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嗯，有些事。”

迪克·格雷森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件东西，他和电话那头的人正在通话。

在他身边，阿弗雷德也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你过来这边，我们再说吧。”接着迪克挂掉了电话，开始等待芭芭拉的到来。

约莫20分钟后，大门那边才传来芭芭拉的声音，她坐在轮椅上，阿弗雷德推着她来到客厅里。

“怎么了这是？”

芭芭拉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火急火燎的，让我这个病人大老远地跑来这里。”

虽是这么说，然而芭芭拉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她望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孩，“迪克？”

“之前你不是给了我们联系方式嘛，你说，只要感觉有相关线索，或者情况不对，就给你电话。”迪克交叉着手指，托着下巴说。

芭芭拉的双眼好奇地转动，搜索着能被他称为线索的东西，“我的确有这么说过。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指向桌子上的那件东西，迪克说道：“一件让我们很在意的……快递。”

“快递？”

芭芭拉推动着轮椅，让自己尽可能地靠近那张桌子。

她微微俯身，打量着那件快递。

只是普通的快递包装袋，里面好像包裹着一个盒子，仅此而已。

眯着眼检索着包装袋表面，芭芭拉终于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面张贴的个人信息里，只有收件地址，而没有寄件地址。

——至于收件人，则是布鲁斯·韦恩。

也是这个时候，一旁观望着的阿弗雷德，将自己认为不对劲的地方都慢慢说出来。

“昨晚深夜，我收到了这份给韦恩少爷的快递，但是我觉得不妥。一般来说，韦恩少爷的快递都会堆放在公司里，有专门的员工替他处理，而不是寄送到庄园里。就算是再紧急的文件，也只是放在门岗里……但这次却不同，这个快件却需要当面签收。”

“按你这么说的话，的确很奇怪。”芭芭拉的目光从快件转移到阿弗雷德的身上，“还记得那个快递员长什么样子吗？”

“戴着帽子，再加上那会儿已经很晚了，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体格上来看，是个男人。我调取了昨晚门廊上的监控，然而他当时所处的位置，恰好是监控的死角范围内。”

此时，阿弗雷德的话似乎让芭芭拉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回头，看着快递单，目光变得沉重起来。

“这……这是，”芭芭拉指着上面的内容，“是个……笑脸！”

“什么？”

迪克看去，然而快递单上并没有什么涂鸦，只是简简单单的文字信息。

收件人 布鲁斯·韦恩

签名：阿弗雷德

不过在芭芭拉眼中看来，这却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笑脸。

“收件人”和布鲁斯的名字，组成了笑脸的左眼和右眼，而底下的签名，又变成了笑脸的嘴巴。

似乎是为了凸显这一点，阿弗雷德的签名上，有个笑容一样的打钩“”在上面。

“这是那个快递员留下来的？”芭芭拉问道。

“是的。”阿弗雷德回答。

之后芭芭拉将自己的所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单独看出这是笑脸的话，的确有点小题大做，但结合阿弗雷德所认为的不妥之处，还有之前芭芭拉和布鲁斯在大桥上看到的笑脸箱子，眼下的情况，开始有所变化了……

“之前我和布鲁斯在芬格河的大桥上，拦截了一个匪徒。那个匪徒抱着小丑的箱子，箱子上写着一句话，‘打开我，我在等你’，然后再画了一个笑脸……”

阿弗雷德紧张了起来，“你认为，这是小丑寄送过来的？”

“有这个可能。”

芭芭拉思忖道：“而且，这个快件，不也是个‘箱子’吗？一想起小丑的把戏，我就恶心……”

一边的迪克谨慎地问起，“打开之后，会不会炸开？”

芭芭拉很快否决，“这个尺寸，并不能收容什么东西，我认为里面是安全的……然而，虽然是安全的，但里面很可能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东西。”

阿弗雷德听到后，心中泛起了一丝绝望，但他还是语气坚定地说：“打开吧。”

拿起了桌子上早已备好的剪刀，芭芭拉小心翼翼地动手，保留快递单的完好，说不定在上面还能提取到指纹信息。

剪开了包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土黄色纸盒。

如今那个纸盒上，一个再也明显不过的笑脸 “ ·· ”出现在上面，而且笑脸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单词。

——“PUZZLE”。

“拼图？”

迪克念出了上面的单词，目前还是一头雾水。

纸盒上的胶带撕开了，芭芭拉小心地掀开纸盒，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此刻她的胃部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抓紧，芭芭拉回头，对那两人说：

“是骨头。”

***

看起来，这似乎是小丑留给他们的恶心游戏。

骨头，一片片细碎的骨头在盒子里，目前并不知道能拼凑出什么东西。

他们在蝙蝠洞的电脑前，迪克和阿弗雷德看着芭芭拉控制着电脑进行分析。

无师自通一样，芭芭拉将骨头碎片进行扫描，在电脑上还原出对应的三维模型。

一边在电脑上扫描并且拼凑，另一边则分析骨头碎片的成分。

几分钟后，电脑模拟出骨头碎片拼合完成的样子，而成分相关分析报告也出现了。

“左手食指的指骨……”

芭芭拉的眉毛挤成了一团，她表情僵硬，“来自一个17岁的人类。”

迪克心头颤动，“难道是……杰森？”

阿弗雷德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

芭芭拉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得知了布鲁斯的身份之后，曾经查阅过他的档案。

上面记载了他收养的另一位叫“杰森·陶德”的少年，但奇怪的是，宅邸里并没有看到类似“杰森”的男孩。

“那他……”

芭芭拉正准备询问时，蝙蝠洞的电梯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电梯运行时，会发出的那种响动。

——有人正在下来！

迪克脸色苍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小丑帮派的人将那些东西送过来，那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事件之间的联系！

更糟糕的是，布鲁斯的身份，还有蝙蝠洞可能也暴露了……

很快地，电梯来到了底层的蝙蝠洞，发出了“叮”的一声。

这时，一个身影缓缓地从电梯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