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清澜不过打了个盹，就看到原本在他怀里的人把他反剪住双手，狠狠压制在底下。

清澜习惯性地躲避他侵略性的目光，还未发现他眼里尽是对陌生人的警惕。

“李承鄞，别闹了。”

“你知道本殿身份？”

清澜望进他陌生的眸子，“你忘了我？”

“哈哈哈”忘川水，忘所爱，“哈哈哈哈哈”清澜笑着笑着，落下泪来

“我是这次平叛的主将，顾澜。一日前，太子殿下和我被奇栖牙所伤，落下悬崖，我醒的早一些，带殿下来了此处洞府。”

“孤凭什么信你？”

“不出三日，裴照会找到殿下，到时他会告诉殿下，臣说的是真是假。”

“孤不信你。”李承鄞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人，偏闻着这人身上的雪莲幽香，他有几分蠢蠢欲动，彼时李承鄞不知，那是贪恋和**。

“噗呲”剑入血肉的声音。

清澜本就为他输了大半晚上的内力，被他一剑穿透琵琶骨。

果然，这才是李承鄞，狠绝，多疑，谨慎，感受到自己内力被封，行动不便，却又不会危及生命，清澜阖眼。

李承鄞左手微颤，他一醒来被人拥在怀里，这已经超出他的最低戒备距离了，起身环顾四周，确定自己只能从他身上获得有用的信息，他就一边休整，一边等那人醒来。

把人制住后，发现他说的和自己记忆里的对不上，李承鄞已经起了杀心，但最后只是把人控制住，因为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就连这一剑，刺下去的时候，心里莫名倏地一痛。

他会知道的，到时候冤枉了他，他会好好道歉的。

这般想着，李承鄞定下心神，等裴照来。

最终，裴照找到这里时，清澜缓缓把剑拔了出来，自己走了出去。

李承鄞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慌，但看到裴照，他决定先弄清楚怎么回事。

是夜，李承鄞在清澜账外，踟蹰不前，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现下还是全力找乌曙将军吧，听裴照所说，奇栖牙那日身亡，叛军就四散逃亡，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伤的伤，残的残，逃亡的逃亡，投降的投降。

几日后，西凉九公主玛尔其玛和她的未婚夫顾剑把乌曙将军送了回来。当时，乌曙将军伤得太重，被揭硕的一个猎人捡到，休养了几日才醒。

顾剑带着九公主看他哥哥，李承鄞则和乌曙将军会面。

“我们西域，有这样一个传说，传说古老的天神就住在忘川河畔，忘川之水，在于忘情，跳下忘川的人，天神会降下惩罚，罚他永失所爱。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顾澜哥哥，你们是从忘川回来的吗？忘川水什么颜色啊？好看吗？真的有天神吗？”

九公主好奇地问个不停。

清澜失笑，“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了”

“哥，你就讲讲，我和小枫都很好奇呢”

“小枫？”

“对呀，乌曙将军说中原有一种树，也是火红火红的叶子，生得绚烂，九公主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给自己起了中原名字，就叫小枫，哥，你见过这种枫树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整天光练剑去了，书房里那几本地域志也没见你翻过几回，不知道不足为奇。”

顾剑遭数落，与九公主对视一眼，两人经常挨训，莫名有几分苦命鸳鸯的戏剧感。

……

帐外，李承鄞心情翻涌，再次离去。

一直到回上京，清澜也没有和李承鄞说上话，两个人似是故意保持距离，无形间疏远了很多。

而后，老皇帝论功行赏，试探清澜婚事，清澜以无心许之人回绝。

皇帝和善笑笑，目光转向李承鄞：“小五今年有十四了吧，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立业了。”

“谢父皇，不过，儿臣也没有喜欢的姑娘，不然，哪天母后得了空，给儿臣挑一个？”

“太子妃人选重中之重，皇上，承鄞可给臣妾出了一道难题啊，我就怕到时候他不满意，那可怎么办”皇后脸上含笑。

“母后放心，您喜欢的姑娘，必是极好的，儿臣不会不满意。”

“哈哈哈，皇后，那你要好好选了，朕的小五可是说了，要极好的。”

“父皇明知儿臣不是那个意思。”李承鄞看着有几分羞恼，更惹得皇位上那人开怀。

而清澜跪坐在大殿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这表面的皇家亲情，如一个局外人，冷静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