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水晶宫殿一直是冰山餐厅的主打招牌景色，餐厅整体以白色水晶作为装饰，再加上独特的雾气环绕系统与冷气加持，完全不愧于冰山餐厅的美名。

冰山餐厅易主，这么重大的事，按理说不可能没有出现在剧本的记载上，还是系统说的作为“历史”记录的“剧本”。

然而，它发生了，若非他因为身高问题没能及时下车，然后布鲁斯还眼疾手快的入侵了冰山餐厅的监控，恐怕提姆不会看到这幅图面，也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冰山餐厅是如何换了一个主人的。

他当年看漫画的时候也不够仔细，说实话全去看美女和肌肉了，很多剧情现在让提姆细说，只怕他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因此他不确定企鹅人是不是这样在冰山餐厅上位成功的，不过按照最初这家餐厅属于普通人的尿性，也可以想到后面企鹅人是如何掠夺了这个餐厅。

这个发展其实很合理，就是凭借直接性的武力手段让餐厅原本的老板把餐厅的所有权转让到他的头上。

简单粗暴！

矮胖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与他入侵社交晚宴杀死【珍妮特·德雷克】当天的穿着极其相似。

不同之处或许是因为在黑门监狱的蹉跎，使得他比之前看上去更加精神萎靡。

此刻的奥斯瓦尔德年纪并不大，他和布鲁斯严格意义上是同龄人，应该说在“历史上”有名的那些哥谭反派，其实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物，都是由于蝙蝠侠出现，在黑暗骑士的人生中画上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

因此他们的年纪都与布鲁斯相差不大。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算得上五大家族之一，同布鲁斯同辈，如果他当年就在哥谭长大，是家族嫡子，或许还有幸成为布鲁斯的童年玩伴。

此时接近三十岁的矮胖男人看上去还没有漫画属于后期故事时的猥琐，他的眼神中是一种极其尖锐的冷然，在听从心中那一道声音杀死【珍妮特·德雷克】的时刻，他好像就变了。

“杀了他。”

宣布完那一句话，看着原本餐厅的主人将所有权转让到自己名下，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真正意义上从法律上享有这家餐厅以后，他堪称冷漠无情的宣判了前任餐厅老板的下场。

求饶、尖叫此起彼伏，原本餐厅里的客人就被杀的七七八八，餐厅老板也是通过这家餐厅的所有权企图同一个魔鬼交涉，获得一个苟活于世的机会。

哪成想，奥斯瓦尔德从来没有想让他活下去的打算，若不是不想让人诟病，在法律上也拥有这家餐厅，其实他早就动手杀了对方了。

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不远处站起，在一众小弟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如同肉山一般强壮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被提姆看清，他面前的监控画面就被一个男人用一只手掌完整的遮盖。

“我说了，下车，提姆。”

提姆下意识抖了一下，布鲁斯严肃的口吻着实叫人害怕，每当面对布鲁斯总会令他想起儿时闯祸被老爸教训的时候。

但多数时间他老妈在旁边，所以提姆不会遭到一顿“惨无人道”的“毒打”。

现在面对布鲁斯，他可没有一个能够拦住“老爸”的“老妈”，为数不多能让布鲁斯冷静下来的人，不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严厉的语调吓到了提姆，布鲁斯当即缓和了自己的态度，“下车。”却仍旧在催促着提姆下车。

监控内容算得上蝙蝠侠的工作内容，也可以说是一层机密。

他虽然同意教导提姆锻炼对方，做对方的指路明灯，却没有引导提姆走向这条不归之路的想法。

义警的道路是深渊，是诅咒。

最重要的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是提姆的杀母仇人，他担心提姆犯错。

愤怒与仇恨往往会驱使一个人犯下可怕的罪行，甚至没有正确的道德观指引还会深以为荣。

只是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强烈的道德观都告诉布鲁斯，杀人是不对的。

“我…”提姆看了眼车门，确切的说蝙蝠车的车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轿车的车门，它是类似于飞机上方可以弹射的舱门。

‘我恐怕自己没办法如你的愿，先生，我出不去。’

他难道要这么说吗？显然有点挑衅意味，虽然这就是事实。

为什么蝙蝠车和蝙蝠飞机都要设计这么高的舱门，没考虑一下小个子的感受吗？

布鲁斯挑眉，他看了一圈，注意着提姆的眼神范围，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小男孩自闭了，自闭了的理由似乎在于自己的身高，这让他想起了杰森第一次夜巡的那个晚上。

