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少爷还活着？
阿弗雷德再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紧张地问芭芭拉：“你说的，是真的吗？”
迪克也屏息地听着这场对话。
芭芭拉·戈登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迪克。当时你和布鲁斯遭遇了什么？”
芭芭拉的话语里，已经将“布鲁斯”和“蝙蝠”指认为同一个人了。
迪克·格雷森对此没有辩驳，毕竟目前情况下，看不出这个女人对他们有什么危害。更何况，那晚他们三个的生死之交，已经让迪克内心的戒备放下了许多。
“当时我带着布鲁斯准备离开……但中途我好像被人打晕了过去。”
迪克无比自责和懊悔，“然后……”
“然后，你就看到了那个被吊起来，被火焚烧的蝙蝠？”芭芭拉替他说了下去。
“嗯……”迪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天晚上，的确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事情真相是，被吊起来的人，并不是布鲁斯·韦恩。”芭芭拉冷静地陈述着。
迪克惊愕了几秒，他缓缓问道：“那是谁？”
“雷本。”芭芭拉的目光黯淡了下去，“雷本·乔伊斯。哥谭警局里的一名警员。”
不知为什么，迪克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也就是说，那个人穿上了蝙蝠制服，然后被吊着来烧？”
这句话让阿弗雷德心中泛起恶寒，“是谁这样做的？”
芭芭拉叹了口气，“目前证据很少，我只能怀疑，是小丑那边的人做的。”
“雷本·乔伊斯，曾经和小丑就读于同一间小学，在之前的审讯里，他交代了他和雷本之间，似乎有不少过节。”
“小学？”迪克对这个时间点很在意，“那得有……快十年了吧？”
虽然迪克没说下去，但芭芭拉也知道迪克想说什么。
小丑的恨意，似乎跨越了这漫长的十年，在那天晚上得以成功报复。
“在马戏团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家伙神经兮兮的。”迪克抱着手臂，“他比我想的还要更加疯狂。”
芭芭拉继续说下去，“哥谭警局的增援很晚才过来，据说是帮派成员堵住了相关的交通路线，拖延了出警速度。他们赶到的时候，这场骚乱才得以停止，几天后，我们才确认了那个蝙蝠着装的人的身份。”
迪克注视着她的腿，“你的双腿，也是在那时……”
“嗯。”芭芭拉并没有掩饰，她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那个大块头……还有周围的人把我弄成这样的。我双腿的骨头和神经……接手的医生跟我说，里面已经乱七八糟了。”
一个短暂的苦笑后，芭芭拉目光有点黯然，“骚乱结束时，小丑的尸体也不知所踪了。不过我感觉自己那时确实打中了他……但现在，我心中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此时一旁的阿弗雷德绕回了话题，“那布鲁斯……韦恩少爷呢？”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芭芭拉不安地搓着手，声音低沉，“茧人事件，还有一周前的城市广场，我们都能够看出，小丑对蝙蝠有种特殊的执念。他好像喜欢大张旗鼓地设计一些事件，然后让蝙蝠深陷其中。”
“但在城市广场里，却用雷本·乔伊斯的尸体来代替蝙蝠。真正的蝙蝠却不知所踪。我想，如果蝙蝠真的死了，小丑那边的人肯定会大声宣扬……但直到现在——七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和蝙蝠相关的消息出现。”
“所以……你就合理怀疑，蝙蝠还活着吗？”阿弗雷德双眼带上了一些绝望。
“……是的。”
原本芭芭拉还打算安慰阿弗雷德，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立场。
而且布鲁斯·韦恩的消失，她觉得自己也有相应的责任。
“我言尽于此了。”芭芭拉双手放回到轮椅上，看着他们：“我该回去了。”
***
离开韦恩庄园后，街上吹来的风已经能感到一丝凉意。
芭芭拉盘算着，待会儿面对医生护士们，应该说些什么借口……
哦，如果詹姆斯还过来探病的话……
一想到哥哥，芭芭拉心中就涌出了一股痛苦。
她还记得城市广场那天晚上，那个地狱一样的场景——贝恩徒手捏碎了她的右腿关节，她惨叫着匍匐在地，挣扎着往前爬，也是这个时候，哥谭警局的人才过来清理场面。
詹姆斯发现了穿着蝙蝠制服的女人，他掀开了她的面罩，那张熟悉的脸让他顿觉五雷轰顶。
对于身份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对她处境的同情，芭芭拉看到，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哥哥，那时居然盈满了泪水。
治疗期间，詹姆斯还没对她问出一句话，仿佛是想等她身体好转后，再让芭芭拉好好交代这所有的来龙去脉。
而詹姆斯，也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微微的愤怒，似乎在生气芭芭拉的自作主张，还有她对亲人的欺瞒。
“该怎么跟他说好呢……”
芭芭拉有些头痛，要不要老实跟他说，自己去了韦恩庄园？
不，那样太可疑了……而且詹姆斯之前还交代给她一件事——查清蝙蝠的身份……
如今看来，芭芭拉可能完成不了了，毕竟之前也跟布鲁斯交代过，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最后芭芭拉决定不再想了，她打算在附近买些热狗和可乐，回去后就告诉詹姆斯，刚才自己出去买了这些东西了。
就这么办吧。
想到这儿，芭芭拉的心情变得愉悦了些。
***
在芭芭拉离开的十分钟后，迪克和阿弗雷德，还是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这时，一把声音从客厅另一边传来，“刚才，我都听见了。”
杰森·陶德从走廊阴影里出现，客厅里的他靠着墙壁，注视着他们，“布鲁斯还活着。”
“只是可能。”迪克纠正他。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杰森问他们。
没有人回答。
杰森声音变得有点生气，他冷冷地说，“我本以为，你们会说去救他的。”
“可是……”迪克有些失落，“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我们根本就没线索。”
“迪克，”杰森还是不依不饶，“我们欠了他一个人情。”
迪克·格雷森不再说话了。
靠在墙边的杰森，如今交叉着双臂，“再说了，线索这种东西，去找不就好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