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寿沙都小姐和村雨小姐的一直非常亲近是吧?”在热乎乎暖茶的鼓舞下,我终于开始了心心念念的话题。
“是这样没错,叶织是家父的得力助手,经常来家里做客,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寿沙都小姐说,“我一直把她当成姐妹。”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一点:如果村雨小姐与寿沙都小姐情同姐妹,而寿沙都小姐之后和恩人成亲的话,那么恩人就变成了我的姐夫。我和恩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亲上加亲,实在是令人开心的好消息。
这么想着,我的语气也跟着急切起来。“我有些肺腑之言想和村雨小姐讲,但毕竟我和她……可能不太适合面对面……我怕我一见到她就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这些话我又非和她说不可,否则寝食难安。寿沙都小姐!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怎么才能把我想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村雨小姐?”我说,“这真的很重要!”
寿沙都小姐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了我一会,“让我想一想。”她说着又把目光转向窗外,“这么说起来,你好像也出席了叶织的庭审。对,我记得你站在证人席上。”
“因为和恩人在法庭上合作过不止一次,我们那天在法庭上的表现也相当出色吧!”我自豪地坐直了上半身,“多亏了我的证言,恩人一下子就抓住了真正的凶手!多么惊心动魄啊!一开始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看到的实际上比自认为看到的还要多,真是差一点大家就要冤枉了村雨小姐!而我居然做了揭发真凶的大英雄!”
寿沙都小姐似乎是笑了。
当她把目光从窗外转回来的时候,嘴角的一抹笑意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的确是相当惊心动魄。”寿沙都小姐喝了口热茶,“龙之介看到你站上证人席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吧。”
“激动的吗?我当时也是啊!手心、后背都是汗!”寿沙都小姐的一席话猛得让我回忆起当时更多的细节,“细长警官找我调查案发现场情况,后来又说检察官要求我出庭作证。当时我就随口问了他一句‘这个案件的检察官是谁呀?’——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多嘴提前问啊?!——细长警官说是吉克斯阁下,我顿时半条命就没了。‘死神’就是我的命中阴魂不散的诅咒,如果不是恩人搭救,我早就被他在法庭上害死两次了。所以这一次当我战战兢兢站上证人席,一眼看到恩人站在辩护律师位置的时候,就觉得眼前豁然一亮,命运中又再次看到了希望。”
“龙之介要是能亲耳听到你这番夸讲,他一定很高兴。”
“那下次见到恩人的时候,我当面再说一遍给他听。”
“嗯嗯,就这么办。”寿沙都小姐话题一转,表情有点忧郁,“这次的事对叶织的打击好像有点大,她从拘留所出来以后向家父请了长假,说是想四处走走散散心,我现在既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还会不会回来。”
“天啊!这么严重!”虽然我有预感这次的经历对村雨小姐来说很难熬,但也没想到她在有了恩人、寿沙都小姐一家和我的精神支持下,还是做出出走这样的决定。
“没办法,差一点就是最亲的人了。如果换做是我,恐怕也很难一下子接受这样的现实吧。”寿沙都小姐叹了口气,“所以我恐怕帮不了什么忙,虽然按照你的说法——不想当面说——写一封信给叶织更好,但是现在写信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读到。”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我不死心,也不想因此放弃得到幸福的机会。
“我明白了,谢谢你,寿沙都小姐。但烦请将村雨小姐的通邮地址写给我吧,之后怎么做由我自己来斟酌。”
见我如此坚持,寿沙都小姐便没有继续拒绝我。她向咖啡店的伙计要了纸笔,一笔一划在那张名片大小的纸上写下了村雨小姐的信箱地址。我将那张纸条收好,放进上衣口袋中,决定稍后一回到家里就开始动笔写信给村雨小姐,我要字斟句酌,写得生动感人,无论她什么时候读到都会立刻被打动。只要她读了我的信,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知道她的回复,对,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竟连一分钟也不愿多等,于是匆匆道别了寿沙都小姐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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