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立志要陪江霖一起锻刀的狐之助梦想破灭了。

“呜呜呜我居然忘记我是要回去汇报进度的……审神者大人，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您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狐之助离开前不舍又担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看着代表阵法运转的白光渐渐止息，江霖放下手中练到一半的字，目光晦涩：

既然本丸的情况需要狐之助回到本部亲自汇报，那么，昨天通过狐之助与他对话的，是谁？

那个男人是何身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问出了那些问题，那样急切的态度，以及说出还有价值时隐含失望的语气，简直……像在期待他说出这个本丸已经没用、需要肃清了。

用这样大胆嚣张却又隐晦的手段，动手的是时政内部人员？

对他、或者他身后的人来说，c区236号本丸，是污点、耻辱，还是累赘？

动作这么迫不及待却没有直接挑明，是不敢得罪狐之助口中保下本丸的‘那位大人’？

“哪怕是这种地方，也免不了成为他人博弈的棋子吗……”

取出一张空白宣纸，江霖执笔写下一个“等”字，对自己说，“静待时机。”

等狐之助述职归来，也能从它那里知道时政高层如今的态度。

即使这座本丸的情况与他想要的清净大相径庭，但他也没有做事半途而废的习惯。

希望‘那位大人’，是真心想要保住这座本丸吧。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努力成为无用功。

在江霖看不到的地方，狐之助传送到总部后并没有跑到办公大楼汇报，而是经由特设的传送阵去了一个坐标没有被记录的地点。

“九凝大人，C区236号本丸狐之助前来汇报。”

那里，是它被派遣到暗堕本丸后就成为它直属领导的人的居所。

等待的时间中，江霖去了一趟锻刀室，投入适量的资源，待业已久的刀匠便重新开始工作了。

看到锻刀炉上显示的时间，江霖转身去了隔壁的刀装室，消耗了狐之助见到大概又要尖叫的资源数量之后，将得到的成果放进芥子空间离开了。

他得去几个地方。

加州清光三人出阵归来，发现门外多了一个带盖的木盒，上面贴着万屋的标识。而现在本丸能够去万屋的，只有……

“那个人类……又想耍什么诡计？”看到那个盒子，和泉守兼定目光一凛，拔刀劈了过去。

“等等，兼先生…！”跟在他身后的堀川国广忙出声阻止，却晚了一步。

寒光闪过，几枚金色的圆球从劈成两半的盒子中滚落。

“这是……”和泉守兼定一愣。

加州清光弯腰捡起一枚圆球，确认了它的身份，“……是刀装。”

忽然，余光中一抹鲜艳的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加州清光凝神看去，发现是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只是瓶体已经碎成了几片，显然未能在和泉守兼定的刀下幸免于难。

小老虎们不知道对院子外的什么东西感兴趣，接二连三跑了出去，可药研他们不在，五虎退需要安抚突然焦躁起来的前田和博多，不能第一时间追出去寻找它们。

等他终于有空走出房间，老虎们已经自己回来了，不过它们还带回来一点小礼物。

药研藤四郎带着东西回到部屋时，五虎退正在给最后一只小老虎取下挂在身上的袋子，他身旁是已经堆成了小山的金色刀装。

“这些是……那个审神者送来的？”厚藤四郎望着那堆刀装，有种要被闪瞎的感觉，“数量也太多了。”

“真是大方啊。”乱藤四郎感叹着，神情有些复杂，“这位新来的审神者大人。”

把刀装一个个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五虎退忽然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啊…药研哥，好像是审神者大人写的……”

“我看看。”药研藤四郎接过纸条，扫过上面的内容，眸光微动，“果然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见三个兄弟都眼巴巴看着他，药研藤四郎也不隐瞒，“他让我们把多余的刀装分给本丸其他人。”

“啊啦，真是会使唤人。”虽然是在抱怨，可上扬的尾音却暴露了乱藤四郎真实的情绪。

“新选组和青江刀派的五位不用管，”想到纸条上写的，药研藤四郎思索着，“厚，你给小龙阁下和莺丸殿下送过去。乱，你去鹤丸跟明石先生那边。”

“没问题/交给我吧。”二人齐声应下。

“我去三日月殿下还有宗三那里。”药研藤四郎拿起几枚刀装，对没有被分配到任务而有些黯然的五虎退道，

“退负责照顾他们两个，好吗？”

