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先生设计发明的计时拍照设备——让我们称之为“监控摄像”——是在大约半年前安装在御琴羽教授实验室的。起因也很简单:村雨小姐在一次盘点的时候发现一些药剂的耗损量超出了预期。这个发现她只告诉了御琴羽教授一个人,因此在实验室里安装了监控摄像设备的事在勇盟大学里也只有教授和村雨小姐两个人知道。
每隔30分钟拍一张照片,中间的时间间隔有点长,但机器长期运转弥补了这一缺陷。所以说日久见人心,监控摄像机鸡肋的功能在足够长的时间里也可以发挥作用,他们发现实验室药剂的超额损耗是人为因素导致,每隔一段时间,被害人就尝试着将某种药剂少量带出实验室。他每次私自拿走的药剂都不太一样,但是每次用来盛放药剂的容器却很相似:一个小小的瓶子。那种小瓶子不是实验室器具,只能是外来的。
亚双义检察官先生向法官提交了一打照片,都是由安装在御琴羽教授实验室监控摄像机拍摄的,照片里是被害人盗取实验室药剂的现场,可以清晰的看到小瓶子的模样。
和嫌疑人用来盗取致死药剂的小瓶子几乎一摸一样。
法官将上一次庭审中证明是嫌疑人盗取了致死药剂的照片与此次提供的照片进行比对,证实了大家的猜测:被害人和嫌疑人用来盛放药剂的容器是相同的。
“大家一定会觉得奇怪,害人的人和被害人为什么都有这样的小瓶子?”
啊,这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发现。
“那么你们现在一定认得出这个瓶子。”亚双义检察官先生拿出一个照片中模样的瓶子,“这是我们在搜查咖啡馆后厨时发现的——多亏了细长警官的细心——这种小瓶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咖啡馆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说明被害人盗取实验室药剂指令可能的来源。”
法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证人席上,咖啡馆店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张开嘴想要反驳。
不过比他更快发声的是恩人:“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被害人盗取药剂的背后指使就是两位黄狗帮的创始人。我们也没有确切证据和线索来证明,被害人盗取的药剂最后的去向是不是那些最近发生的外国人毒杀案件。”
恩人最后提到的那些毒杀案件都被报道和刊登在《每日要闻》这类报纸的刑事版面,《每日要闻》是国人普遍订阅的报纸,我的报刊箱里自然也有它的位置。正如恩人所说,被毒杀的都是外国人,而警方在此之前并没有找到侦破案件的明确方向,被害人的身份过于复杂,毫无关联性,投毒者使用的药剂也案案不尽相同,让想要总结规律的探案人员找不到头绪。
但是现在在这个法庭上,恩人提出了一个可能。
尽管还只是猜测,但我想以细长警官的作风,他一定乐于在庭审结束之后马上去验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被害人的关系网中是否包含黄狗帮成员?以及被害人的致死药剂是不是能与御琴羽教授实验室中丢失药剂的记录相互匹配?
宠物医院院长发出抗议,他希望检察官也好辩护律师也好,都应该集中精力在当下庭审的案件上,而不是在法庭上,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负责任、怀有恶意地引导舆论。
“啊!你说的对极了!”恩人极为配合的顺着院长的意思说,“我们确实把话题扯得太远,实在太抱歉了!”
“但是刚才一激动,思维被扯远的话题带着一起也跑偏了,大家也有这种感觉对不对?”
恩人的提问得到旁观席旁观群众们的附和,对啊,对啊,刚才案件推理到哪里都记不清了,就是,就是,都乱成一团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法庭中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安静!安静!”
法官大人敲响木槌,大家精神一振迅速安静下来。
恩人扬起自信满满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占用大家一点点时间,再把与案件相关的信息简单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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