他们乘坐蝙蝠车出门，却在下车的时候没办法用利落的下车。

那时候的杰森不过才训练了几周，所以并不适应他们传统的上下车方式，不同于出身体操世家的迪克，杰森也因为身高问题，和没有尝试过的未知恐惧，扭捏着没有下车。

杰森的身高与提姆类似，尽管杰森比提姆大的多。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很无奈，却没有感到不悦或者烦躁。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可爱极了，于是。

布鲁斯跳下了车。

“！！！”提姆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被布鲁斯抱下了车，大可不必啊！他又不是真的孩子？！！

布鲁斯揉了揉发懵的男孩，可爱的发旋与蓬松的发丝，小男孩身上散发着一股清香味。

这是他第二次将一个孩子从副驾驶的位置抱下车，第一次是杰森，第二次的提姆，而迪克并不需要他这么做。

“记得我们的约定，还有别再乱跑了。”

目送布鲁斯上车离去，提姆知道蝙蝠车只是看上去离开了布里斯托郡，却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绕路回到韦恩庄园的后方，然后通过密道进入蝙蝠洞。

小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是蝙蝠侠刚刚抚摸过的位置。

“好怪，他为什么要摸我？”

系统没有说话，他扫码了布鲁斯，虽然他无法读心却能懂得布鲁斯的眼神与微表情。

「“提宝，他好像…把你当成了杰森。”」

…沉默，提姆倒没有难过，他只是…

“艹！替身文学！！！”

不愧是你啊，老蝠亲，他这还没有当成罗宾呢，就开始玩替身文学了！

“之后我得加强锻炼，争取杰伊回来揍我的那段戏份，不至于被打死。”

「“…那祝你好运。”」

虽然系统觉得不大可能，杰森再怎么说都不至于因为这种原因，杀了罗宾吧？当然类似于阿卡姆骑士世界观的除外。

一夜过去，冰山餐厅的事并没有完全解决，布鲁斯几乎重伤回到了蝙蝠洞，新手上路，咱们也没办法说什么责备的话，他完全没料到对手会如此强大。

首先是那肌肉密度就异于常人，他的蝙蝠镖甚至无法扎中对方的身体，可见其□□的防御程度有多高了。

阿尔弗雷德心疼的为布鲁斯清理伤口，好在因为对手使用的也是拳头肉搏的方式与布鲁斯作战，因此身上除却鼻青脸肿的淤青，倒没有利器的破口。

“老爷，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布鲁斯没有成功的理由无外乎两点，一没有准备时间，如果他足够了解敌人，做足准备，那么他必不可能失败。

二是他过分的疲惫。

冰山餐厅被劫持易主的当时，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被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找哈维·丹特检察官，然后就连着遇上了这件事。

心力憔悴，也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布鲁斯是人，他没有办法如同人间之神那般，仅仅嗮个太阳就恢复自己的身体健康。

“你需要一个人帮助你。”

尽管阿尔弗雷德知道，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对任何人都不公平，可是他更心疼于自家老爷，他看着布鲁斯长大，布鲁斯就犹如他的孩子一般，谁会愿意看到孩子经历这些？如果可以，阿尔弗雷德情愿布鲁斯真的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这比蝙蝠侠好太多了。

脑海里模糊的想到了两个人选，但是莫名其妙的迪克与芭芭拉的名字被他们从主观意识中分化出去，就好像他们潜意识想到了可以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选里，没有这两个最熟悉的存在。

“没有人可以…帮我。而我也不会让另一个孩子，参与这场危险的赌博，阿尔弗，别再说了。”

每当谈及这个话题，他们都会变得格外消极，就好像杰森的离去不仅仅带走了这个年轻的生命，还有布鲁斯所有的热情。

蝙蝠侠正在成长，距离他成为真正冷酷无情的黑暗骑士又近了一步，然而代价却好像过于沉重了。

阿尔弗雷德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得知布鲁斯决定再次与提姆相见，并锻炼对方的时候，他以为布鲁斯做出了选择，让提姆接任杰森的披风。

