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口烟从安迪·霍普嘴中冒出，他靠着墙，望着远处哥谭的街景。

这是一个灰霾的周日，天空灰沉沉的，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无比压抑，大概刚刚下过雨的原因，大街上并没有那么多人。

在这样的时间里，安迪·霍普从小丑的阴影中挣扎出来。

只有在这样闲适的时刻里，他才觉得自己是安迪·霍普。

又是一口烟，他微微眯着眼，心头间萦绕着许多事。

自从逃出黑门后，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日了，然而自己的妻子——帕梅拉·霍普还是不见踪迹。

试过去公寓登门探访，然而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上去，就像是帕梅拉凭空消失一样。

安迪此时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帕梅拉能让他觉得，这是他和“安迪·霍普”这个身份仅存的联系了。

帕梅拉失踪后，她的那些植物都纷纷枯黄衰败，在房间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安迪不喜欢这样，之后也很少过去。

只是每当路过自己和帕梅拉的住地时，他都会抬起头，远远地张望一下那个窗户。

许久之前，那里还有一盏灯为自己而亮，如今那个地方已经是漆黑一片。

已经快一年半——将近18个月的时间了。帕梅拉，你在哪里？

他不由得回想着这18个月里，他跟随着小丑，试图和他一起，见证小丑口中的“新世界”降临。

安迪把这些事当作了某种特殊的“试炼”，大概只要试炼一旦通过，帕梅拉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

他曾经假扮成蝙蝠的样子，引发民众对他的反感；

之后在大桥上，他和哈莉·奎因一同引发混乱；

在城市广场里，他参与进小丑布下的局里，将一个叫“雷本·乔伊斯”的干警射中，随后吊起来烧死。

当然，昨天的哥谭ACE化工厂里，他也亲自到场，在暗处狙击掉了那个男生的武器……

现在那个男生，应该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吧。

然而安迪内心并无半点怜悯，他只是忠实地保护小丑，并且完成小丑的任务而已。

他更在意的是，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能让帕梅拉快一点回到自己身边吗？

就在安迪慨叹时，旁边传来了两个喽啰的对话。

这两个家伙，离安迪也就隔着一个转角，但他们两人的讨论毫不掩饰，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安迪就在附近。也难怪，毕竟安迪在这个阳台上，根本没发出半点声音。

“那可是十万赏金，蝙蝠的人头。”一个人声音里满是贪欲，“如果我们把这情报卖给企鹅……”

另一个人马上责骂，“我看你是疯了。万一被小丑知道……”

顿了顿，他说：“劝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否则，待在那个房间里的，就会是我们了。”

那个提起建议的人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说：“真烦，我们只能光看着……！钱啊好处啊之类的，进的都是别人的口袋里！”

“别想了。”另一把声音劝解道，“越想越心烦。”

“下一次，我准备将那蝙蝠的牙齿给打掉几颗，解解恨也不错。”

“对了，说起来，哥谭最近的怪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嗯？”

“你没听说吗？”声音变得神秘兮兮的，“一个自称‘艾泽瑞尔’（Azrael）的家伙。”

听到这里，安迪觉得有所收获。

本以为只是两个喽啰在抱怨和密谋，但从他们口中，似乎隐约带来了新情报。

安迪不动声色，依旧静静地听着。

“艾泽瑞尔？”

另一个人回道：“又是一个蒙面义警，真是见鬼了，哥谭到底有多少这种神经病。”

“蒙面义警？那……企鹅那里有赏金吗？”

“暂时没听说，不过艾泽瑞尔的传闻在最近变得多了起来。似乎是蝙蝠出事之后，这个人便出现了。”

“哈哈，”喽啰干笑了几声，“这群蒙面神经病，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艾泽瑞尔……

安迪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然而在哥谭警局作为档案室职员时，在他所看的档案里，并没有半点与这个名字相关的情报。

又是蝙蝠的人？类似那晚看到的女人和小孩？

阳台上的人还各怀鬼胎的时候，此时楼道里传来了慌张的急促喊叫。

“他们跑了，跑了！”

“蝙蝠跑了！”

***

韦恩庄园，蝙蝠洞内。

电梯门往两侧徐徐打开，身穿紫色西服的身影从中优雅地走出。

“嗯哼，你们好啊。”

小丑杵着一根拐杖，步入蝙蝠洞内，目光逐一扫过惊愕的人脸上。

“我们又见面了，女士们先生们。”

小丑站在原地，拐杖指着每个人的脸。

“帮助了蝙蝠的男孩。”

“还有穿着类似蝙蝠制服的女人。”

“最后……还有不认识的管家。”

接着小丑带上狞笑，向阿弗雷德的方向欠身，“但我们见过面。”

阿弗雷德声音震怒，回想起昨晚那个送快递的身影，“果然是你……！”

下一句话马上脱口而出，“韦恩少爷到底怎样了？”

“啧啧，”小丑左手举到面前，轻轻摇了摇食指，“你们啊，一个二个的，都很急躁。”

小丑开始自说自话，“我曾经跟小蝙蝠说过，困难造就英雄，困难越大，塑造的英雄也会越强……所以……”

“所以你们，谁会先死，变成英雄必须要跨越的困难？”

“是你，不谙世事的小男孩？”

然后拐杖指向芭芭拉脸上，“还是你，坐着轮椅的女人？”

最后落到了阿弗雷德身上，“或者是你，庄园的管家？”

“我很好奇！”小丑喜悦地叫了一声，向着半空伸出手，“要不把你们都杀了？”

“你来得正好。”迪克·格雷森在下一刻摆出了作战的架势，“省得我们花时间找你。”

迪克调整着动作，向小丑发问，“就算我现在问你，蝙蝠他们在哪里，你也不会回答的对吧？”

“答对了！”

小丑夸张地喊了一嗓子，很快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喜悦转变为疯狂。

“要回答你们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们都变成尸体。”

并没有被小丑的话激怒，迪克冷静地说道：“这可难说。我反而觉得，你今天走不出这里了，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