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屁股了，小蝙蝠。” 一束强光打在男人身上，布鲁斯·韦恩醒了过来。

眼前的灯光过于强烈，使得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打量着身边的人。

左边的人套着一件脏兮兮的白大褂，上面布满了斑斑血迹；而在白大褂里，则是一件深紫色西装。

这种装扮让布鲁斯心中一惊，那个医生打扮的人看到布鲁斯醒来后，随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上。

目睹他的笑容，布鲁斯声音沙哑：“小丑！”

他的内心第一次出现隐隐的恐惧，“你不是已经——” 转而布鲁斯声音低了下去，“……是我死了吗？”

这时小丑作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声调夸张地问：“唔？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难道这里是地狱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灯光陆续亮起来，布鲁斯注意到前面还站着几个人。

他环视了一周后，便意识到自己在类似手术室的地方里。

头上的灯光是进行手术时的无影灯，而自己现在躺下的床，以及四周的装潢，毫无疑问是医院机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哥谭病院吗？布鲁斯想要去回忆，但什么也记不起来，前一段回忆好像出现了阻隔一样。

更糟糕的是，现在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起来。

他被塞进一件束缚衣里，捆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动弹不得。

除了头部外，布鲁斯失去了脖子下的感应——他被麻醉了。

试图靠着意志力唤醒沉睡的身躯，但徒劳无功。 “嘎哈哈哈！小蝙蝠，不要做无用功了，你如果要逃走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小丑搓着手，佯装悲伤的样子。布鲁斯重新望着那个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哎——”

听罢，小丑叹了口气，嘴角向下撇了撇，似乎在嘲笑布鲁斯的固执：“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接连大声冲着布鲁斯耳朵喊道：

“我是小丑，小丑！！小丑！！！”

声音陡然增大了好几倍，“给我好好听清了！你这个脑袋装满了蝙蝠粪便的疯子！”

“哦对了，”转瞬，小丑的话语突然变得无比柔和，“要在后面加上医生这个称呼哟。请叫我小、丑、医、生。”

布鲁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小丑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去，招呼前面的人过来，“哈莉护士长，麻烦你了。”

“哦好的，我的小布丁。”

哈莉·奎因一脸甜蜜的笑容，走到布鲁斯身后，把那张带有轮子的座椅推动起来。

她弯下腰，柔声细语地对布鲁斯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了。乖乖听话，知道吗？”

*** 布鲁斯正在竭力理清头绪。

阿卡姆疯人院……

刚刚，自己身后的女人是这么说的。

重新环顾周边的装潢，的确，在哥谭医院里没有见过这样的装修。所以这里就是阿卡姆疯人院了吗？

要知道，这座疯人院可是在阿卡姆岛上——哥谭市以外的地方。

这群疯子真的将自己从哥谭不远万里地弄到这座小岛疯人院上，然后再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被扔到了阿卡姆疯人院里，而且还被一群疯子看守着。

最糟糕的是，身体还没恢复知觉。布鲁斯内心的疑虑一下子沸腾起来：小丑那个疯子明明已经死了，明明已经被自己亲手火化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死而复生了吗？

不。

布鲁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猜想，太过荒唐了。

难道这个小丑是别人假扮的吗？但未免也太过相似了吧……

那把声音，那种眼神，还有那极为邪恶的笑容……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可以说，他就是小丑。

在布鲁斯还在思考这些东西时，他已经被推入一个房间里。

狭窄的空间，上下左右的墙壁都布满了软垫，似乎是单人关押的房间。

将布鲁斯推了进来后，哈莉把他放在房间中央，随后走到了门口，对他摆摆手。

哈莉关上了门，在这个闷热狭小的空间里，布鲁斯顿时觉得呼吸不畅。

与此同时，小丑的声音在这个密室里响起，电子声回荡在他的头顶。

“欢迎来到阿卡姆疯人院，蝙蝠！想必现在你已经满肚子疑问，别急别急，小丑医生我可是会耐心替你解答的。”

话音刚落，布鲁斯所处的房间角落，忽然喷射出一股气体。

“一氧化碳！”

广播系统里，小丑的声音满是欢快，“一旦摄入4000 ppm这样的气体，你可怜的大脑可是会宕机的哦！通常来说，这样的浓度需要30多分钟才能被吸入，但现在，我们改变了排量，只需要1分钟，1分钟！就可以致死！”

“来吧，小蝙蝠，你临死的时候会怎样呢？那时会不会哀求着更多新鲜的空气？”

小丑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个死亡机关，布鲁斯心急如焚，不用小丑他说，布鲁斯也知道致死机理。

身体在这时也慢慢恢复知觉了，看来麻药的效力已经逐渐消失，但他还没有摆脱险境，毕竟在这个软绵绵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发力的位置——之前他还想通过摔向地面的方式，以图毁坏这张椅子，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行不通了，更可怕的是，现在这个房间内还在源源不绝地释放一氧化碳。

只是吸入了一点点，大脑就觉得迟钝了起来。

布鲁斯摇摇头，强制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同时屏住呼吸——自己憋气的时间可以达到1分半钟，但他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这样的心情和身体状态下，这个一分半钟能保持多久……

是死在这里，还是逃出去？

虽然身上重重捆绑，但实际上是一件束缚衣加上固定着胸部、腰部和腿部的皮带锁扣。

并不能左右移动，但是还是能小范围的上下跳动。

布鲁斯花了十多秒的时间，尽量缩小着身体，将身体放松的同时，尝试慢慢抽离出来。

一旦双脚得到活动空间后，他整个人便挣脱出来，再利用皮带锁扣突出的固定卡，作为小刀一样的替代品，不断磨损着束缚衣，试图将这件衣服撕扯开。

时间已经过了40秒，此时布鲁斯已经面色苍白，终于一阵断帛裂锦的声音在他身上发出，布鲁斯挣脱开了这件束缚衣，他不敢怠慢，马上冲向出口。

在他听见哈莉关上房门时，他留意着关门的声音。

没有电子音，说明也许不需要电子卡之类的设备；另一方面只是单纯的关门，并没有从外面上锁，说明在内部也能打得开……

布鲁斯取出了一根束缚带的锁扣，探进房间与门的缝隙，找准角度与力度……

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大脑已经快要炸掉了一样。

而这个房间里，一氧化碳的浓度已经高到了惊人的地步，再待在这里，将会必死无疑……

快点，快点！

心中嚎叫着，终于，门锁传来了“咔”的一声！

布鲁斯撞开了门，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他从没有觉得外面的氧气如此清新。

他跪在地上喘着气，良久后才抬起头，注视着这个黑漆漆的地方。

这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但幸好自己还记得来时的路。也是这个时候，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

“恭喜你啦，小蝙蝠，教学关卡已经通过了！”

“小丑……”布鲁斯念道他的名字。

“哎哟好可怕！”

小丑淡淡地说，“但可别高兴得太早，小蝙蝠，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我的游乐场了。”

“你要花掉几条命，才能到我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