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两天前】

杰森是会随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的人吗？

当然不是。在短暂的慌乱后，他经过缜密的分析、思考才最终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蝙蝠电脑记载的事件记录里便士一始终是这个世界蝙蝠家族最可靠的后援，根据明面上的信息推断，他就是韦恩庄园名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管家，也是布鲁斯·韦恩成年前的监护人。

而且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定位了。如果对方有恶意，大可不必发一封邮件提醒。

太靠谱了这个便士一，真希望自己世界的便士二也有这么靠谱。

[便士一]回复道：蝙蝠侠暂时不在哥谭。夜翼据您当前位置1.5公里，坐标已共享，建议您与其汇合。

23.【一天前】

[小丑]很不满。

自从两年前精妙绝伦的玩笑过后，小蝙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他好好地玩游戏了。

[小丑]一开始以为[蝙蝠侠]只是不愿接受事实，徒劳地寻找小鸟就像他徒劳地试图拯救哥谭。可笑至极，[小丑]欣赏了好一会儿蝙蝠的丑态。

但是——不是！找不到尸体怎么了，不能说明小鸟死了吗，蝙蝠侠完全是个固执的疯子、愚人、蠢货！[小丑]这两年总是突兀地跳脚，对着空气恼羞成怒，再把枪管塞入小丑帮随便一个路过的人口中。

嘭，脑袋像惊喜盒子一样爆炸开来，他当年本来准备了仿真的橡胶假人替换二代罗宾真正的尸体，用来作为嘲讽蝙蝠侠的最后一击，没想到小知更鸟连一点碎片都没留下。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正摩拳擦掌准备细细品尝，却不知道下一秒空间裂隙里会伸出一条触手把巧克力卷走。

[小丑]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帕擦手，没关系，刺客联盟这几年的生物技术炉火纯青，他顺手要了具克隆于二代罗宾的真正的尸体。

24.

我在前往坐标显示的废弃民宅的路上，习惯性地路过了几处小丑帮活跃的地点。管理一个大型帮派就是这点不好，手下时不时就想干点在我底线边缘反复横跳的蠢事，我又不常以小丑的身份活跃在黑暗地界巩固统治，不得不经常进行突击检查。

小丑虽然是个疯子，但他的手下不全是，要做些大事时还是需要进行人手调动和资源调配。小丑总能在蝙蝠侠眼皮底下做这些事，但很难瞒过自己的同位体——不是我，是小丑侠，小丑侠教过我怎么分辨这类蛛丝马迹。

意外又不意外地发现此世界[小丑]的异动，[小丑]正在准备件让他非常高兴、愉悦、期待的惊喜以至于小丑帮帮众的脸上都出现了放松的笑容——不妙啊。

杰森还能等，我要先去阻止这个，小丑要是整个什么核弹炸大都会的阴谋世界可就完蛋了。

于是我顺着线索在一处天台找到了[小丑]，他正哼着欢快的小曲，沉浸在礼物的制作中，丝毫没有料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甚至想讲几个地狱笑话来烘托气氛。

杰森不用等了。

我找到了“杰森”。

25.

啪。

弦崩断了。

罗宾毫无生机的身体躺在地上，白翳覆盖的瞳孔直勾勾地映入眸中。巨大的荒谬感涌出，我的眼前好像闪过了什么，是犯罪巷的小孩第一次被我抓包时的狡黠吗？还是杰森饥饿被满足后眼睛幸福的弧度？

我什么都看不见，暗红覆盖了眼前的世界。

去他的准则。

我要杀了这个丑角！

26.

[小丑]被一股巨力掼到地上。

——那久违的、直击灵魂的痛苦！

哈哈哈，太好玩了！[小丑]笑着转过头去，陌生的标志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没关系，异世界的蝙蝠侠也是蝙蝠侠。

[小丑]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但我一向不与死人废话，这将比活生生打死一个人快得多——只要用蝙蝠镖锋利的边缘割开气管，那张可恶的嘴就再也说不出该死的笑话。

手腕猝不及防传来剧痛，致命的蝙蝠镖因迷你炸弹的冲击而偏移，在[小丑]颈侧留下深深的血痕。

心中没有重逢的喜悦，我灵敏地拖着[小丑]离开原地，手一伸[小丑]便在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挟持着他看向来人：

“你要阻止我？”

27.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超人]心想。

瞭望塔检测到时空波动，地点在哥谭，同步收到[蝙蝠侠]的信号，[超人]前来支援。

拥有超级视力的[超人]能看到不远处天台发生的异状，见鬼的陌生的蝙蝠侠正要杀了[小丑]。

自己的搭档正和看起来格外年轻的超人对峙，他听到异世界的超人居高临下地说道：“不要干预他们的事。”

那没什么好说的，打吧。按理说磨合已久的世界最佳拍档对付单打独斗的年轻超人并不难，但对方好像对他们了如指掌——对[超人]和[蝙蝠侠]攻击方式过于精准的预判——异世界超人甚至提前用热视线摧毁了[蝙蝠侠]藏在臂甲下的强化药剂，拉奥啊，B什么时候研究出的这个？

顾忌着[超人]的存在，[蝙蝠侠]没有过多使用氪石武器，试图启动隐藏在口腔内的氪石喷雾装置的小动作被提前察觉，远程操作卫星武器发射的红太阳光束也难以命中。

当[蝙蝠侠]意识到异世界超人对反制手段的异常熟悉时，愤怒涌上心头——不是针对超人，而是针对蝙蝠侠。这意味着那个蝙蝠侠坦白了一切，对氪星人毫无保留。

他怎么可以如此失去警惕？

战局陷入胶着，[蝙蝠侠]和[超人]只能眼睁睁目睹天台上蝙蝠侠的堕落。

然后[超人]看到异世界的小丑阻止了蝙蝠侠对[小丑]痛下杀手。

拉奥啊，真见鬼。

28.