但他们都明白，没有人可以取代杰森，那孩子无可替代。

距离清晨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折射到韦恩古堡还有不过三个小时，由于同提姆早已约定了时间，布鲁斯发现自己没办法继续赖床了。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心情也不算太好，低气压的氛围下，没能如愿睡个好觉的布鲁斯开始忍不住想，这个训练提姆的决定大概是个错误，他就不该放弃自己美好的睡眠时间。

当然，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抛之脑外，他明白提姆需要一个正确的指导，特别是他需要找到那个真正杀死菲利普·加佐纳斯的凶手，需要提姆证明杰森的清白！

昨晚企鹅人没能成功逮捕归案，对方不出意外应该在哥谭有一个足够隐蔽的安全屋，作为他的藏身之处，而他却没有找到。

另外那个壮硕而高大的男人究竟是谁也需要查清楚，以及哈维·丹特失踪的妻子格林达女士的下落在何处，也是未知数。

他发誓，自己的工作就好像没有减少过，每当他以为这份工作处理完可以放松一点的时候，就会发生更多的事，哥谭从来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将蝙蝠车开到凯恩大道尽头，果不其然那个孩子早早的等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若非看了监控，知道提姆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等在了这里，布鲁斯可能会以为提姆才刚刚到这里没多久，毕竟现在才早上五点，哪怕是哥谭中学的学生，也不会那么早起床。

更何况，孩子们更喜欢赖床吧。

虽然这里是布里斯托郡，属于哥谭郊外，还是富人区，可是提姆毫不掩藏身影的等待还是叫布鲁斯感到了担忧。

这孩子就不怕自己没有这个时间点到来，结果遇到了其他不法分子吗？

这是哥谭，他该更加注重安全一些！

“上车。”

舱门弹射而起，提姆踩着车门外的接力点，进入车内，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

“早上好，Sir。”

小男孩的声音软糯，就如同他的外表一般，可爱的像一只小奶猫。

他的神情与眼中迸发的光芒比起初见时耀眼，已经与自闭症这个单词没有多少关系了，这几年【德雷克】夫妇把他送到外面读书，看来还是有点作用的。

不过其实这不正常，布鲁斯知道【提姆】才失去母亲，他不该是这幅模样，反而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十二岁男孩，更加开朗的模样。

布鲁斯当然不知道，为了全身心投入蝙蝠侠的训练，提姆完全把【杰克·德雷克】的马甲托管给系统操作。

反正【杰克】因为绑架在医院休息，也就是让系统名正言顺摸鱼。

再加上【珍妮特】下线，不需要多开马甲，他的精神状况良好，怎么可能不开朗呢？

且不说，所谓的母亲，实际上也是他本人的马甲诶，他会难过吗？根本不！

男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提姆的早安，他下意识皱眉，因为以他对心理学的学习成果分析，提姆的状态有些异常。

“企鹅人我会把他逮捕归案，德雷克夫人的问题……”

这句话被他说的干巴巴的，他本来想安慰一下幼年丧母的提姆，然后用语言修饰的手法观察提姆的具体反应，分析精神状态。

然而他并不善言辞，布鲁斯的花言巧语只能面对陌生的情人，对熟悉的人，表达真情实感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口。

小男孩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些，布鲁斯知道这不符合大众对蝙蝠侠的印象，但对方也仅仅是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我没有问题，我知道，他会付出代价。”

尚未关上的舱门投射出清晨的阳光，钴蓝色的眼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男孩笑的岁月静好，眼瞳中却泛出一股无机物般冰冷的光芒。

布鲁斯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他发现，对于母亲的去世，提姆没有任何悲伤，甚至不如说，他看到了一丝堪称恐怖的放松。

就好像，身为母亲的【珍妮特女士】去世以后，提姆反倒是像摆脱了某些束缚更加轻松了一样。

这个男孩……不正常！他的自闭症没有好转，只是这种精神疾病可能转化成了其他的表现形式。或者说病症！

怎么会有人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而感到轻松？不为此悲伤？

即使布鲁斯知道，【德雷克】夫妇并没有真的将提姆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般爱抚，可是名义上的母亲，养育自己的人离世，一个拥有正常情绪和三观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类似于遗憾，可惜，低落之类的情感传达出来，不是吗？

然而提姆没有，他好像对于母亲的离世感到开心。这……诡异了！

他必须要严加管教！提姆这孩子，不正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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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正常的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