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布鲁斯不一样，杰森觉得自己不能对这个人心慈手软。

之前在庄园里，暗中听见了芭芭拉和迪克他们的对话，从他们口中得知，小丑是个无比疯狂的人。

而被收养之前，杰森也曾经听到过小丑的“丰功伟绩”。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还是很危险的疯子。

绝对不能放过他！

这么想着，杰森瞄准了小丑心脏的枪口，往上方偏离了一点。

打中他的肩膀？让他交代完布鲁斯的事情，之后再杀了小丑？

杰森此刻的情绪无比高涨，但同时也觉得心中有股奇妙的冷静。

这是他第一次陷入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而且自己面对的，可是哥谭臭名昭著的疯子。

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手指并没有紧张和颤抖，杰森发现自己居然异常冷静地应付着这个局面。

“我数三声。”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蝙蝠在哪里？”杰森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腔调。

“3——”

杰森凝神望向小丑——那家伙，优哉游哉地靠在栏杆上，只是侧着眼看着杰森。

你可别后悔。

杰森冷笑着，“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2——”

余光在注意周围的动向，杰森可不希望自己开枪时，周围有什么怪人扑出来。

“1——！”

小丑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这个举动在瞬间激怒了杰森。

你应该害怕我的……！

男生一股热血涌上头，准备扣下扳机。

“砰！！”

突然的枪声响彻在这个阴冷的工厂里，火光四溅，有人低低地叫出声来。

“啊……”

杰森捂住了右手被震得发麻的虎口……咬牙切齿地看向小丑——是他搞的鬼？

几秒钟前，本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开枪的人，可没想到，却是暗处先发出的枪声。

子弹准确地命中了杰森的武器，并且弹飞了出去，现在那把枪可能已经跌落到黑暗的某个角落里。

该死，有人在暗处狙击。

发现到这个问题的杰森，心中大呼不好，原本无畏的心一下子变得惧怕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是对小丑的突袭，但哪想到，小丑早已布下了埋伏，等待着猎物上门。

设想单枪匹马问出线索，杰森此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不可能……

他捂住吃痛的手，开始逐渐地往身后退着。

一点一点慢慢向后移动，他生怕惊醒前方的小丑。

栏杆处的小丑，此时终于做出了动作。

他离开了栏杆，向着杰森慢慢逼近。

似乎在玩着游戏一样，小丑模仿着杰森的步幅，轻手轻脚地靠近，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

“……！”杰森那一刻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小丑被称为哥谭的噩梦。

眼下，就像是噩梦的场景显现在现实一样，身无寸铁的小丑接近着自己，虽然小丑两手空空，但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和绝望却是真的。

“……别过来！”

杰森恐惧地叫道，他感到喉头都僵硬了起来，而且两颊的肌肉不住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没有能和他对战的武器……

我能逃走吗？能逃得掉吗？

这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但我还记得来时的路。

不过这里会不会还有小丑的同伙？

不会在出口那里还藏着一个吧？

恐慌的念头在心间不断蔓延，杰森轻轻别过头，看向身后的路——那段通向底层的阶梯。

只要走下那段阶梯，就可以离开这个工厂了。

就可以离开这个噩梦了……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这一瞬间，就在杰森轻轻别过头的时候，小丑猛然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啊！”

杰森惊叫，他恐惧地发现，小丑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他甚至能闻到小丑身上的味道。

那张煞白的脸冲着自己，小丑揪住了杰森的衣领，歪着头，挑衅地看着他。

“我可不是在玩笑的。”

小丑重复了一遍杰森的话，声音高扬：“刚刚，你是这么说的吧？”

杰森脑子一片慌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了。

“为什么不呢？”小丑揪住了男生的衣领，两人像在跳着滑稽的舞步一样，不断地向阶梯处慢慢走去，“我喜欢开玩笑，我喜欢笑话。”

小丑在疯狂地喃喃自语，随后爆发出响亮的笑声，在这个空旷的工厂里，显得无比刺耳。

这段笑声结束后，杰森猛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栏杆的尽头处。

至于那通向底层出口的阶梯，就在自己身体右侧……

右侧的两三米处……距离很近。如果这时挣脱开小丑，还可以离开……

杰森心头盘算着逃离的对策，而他身前的小丑，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

“听着……我想给你说个笑话，我最喜欢的笑话。”

小丑依旧捉住杰森的衣领，没有撒手。

“听好咯……在一家疯人院里，有两个家伙。某天晚上，他们决定不住在疯人院里了。他们决定逃跑！”

全然不顾杰森慌乱的眼神，小丑仿佛在说着一个美好的故事。

“就这样，那两个家伙爬上了屋顶，在那儿，隔着窄窄的间隙，他们看到了城市的屋顶，在月光下延伸。”

“这时，第一个人轻而易举地跳过去了。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不敢跳。你知道的，他害怕摔下来。因此，第一个人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说，嘿！我带着手电筒！我会用它照亮楼房的间隙。你可以顺着光线走到我这里！”

说到这里，小丑忍不住发出了笑声，“你猜怎么着？第二个人摇了摇头说，你当我是什么？疯子吗？我走到一半你把手电筒关了我怎么办？”

说完这个笑话之后，小丑一个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他放声大笑着，恨不得把头埋在杰森胸前。

然而杰森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笑话上，他不断地瞟着那段阶梯，心里巴不得一下子跳过去。

那么，就现在？

面前的小丑还在傻乎乎地笑着，如果他现在挨了我一下膝击，他还能站起来吗？

心跳声越来越大，杰森甚至能在耳中听到那鼓点般的心跳，他生怕被小丑发现。

下一秒，小丑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

杰森感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下。

小丑的脸色变得厌恶和冰冷起来：“小丑说话的时候，观众可要好好听着啊。”

“嗡——”

与此同时，底下传来了巨大的响动，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还没等杰森往下看，一束光柱就同时出现在工厂上方。

幽绿的光柱，从下面冒出，仿佛地狱的入口在这儿打开。

“还记得我说过的笑话吗？”

小丑搭在杰森的双肩上，他们都在这绿莹莹的光芒里，显得说不出的怪异。

似乎注视着不断挣扎的小鸟，小丑得意地露出狞笑，“我知道你想走，所以现在，你可以顺着这光线离开了。”

“什……”

杰森话还没有说完，小丑便猛地往前一推。

- 笑话来自于《致命玩笑》里。

- 有趣的是，写这部分内容时，刚好看了DC最新的动画《家庭之死》……目前本章节会贴合这部分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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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2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