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蝙蝠洞里，和常人一样，芭芭拉·戈登都会发出惊叹。

这个原本漆黑冰冷的岩洞里，被布置得像个科技中心和陈列馆。

“哇……”

芭芭拉啧啧称奇，她注意到有一面岩壁上，全都是监控屏幕。

看到这一幕，她暗暗说了一句：“布鲁斯还有这种癖好啊。”

阿弗雷德无暇顾及芭芭拉的玩笑，毕竟现在韦恩庄园里，还有两个人下落不明。

一周前，布鲁斯在城市广场里消失；

而昨天，杰森·陶德也不知所踪。

事态紧急，他们不得不请求芭芭拉的援助。

毕竟对方是个哥谭警察，而且目前还是跟他们在同一阵线，两人暂时比较信得过她。

迪克起初提出这个建议——“请求芭芭拉帮忙”时，满以为阿弗雷德会拒绝，但没想到的是，这位管家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到这种时候，还是优先找到他们比较重要。至于其他事情，就留待以后处理吧。

来到岩洞里，芭芭拉很快就进入状态，她走到控制台前，简单地浏览了一番这套设备。

跟之前警校学习到的差不多，除此之外，布鲁斯这套设备还有更强的升级和改进。

“按理说，他应该考虑到这种情况——比如他失踪的时候会怎么办。”

试着代入了布鲁斯的思维角度，芭芭拉摸着下巴，视线在屏幕和控制台之间来回移动。

接着，芭芭拉抬头问阿弗雷德，“这些设备，全都是布鲁斯一个人设计的？”

阿弗雷德没有任何隐瞒：“并不全是。但韦恩少爷没有跟我提起过。”

“所以你对设计者没有头绪？”

“有是有。”阿弗雷德顿了顿说，“可能是公司里的人帮忙设计的。”

至于那个人选，阿弗雷德多少也猜了出来。

“卢修斯·福克斯，公司里的技术总监。”

“很好，那就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吧，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太好了！”迪克在一边附和道。

芭芭拉的这番建议，让阿弗雷德有如拨云见日。

本来一直苦苦忧虑的事情，好像如今一通电话就能解决一样。

给卢修斯打了个电话过去，阿弗雷德大致地说明了一番来意。

几分钟后，卢修斯那边像松了口气一样，看来这段时间，他也在担忧布鲁斯的安危。

之后他简单讲解了设计在蝙蝠装里的追踪装置，这个装置能不停地发出信号。

按照卢修斯的说明，芭芭拉在控制台上操控了一番，然而屏幕上并没有半点的信息。

芭芭拉冲阿弗雷德摇摇头，阿弗雷德于是将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

“没找到吗……”电话那端，卢修斯声音有点沮丧，“说不定那是个场所能屏蔽信号。哦，对了……布鲁斯曾经详细问过我这套追踪技术，说不定，他想过把这套技术应用在别的东西上……”

别的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迪克大声嚷嚷，他指着那个空缺的位置：“摩托！”

岩洞另一侧里，本来停着跑车和摩托，但唯独那辆摩托已经不知所踪。

“肯定是杰森骑走了它。”

迪克喃喃自语，“他之前不是说，要去找布鲁斯的线索吗？如果我们能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找到布鲁斯……”

“好想法。”

芭芭拉赞许地说了一声，然后马不停蹄继续地输入新指令。

顷刻间，一块屏幕“嘀”的一声，切换出了哥谭的城市地图。

在地图一角上，标注着一个小小的黄点，那个黄点在不停闪烁着。

“一定是他！”

迪克戳着屏幕，激动地说。他恨不得马上出现在黄点的位置，“杰森一定在这！”

黄点的标记地点——哥谭ACE化工厂。

***

距离ACE化工厂还有一段距离时，杰森选择了徒步走去。

小丑就在那个地方。他想道。

终结这一切混乱的源头，然后将布鲁斯带回来。

生平第一次，内心这么慌乱。

杰森用力摇摇头，调整着脑子里的念头。

冷静下来，不用怕。

我可以的。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离化工厂越来越近，内心变得越来越紧张。

要不要给迪克打个电话？

不行……！

打电话给他干嘛？让他过来？

“我们一起收拾小丑”？

时间肯定不够了，而且再拖下去的话，小丑说不定又要走了。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可能还得重新来过。

不能依靠别人，杰森·陶德！

你可是在哥谭这个地狱里生活过好几年的男人啊！

只是一个疯子而已，有什么可怕？！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气，同时给自己鼓劲，杰森终于踏足进这家工厂，仿佛步入了怪物巢穴一样。

年代久远的化工厂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栏杆和台阶都已经锈迹斑斑，空气里更是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小丑会在哪里藏着？

这个地方太黑，根本看不清，杰森也不敢打开手电，只能一步步摸黑走在台阶上。

他现在只打算先走向顶端，说不定在上面就能看到什么东西了。

杰森一步步轻盈地踩在台阶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顶端处有个平台，跟阶梯之间通过桥梁状的通道连接。即将踏上那道桥时，脚下此刻传来了“吱嘎”的生硬响声。

糟了！

杰森心跳得很快，他没想到会在这时发出声。

也是这个时候，平台上方传来了一把声音。

“我等了好久。”

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快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

尽管从没见过他，但杰森知道，这把声音，就是小丑……

杰森硬着头皮，他缓步踏上到通道，得以看清那个跟他说话的人。

一些月光从工厂的顶端投射下，借着淡淡的光芒，杰森也开始慢慢适应如今的环境。

小丑他穿着一件紫色西装，背着手站立，像一位彬彬有礼的音乐家一样。

小丑对杰森伸出了手，这个动作差点让杰森后退一步。然而这个细微的举动都没逃过小丑的双眼，他看在眼底，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你是为了蝙蝠而来的吧。”

说完后，小丑歪着头，观察着杰森的表情。

那种仿若毒蛇打量猎物的眼神，让杰森心中生出了几分厌恶。

他避开小丑的视线，“是又怎样？”

“没怎样。我只是没想到，这只小蝙蝠背后还有那么多人。”

小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数，“那个蝙蝠女，还有个小男孩，现在……还有你。虽然你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你的样子，但你的体格还有形态，都跟之前的男孩不一样。这么算的话，你们这边，合计就有4个人了。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说到最后，小丑不断地摇头。

小丑的这番话，杰森还是听出了一点信息……

“四个人”，也就是说，布鲁斯也被算在里面。

……他还活着？

但眼下还是尽快速战速决，离开这里。

杰森一言不发，怀中掏出的一支枪，对准了小丑。

“又是这个。”小丑笑着，蔑视地看着杰森。

“你知道吗，我有多少次从那玩意儿底下死里逃生？”

“别废话了。”

杰森神情冷峻，“告诉我，蝙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