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晨光刚漫过樱花树梢,把石板路染成暖融融的金色,月花左文字就提着小竹篮凑到了门口。银白的发梢上沾着片没来得及拂去的樱花瓣,耳后别着的浅粉蔷薇被风吹得轻轻晃,手里攥着的采购清单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遍——明面上写着“花肥、除虫药、蔷薇新土”,可竹篮最底层,早被他用素布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包裹,里面藏着连夜准备的御守材料:淡紫色绸缎软乎乎的,正好衬宗三的发色;深灰色布料带着细纹路,和小夜的刀鞘格外配;还有绣“平安”的银线、从旧饰件上拆的小铜铃,碰一下叮当作响,像藏了串没说出口的祝福。
“主君!主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月花几步凑到主君身边,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连耳后的蔷薇都晃得更欢,“我昨天特意问了隔壁本丸的药研藤四郎,他说万屋早市的有机花肥最新鲜,用腐熟树叶和草木灰做的,一点不烧根,晚了肯定被抢光!对了对了,宗三昨天擦刀的时候跟我说刀鞘有点干,得买罐檀香味的保养油,衬他气质;小夜上次练刀后找擦刀布,说之前的太糙,这次得选细棉布的,不然划伤他的刀鞘就不好了……”
他絮絮叨叨说着,语速快得像蹦跳的豆子,主君笑着点头,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烛台切光忠的声音:“月花君别慌!我熟路,保证带你买到最新鲜的花肥,还不绕路!”月花立刻转头,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太好了!上次我自己去绕了三圈,差点耽误蔷薇浇水——对了烛台切君,你知道哪里有卖做……做小布偶的棉绳吗?要软点的,我想给本丸的小短刀们做个小玩意儿……”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他赶紧别开眼,生怕被看穿心思。这时宗三左文字提着空食盒走过来,粉色长发用素色发带松松束着,笑着打趣:“听你这么说,倒好奇你要做什么小布偶了。”月花脸颊一热,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做做!”正说着,眼角瞥见小夜左文字攥着空刀鞘站到队伍尾端,深色和服衬得他像块浸在晨光里的冷玉,月花又赶紧凑过去:“小夜!等下买完擦刀布,一起去看刀油好不好?松脂熬的那种,香味淡,你练刀不会分心,还有我昨天摘了艾草,晒干放刀鞘能驱虫,等下给你装一袋……”
小夜抬眼看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耳尖悄悄红了点。月花也不在意,又转身跟宗三聊保养油的牌子,心里却在盘算:等下得找个借口单独去买棉绳,可不能让这两个弟弟发现御守的秘密。
一路絮絮叨叨到了万屋,早市的人已经不少,空气中飘着点心甜香和花草清香。月花拉着宗三刚想往花肥铺走,突然停下脚步,找了个借口:“宗三兄,你先在花肥铺门口等我好不好?我刚才被树枝勾到竹篮,底部破了个小口子,得去针线铺补一下,不然装花肥漏出来,弄脏你的保养油就不好了!小夜,你也跟宗三兄一起等,我很快回来!”
宗三笑着点头:“去吧,别着急。”小夜也默默站定,月花放心地提着竹篮快步往街角走,心跳都快了几分——终于能去买棉绳了!刚拐过弯,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佛经铺前:素白和服,浅紫长发,手里提个深色木盒,正是其他本丸的江雪左文字。
月花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江雪君!好巧啊!你也来采购吗?我今天买花肥,顺便……顺便买做御守的材料,给宗三和小夜的,他们俩总想着出阵的事,我做个御守让他们带在身边,图个平安。可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怕他们觉得我麻烦……对了对了,你知道哪里有卖浅紫和深灰色的棉绳吗?浅紫要软的,给宗三;深灰要耐磨损的,给小夜系刀鞘上,还有绣‘平安’用粗线还是细线好?我怕粗线绣出来笨,细线又容易断……”
江雪看着他絮絮叨叨又带点紧张的模样,清冷眉眼间露出温和笑意:“给兄长做,浅紫配银线精致;给性子静的弟弟做,深灰耐脏,不用复杂图案。棉绳在前面那家‘针线坊’就有,质量很好。”月花听得连连点头,赶紧追问针法细节:“那绣蔷薇花瓣怎么才不歪?缝铜铃怎么才不掉?”江雪都一一耐心解答,还叮嘱他:“把艾草剪碎包进去,安神又驱虫,他们会喜欢的。”
等问完,月花赶紧跟江雪道别:“谢谢江雪君!我肯定能做好的!下次遇到给你看!”说着就提着竹篮往针线坊跑,一边跑一边盘算:浅紫棉绳买两卷,给宗三的御守绣蔷薇;深灰买一卷,给小夜的缝铜铃;再买盒细针,上次的针太粗绣不了精致图案……
买完东西回到花肥铺,就看见宗三靠在门框上把玩樱花瓣,小夜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艾草摊。见月花回来,两人都朝他看过来。月花赶紧把棉绳藏到竹篮底层,假装整理花肥:“我们去找大家吧!主君肯定买好祭典灯笼了!”
往集合点走的路上,月花摸了摸竹篮里软乎乎的绸缎,又看了看身边的宗三和小夜,银白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他悄悄盼着: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就躲在房间里绣御守,把平安和牵挂都缝进去,等下次出阵前,偷偷塞给这两个弟弟——这是他作为兄长,藏在心里最柔软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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