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在哥谭，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自从黑门越狱事件在一年前爆发后，整个哥谭已经陷入了恐怖的失控状态。

几乎数以千计的犯人渡海而来，据说那天，有一条冰霜凝结的道路铺展在海面上，犯人们借此得以逃离这座古堡牢狱。

电视台和警方想前往那边，调查清楚事情的真貌，然而所得的线索寥寥，因为他们很快发现，在这个时候，“追查真相”变成了一件徒劳无功的事情……

不仅仅是监狱系统正在重建，司法系统也受到了民众的质疑。

黑门大越狱发生后，众多职员都参与到了监狱重建，然而这个工作被犯人所阻挠，根本没能进行下去。

而哥谭警方那边，目前已经由詹姆斯·戈登接手，他原本想要进行铁腕制裁，但他很快就发现，数千名的犯人，怎么抓也抓不完。就算被抓住关进黑门，也会被他们逃出来……

外界对于哥谭的信心一落千丈，由于大越狱这件恶**件的爆发，不少投资商都将自己的产业和资金从哥谭里撤出，而哥谭市区，只保留了一条桥梁通道通向外界，剩余的吊桥都被升起。

——哥谭，正在逐渐成为一座被外界恐惧的混乱孤岛。

***

“两件事，各位。”

哥谭警局里，作为新任的局长——詹姆斯·戈登，正在主持着每周一早上的例行会议。

“早上我们主要讨论两件事。”

戈登沉着脸，持续一年的混乱，让这个才三十多的男人，看上去有些许疲惫。

他敲了敲贴在墙上的地图，“这个月，四个区的巡逻队是怎么安排的？”

那张地图，被人用油性笔圈上了四个区域，以俯视的角度看待的话，就好像上帝的准星对准了这个城市。

哥谭市如今已经被瓜分为了四个部分，全都是由黑门逃出来的犯罪分子所接管。

东区的企鹅势力，依旧以冰山餐厅为核心据点，从事着洗钱的勾当，但听说最近也涉足了枪械走私；

南区是黑面具派系，跟企鹅势力总是爆发冲突，并且黑面具统治的区域里，总是有流血事件发生；

西区是双面人和稻草人共同掌控，这个新晋势力，哥谭警方对此的了解并不多。

至于臭名昭著的北区，则是小丑势力统治着，所有哥谭人都无法忘记，一年前，正是这个恶魔制造了马戏团事件。

现今的哥谭，已经被这四个势力所分割。

每个势力里，明面上互不打扰，但背地里却偷偷地对对方做手脚，每个人都想吞并掉对方的地盘。

这也是，詹姆斯·戈登所要面对的混乱现状。

一个混乱的罪恶之都，一个外界不敢靠近的犯罪王国，戈登需要将这一切都拨乱反正。

听到区域巡逻队的安排时，一个40多岁的警官，弱弱地升起手，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说了出来。

“戈登……我，想退出这个月的巡逻。”

“什么？”戈登有些惊讶。

警官捏着制服下摆，“……其实不仅仅是这个月。我希望，之后的区域巡逻，我都退出。”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戈登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老婆和孩子，还需要我去养，戈登。”

警官痛苦地皱着眉，“你知道的，那四个区里都是些什么疯子。我不希望自己就那样交代在那儿。”

听到这儿，不少人也举起手。

“我也是。”

“我不想被安排进巡逻。”

“戈登，我想退出……”

放弃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在会议室里响起，每个人都痛苦地看着戈登。

那些视线，如同针刺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中。

“戈登，”那个警官悲哀地对他说：“……哥谭，已经死了。”

——哥谭已经死了。

这是他们大部分人心中的答案。

然而戈登并没有立马作出表态，他叹了口气，“这个先放一边吧，我们继续第二个事项。”

他双手撑在台面上，望向一个女警官，“罗莎，那个蝙蝠，昨晚又来了？”

“嗯，这个月的第二次。”

“蝙蝠？”后面有人不解地问。

“嗯。”罗莎翻阅着报告，“都是类似的事情，昨天大晚上的，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警局，声称被一个蝙蝠打昏了过去，为了证明事情的真实性，他甚至给我们展示了他的伤口——骨折的右手。”

“我们带他去检查，医生说这是新近形成的伤口，是被外力击打所致的。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个嗑嗨了的毒虫，自己把自己的手给打折了。”

“不过他描述的一部分内容吸引了我们的兴趣。他……说出了那个袭击他的神秘人。”

罗莎将一张简陋的画作展示了出来，“一个形似蝙蝠的神秘人，穿着黑衣服，能飞。看那体格和身形，是个白人男性。”

接着，又有几张画作被拿了出来，“都是遭遇了蝙蝠的受害者所画的。描述的也基本一致，总而言之，他们都被这个蝙蝠男人——或者蝙蝠人所袭击了。”

有人问道：“那个蝙蝠人，是不是来自四个势力之一？”

罗莎对这个回答并没有否认，“目前受害者已经有20多人，他们都属于不同的阵营。但或许这是蝙蝠所布下的**阵，好让我们认为他是个自由人，并不属于四大势力。”

对此罗莎补充道：“但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蝙蝠受害者里，如果比较第一个受害者和昨晚的那个受害者伤口，会发现一点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伤口‘制作’得越来越熟练了。从一开始慌张留下的痕迹，到昨晚的果断和精准。”罗莎合上了档案，“也许，蝙蝠会是我们警局的新威胁。”

“有完没完了！”有警官听完后抱怨着，“先是一个神经病小丑，接着是越狱，现在还多了个蝙蝠疯子！”

旁边有警员问罗莎，“这个蝙蝠有什么目的？为钱？还是帮派冲突？”

“比较像帮派冲突。”罗莎回想了一下，“在一些帮派的交易现场里，货品被带走了，而参与交易的成员，都被蝙蝠给制服了——他把他们都给打晕了。运气差的，可能断了好几根骨头。”

“所以，”罗莎将一张蝙蝠简笔画贴在地图旁边，“我们得设法查出这个男人的身份。他是不是和这四个势力有牵连。现场消失的货品，是不是被他转交到某个帮派的幕后人物手里？”

到这里，周一的会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

戈登盯着那张绘有蝙蝠的图纸，心事重重。

***

哥谭的夜晚，犹如一块漆黑的幕布披在天上，看不见丝毫星光。

港口附近的塔吊上，如今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半张脸蒙了起来，身后的斗篷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在他脚下的200米处，小丑势力的枪械交易正在悄然地进行着。

塔吊上的男人眯着眼，在面具的遮盖下，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但依稀可以感觉到他正皱着眉。

当看到装着满满枪械的箱子被打开后，蒙面男人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猛地跨出一步，朝着下方跳了出去。

他展开了斗篷，整个人像蝙蝠一样，无声地向着港口区俯冲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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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