没听到爱德说过任何一句话，当然，他还是感觉到钉在背部的视线。

这样拒绝交流的态度容易树敌，安迪能感受到，这个叫爱德华·尼格玛的人，跟小丑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危险家伙。

快到一楼时，安迪才对身后的爱德说：“一个谜语。”

一听见“谜语”，爱德的眼神都发亮起来，“你说。”

他祈求对方说出来，好让爱德在安迪面前“证明”他的智慧。

自然而然地，安迪说出了小丑的那个谜题，“人类是什么？”

“人类，是什么？”

爱德重复地念了这句话，“谜面只是‘人类’吗？线索太少了，我得想想。”

几秒后，爱德耸耸肩，“很遗憾，这并不是一条合格的谜语。”

听到爱德的回答之后，安迪暗暗想道，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开。

安迪正准备和爱德讨论这条谜语时，他忽然发现，食堂里的人忽然都看向这边。

准确地说，是看向安迪·霍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