“好、好的。”面对药研藤四郎信任的目光，五虎退坚定地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黑发紫瞳面容沉稳的少年转身离开他们刚回来的房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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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三日月。”鹤丸国永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对安然端坐的三日月宗近嘻笑道，“你居然还坐的住？你异化的程度又加深了吧，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你会变成唯一一个长发三日月哦？”

“那你呢？”三日月宗近端着茶杯，抬眼望向眼前金红异瞳的青年，“鹤丸，比起我，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情况。”

“你已经快要彻底异化了，不是吗？”

他眼中漆黑新月映照出的鹤丸国永，黑发玄衣，仅剩的金瞳眼底也已经爬上一抹猩红。

“所以我打算去求助了啊。”鹤丸国永翻身轻巧落地，捞过他面前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不是可以祛除数珠丸的诅咒吗？希望对我们身上的这股力量也有办法应对。”

“人类的执念还真是不可小觑啊。”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初任审神者楠沐是个偏执到近乎癫狂的性格，不然她也不会做出仅仅因为三日月与她想象中不同就把他丢进刀解池这种事。

原本这样也就算了，可或许是她的执念太过深重，当然，楠沐自己将其称之为，愿力。

在她第二次唤醒三日月宗近时，她得到了一个长发、黑瞳的三日月宗近。

这个结果让楠沐欣喜若狂，她开始变本加厉，想要把所有不符合自己喜好的付丧神变成她理想中的样子。

楠沐第二个下手的是鹤丸国永，所有的鹤丸国永都是白发金瞳，千篇一律，她本丸偏偏就要是黑发赤瞳的独一无二的。

她再次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鹤丸国永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的表情，楠沐甚至想直接挖掉他剩余的那只金瞳，最后是被三日月宗近劝阻的。

哪怕在她死后，这份异常也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严重。

“人类从来都是难以捉摸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三日月宗近饮尽已然凉透的茶水，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但这次的，似乎的确是个好孩子。”

“嚯～，这评价有意思，”鹤丸国永略一挑眉，“你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姿容卓越的绀发付丧神但笑不语。

“神神秘秘的……”嘀咕了一句，鹤丸国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行了，那我走了，安顿好贞坊我就去天守阁，成功的话我明天再来找你。”

“没成功我也会来的。”补了这么一句，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了。

江霖在傍晚时分等到了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我回来了！您一切都好吧！”

从传送阵中出现的狐之助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桌前书写、跟它离开前的举动没什么差别的青年。

它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呃虽然天一直是阴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它走了绝对有六个小时以上，这位审神者不会一直在书房练字吧！

“劳你挂念，一切如常。”写完最后一个字，江霖搁下笔，“汇报的结果如何？政府有什么命令需要你传达吗？”

狐之助甩了甩尾巴，“九凝大人对您的表现很满意。”

至于后一句，虽然狐之助也照常转述了，但从略显迟疑的话语来看，它不知道那位大人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还说，您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调收集核心装置碎片就行了，其他问题由她解决。”

它不清楚，江霖却明白这话的意思，表情微松，“在下知道了。”

看来不用担心会被人背后捅刀了。

“啊还有，”江霖看到狐之助推过来一幅巴掌长的暗金色卷轴，“请您记得带一名付丧神参加十天后的审神者大会。届时它会将你们带到大会的所在空间。”

卷轴上是一次性传送阵的波动，江霖接过卷轴，似是好奇，“他们的样貌相比正常付丧神有异，政府竟也放心？”

“政府给暗堕本丸单独划分了区域。”

“也是，”这是狐之助第一次见到江霖露出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带着股讽意，“对于异类，总是要特殊关照的。”

“不是的！”它着急地反驳，“九凝大人这么做是因为……！”

砰！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到结界后被弹出去砸到了地上。

江霖倏然起身，“我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足利组：三日月宗近、大典太光世、鬼丸国纲、莺丸、药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乱藤四郎、大般若长光、南泉一文字、日本号、地藏行平、厚藤四郎

东博组：三日月宗近、大包平、小龙景光、大般若长光、狮子王、龟甲贞宗、鸣狐、毛利藤四郎、厚藤四郎

织田组：压切长谷部、宗三左文字、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不动行光、药研藤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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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一下江霖锻的刀是谁（才不是因为我居然没写到）

以及，这个星期我要跟朋友出去玩，所以本周没有更新（催更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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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