“蝙蝠侠！想想你答应过什么！(BATMAN! Remember what you have promised! )”顾忌其他人在场，布鲁斯没有直呼姓名，只是加重了“蝙蝠侠”这个词的发音。

眼前是小丑躯体惨白的面容，我却能从那浑浊的绿色瞳孔里看到布鲁斯的灵魂，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可是他杀了杰森，他杀了他！（But he killed Jason. He murdered him! ）”

[小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不顾手臂快被拧断的疼痛笑出了眼泪。这个世界的蝙蝠不像蝙蝠，反而小丑更像是蝙蝠侠……噫！想到这[小丑]恶心得想吐，嫌恶地对不再狂笑之人大叫起来：“你这恶心的家伙，简直在给小丑丢脸！你怎么能游上了岸？”＊

布鲁斯没理会[小丑]的胡言乱语，沉下脸，朝上的笑面疤痕因向下的嘴角扭曲成怪异的弧度，强调道：“蝙蝠侠从不杀人。（Batman never kills.）”

他固执如顽石的样子让我怒火噌的飞涨。我发誓接下来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对布鲁斯没那么大意见，但人在失去理智之时说话容易不经大脑——

“凭什么总是由你来决定一切？”

29.

带着异世界罗宾赶来的夜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多米诺面具下的蓝色眼睛惊愕地睁大，怀疑自己前天吃的麦片过期了。

不远处[蝙蝠侠]正在跟异界超人缠斗。迪克本想过去支援，却收到前往天台的指令。

夜翼在一天前成功与平行世界的杰森·托德汇合，差点打出真火来这个就不细说了杰森可一直因为怀疑自己是老蝙蝠上辈子罗宾的替代品憋着股火呢，在迪克乍一看还以为弟弟死而复生激动地上前检查伤势时一把推开对方说着“你他妈谁啊”就打了起来。

杰森只是在过来的路上阻止一起走私、两起火拼时受了点小伤——

他选择性地忘了罗宾这个代号是自己起的，并因为庄园三人这么多年的隐瞒而更加火冒三丈。

总之一番友好交流后二人终于达成合作关系，一同前往蝙蝠洞进行时空波动信息检测。杰森犹豫了下没透露关于二代罗宾的消息，不确定[杰森]目前的状态如何，不想徒增希望又落空。

[蝙蝠侠]当时在刺客联盟位于中东的基地，那曾出现过二代罗宾的DNA线索，接到阿尔弗雷德的消息返回哥谭还需要一些时间。

于是杰森愉快地忽略了[蝙蝠侠]关于留在蝙蝠洞等他回来的命令——老头你谁啊还想管我——并邀请夜翼一起去调查先前阻止走私时发现的跨国人口贩运案的线索。

说起来夜翼还是杰森遇到的第二个正儿八经的哥谭义警呢，“小丑侠”不算。

＊剧情有魔改，红头罩之下的剧情里是刺客联盟用橡胶假人替换了杰森的尸体并让杰森泡在拉萨路之池中复活，我给改成小丑了。《红头罩之下》动画电影超好看，推荐所有人去看，很多年前有一个暑假我几乎狂补了所有的DC动画电影。唉，想想当时的日子真是爽啊，看看现在有些刊和动画电影都什么玩意。

＊血压升高导致眼内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结膜下出血是有可能的，不过通常不会影响视野。“眼前世界变成暗红”是艺术化的表现手法。

＊“你怎么能游上了岸？”第一卷第1章小丑私设的call back：不同宇宙中小丑的精神世界是互通的，当一个世界某个人的身份变成小丑时，ta的精神就会进入名为“小丑”的屎坑中，根据个体的“游泳能力”看是偶尔能浮起来呼吸还是在屎坑里潜水。因为这个原因[小丑]认可异世界小丑作为小丑的身份（尽管行为ooc），但是意识不到小丑身躯里的灵魂是布鲁斯，他被小丑侠蒙蔽了。

＊其实这里有点想写女侠也赶来支援，克拉克将在真言套索的作用下口出更多惊人之语……但会搞得很乱，我对多人战斗描写有点苦手

＊洗澡时突然有一个脑洞，就是如果杰克和杰森他们穿越到的是红头罩之下的世界，[杰森]则来自不同的世界，这样就能有杰森、[杰森]和红头罩的三重享受…但是就没法写“杰克以为杰森被小丑杀了造成的旁观者眼中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要杀了小丑被另一个小丑阻止”这种很攒劲的剧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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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和小丑会成为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