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杰森最终在韦恩庄园住了下来。

他老实了没几天，就开始缠着我要去蝙蝠洞。

是的，自从那天我匆忙从自己一堆五颜六色衣服的衣柜里找出不那么花哨的燕尾服、戴上面具起，我就在韦恩庄园多待了几天。

超人暂时被卢瑟搞出的麻烦绊住了手脚，蝙蝠侠身体里的克拉克继续着繁忙的蝙蝠事务，只能由我从韦恩庄园杰克、布鲁斯、克拉克的房间外又收拾出一间属于杰森的房间。

“你想好了吗？”我问道。

“什么？”杰森不太明白，在与笑脸面具的对视下逐渐收起外放的情绪。

我听到了超人披风带来的猎猎风声，杰森想回头，被温柔地止住动作。

“我需要和蝙蝠侠商量一下。现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睡觉了。”

87.

当几天后杰森再次来到蝙蝠洞时，这里只有蝙蝠侠一人。没有戴面具的便士二，也没有他隐约察觉到的第三人。

他的思绪很快被再次见到蝙蝠侠的激动占据，迫不及待地说出这几天打好的腹稿：“蝙蝠侠，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知道你就是福斯集团新上任的CEO布鲁斯·韦恩，我想做你的助手，我们可以像那天一样一起打击犯罪！我熟悉东区，能帮到你的，嗯……就当是为住在韦恩庄园付租金！”

杰森看到蝙蝠侠蹲下身，没戴头盔，钢蓝色的眼眸像是要通过他的眼睛直视他的灵魂。

“你想好了吗？

“哪怕承受难以想象的折磨，再也无法获得内心的安宁？

“哪怕与亲人反目，爱变成恨？

“杰森，你饿过肚子吧？你将面临的苦难，比饿肚子要痛苦百倍。”

蝙蝠侠的声音无波无澜。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杰森思考良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的，用我的一切，直至生命的尽头。”

88.

“那给自己想个称号，代号，或者别的什么。”超人施施然地飘进来，“就像超人，超人的氪星名字是卡尔-艾尔，人类名字是克拉克·肯特。当然，叫我克拉克就好。”

杰森没注意到超人奇怪的措辞方式，不知道多少次惊讶地发现那晚神秘访客的真面目——或者说庄园的另一主人——是大都会新出现的氪星人。

便士二带着微笑的面具在阴影中浮现，向杰森矜持地挥了挥手，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愉悦：“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比如从暗处察觉别人的踪迹。”

杰森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兴致高昂地提出自己心仪的称号：“罗宾汉（Robin Hood）！”

89.

我们本来就没准备向杰森隐瞒超人的存在。与半身贴近是刻在灵魂中的本能，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三个人，杰森要是在韦恩庄园长住就瞒不过他。

听到杰森为自己准备的代号，我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僵了一瞬。我当然知道罗宾汉是英国民间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古已有之，杰森喜欢他很正常，但还是为这又是Robin又是Hood、缩写还是RH的代号感到微妙。

好吧，虽然绿色的耍箭小子让我忍不住想起绿箭侠，但要尊重孩子的选择！

“罗宾汉是已经存在的英雄人物……不过我不会阻止你以他人的代号自称，如果你坚持的话。”蝙蝠侠艰难地说。

我就知道布鲁斯更受不了这个。

“那就罗宾（Robin）吧！这样既体现了我对偶像的敬仰，又没有其他英雄用过这名字。”杰森被说服了。

更微妙了……

“如果你坚持的话。”蝙蝠侠极其轻微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我小时候的偶像是佐罗。”

“那就罗宾。”杰森一锤定音。

90.

我们开始对杰森进行训练。浓缩了蝙蝠侠、小丑侠和超人全部人生经验的精华课堂——主要是蝙蝠侠和小丑侠，超人的经验对人类来说用处不大。

不过当超人做教官时我们会教杰森一些面对更强大存在的小技巧，比如氪星人用氪石，火星人用火，亚马逊人用她的绳子，沙赞让他自己喊“沙赞”。

“等等，火星上真的有生命？也对，氪星人都有了。什么亚马逊人的绳子？沙赞又是什么东西？”杰森惊了。

“最关键的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不要直面锋芒。”

91.

杰森的到来让韦恩庄园多了不少变化，他有一种爆发般的生命力，我更期待回家了。如今小丑躯体去韦恩庄园做饭、蝙蝠洞做后勤时需要进行乔装打扮、戴上面具和变声器化身“便士二”，虽然麻烦但乐此不疲。

我相信我们的扮演即使在朝夕相处的杰森眼里也没有破绽，他对灵魂互换一无所觉。我们对杰森隐瞒的秘密很少，在他面前都是最接近真实的行为模式——只说一半的真相才是最高明的谎言。

但我们忽略了一些互相已经习以为常、在旁人看来却很可怕的习惯。我是在看到杰森目瞪口呆地盯着超人（实际上躯体里的灵魂是布鲁斯）从布鲁斯的房间里走出来时意识到这点的。

我说过，我在韦恩庄园有自己的房间——我们对房间的分配依据是灵魂，而不是躯体。虽然记忆共享已经很没**了，但在自己的老巢，还是需要自己的房间啊。

解释不清了，我扶额，从此避免作为超人或蝙蝠侠时当着杰森的面进出“便士二”的房间，不能教坏小朋友。

“便士二”只在通讯频道里进行后勤支援，在小丑出现的同时耳麦也有声音传出，所以杰森没怀疑小丑和“便士二”的关系。“便士二”实际由小丑和超人轮流担任，这点细节还是需要注意到的。我得捂好“便士二”的马甲，维持住家长的尊严。

第一卷·地球49 完

＊有时描写不会刻意区分当前躯体里的是谁，比如蝙蝠侠，就只是蝙蝠侠。因为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是三人共同的决定。

＊罗宾汉，Robin Hood。罗宾，Robin。红头罩，Red Hood，缩写也是RH。只有用英文才能耍的双关。真是奇妙的巧合呢。

＊这里的亚马逊人指的是神奇女侠，神奇女侠被她自己的真言套索捆住会失去神力。沙赞也是字面意思，沙赞念出“沙赞”的咒语会变回小孩。们DC独有的解药必在三步之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罗宾…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