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布鲁斯眼中看来，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罪行。

小丑手持着撬棍，对地上的杰森来回敲打，让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声不绝于耳。

“够了……够了！”

布鲁斯低垂着头，不忍心再看，他试图阻止小丑继续这样下去。

然而小丑对蝙蝠的嚎叫充耳不闻，他像是在玩一场病态的游戏一样，面不改色地殴打杰森。

“小蝙蝠，你知道吗？”

小丑用心良苦地说，“我可是在帮你纠正缺点。”

眼角瞟向了痛苦的蝙蝠，小丑继续说：“那天晚上，那头傻大个快要拆了你，没想到你活了下来……”

“当时我是什么感受呢？”小丑提起了撬棍，在掌心缓慢摩挲，“唔……我觉得……很开心！！哈哈哈，没错，是很开心。”

他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内衬。

“幸好我穿着防弹衣，所以才能继续将这场游戏进行下去，呼呼呼……”

小丑怪笑了几声，转而说道，“因此，当时我决定——放过你。类似你的蝙蝠装，我们这里也有一件，所以咯，某个倒霉的哥谭警员，就代替了你的死亡，哈哈哈！”

他凑了过来，神色夸张：“哦，忘了说了，那个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布鲁斯依旧默不作声，他紧紧咬着牙关，如今看到这个人，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反胃。

“嗯？你到底是怎么了？”小丑颇有些扫兴，他来到布鲁斯面前，蹲下来，“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挺没趣的，这个时候，你应该笑一笑。”

小丑边说边用撬棍抬起蝙蝠的下巴，“听到了吗？”

然而，布鲁斯依旧板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小丑。

“哦……你真是没救了。”

看到他那表情，小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十分无奈。

不过在转瞬间，小丑的脸就猛地凑过来，他双手紧紧按住了布鲁斯的嘴角，往两边拉扯。

“该死的蝙蝠，笑一下就那么难吗？！”

小丑的语气颇为疯狂，“整天摆着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直到一个难看的笑容在布鲁斯脸上用力拉扯出来后，小丑才心满意足地松手，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跟你说话还真是累。”

随后他再次回到杰森·陶德身边，小丑像骑马一样，跨坐在杰森身上。他揪起杰森前额的头发，“刚刚我打了他多少下呢？你有帮我计数吗？唔……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小丑掰着指头，用力思考，“呃，好像是18，还是21次？有点少啊。”

说完后，他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小刀——曾经在格兰特酒店里，切断了绳索的小刀。

小刀在灯光下寒光闪烁，小丑将杰森的脑袋用力往后拉，男生的喉咙一下子露了出来。

小刀抵住了喉咙，如果小丑愿意，他可以用这把小刀像屠宰牲口一样，让杰森立刻血溅当场。

“小丑……”

布鲁斯的声音已经尽力地克制，但那无边的愤怒还是潜藏在他的声音里。

这回，他已经不是命令和制止，而是极低姿态的哀求。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小刀沿着脖颈，一路下滑，到达了杰森的胸膛——接着顺着身体，移动到了杰森的手臂上。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小丑遗憾地说，“小蝙蝠，这回我可不会对你们心软了。”

扒拉着杰森的手掌，尽力让五根手指在地上伸展开来。

“接下来会怎样，就看他的运气了！”

话音刚落，小丑便闭上了眼睛，手持着小刀，直接往杰森的手掌刺去——

“不！！”

布鲁斯几乎是咆哮了出来，紧接着，他听到了明显的血肉刺入声。

小丑握住了刀柄，慢慢地提起来，略带笑意的眼神看着布鲁斯：“左手食指，我就收下了。”

也是这一刻，或许是血肉分离的剧痛疼醒了杰森，趴在地上的他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手。

半晌，凄厉的惨叫才从他口中爆发出，小丑将那断指塞进了口袋，哈哈大笑着。

杰森捂住自己的指节，低低地叫喊着，小丑则捏住这个男生的口腔，狠狠地揍了一拳，一颗混杂着鲜血的碎牙从他口中飞出。

俯身捡起那颗碎牙，小丑丝毫不理会惨叫着的杰森。

痛苦混杂着愤怒，杰森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向着小丑冲撞过去，但他的攻势，被小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小丑的右脚踢向杰森下巴，杰森被这力道带着，撞向了墙壁一侧，倒了下来，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他不再理会杰森，而是趾高气扬地来到布鲁斯面前。

虽然眼前的蝙蝠戴着面罩，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了。

小丑说道：“事到如今，小蝙蝠你也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了吧？”

他继续说了下去，“你啊，太容易受到别人影响。看到这小孩受到一点伤痛，恨不得自己取代他……啧啧。”

在蝙蝠面前，小丑晃了晃手指，“但换个角度去想，这却是为数不多的有趣地方。”

小丑的手，搭在了蝙蝠肩头上，“你想想啊，多大的危险塑造出了多大的英雄。每一次的事件都让你有所成长，但这一次呢？蝙蝠，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离蝙蝠更近了，蝙蝠的样子几乎映照在小丑的瞳孔里。

“所以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帮了你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不死我的，都让我更强？唔，好像是这样……总而言之，为了让你变得更强，游戏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

“那接下来，你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呢？”小丑欣喜地说着，指尖触碰到了蝙蝠的面罩。

沿着面罩的一角，缓缓地往上拉动，一点点地，鼻子、耳朵、眼睛……

紧接着，蝙蝠的整个面容，都暴露在小丑面前。

“哦……”仔细地盯着那张愤怒的脸，小丑有些惊讶，“居然会是你。韦恩家里的人，真有趣。我之前在电视有看过你呢。”

重新给布鲁斯戴上面罩，小丑乐呵呵地说，“还是这样比较合适你。”

“好啦！”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知道了你的身份后，我的游戏可以继续推进了！”

“小丑……我发誓……”

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感情，然而小丑毫不在意，他只是仰天大笑，像是在嘲笑着布鲁斯，接着他直接走出了这个房间。

光线一下子消失，死一样的寂静在这个房间里再度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