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你把伊佐那放在沙发上，然后从你的房间拿了条毯子给伊佐那盖上。

你蹲下来，安静地观察伊佐那。

他睡着了，你看着他褐色的皮肤和白色的短头发。

你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顺滑的白色发丝穿过你的手指从指缝溜走了。你又捏捏他的脸。好软，你一边摩挲着感受指尖残留的触感一边在心里感叹道。

伊佐那依旧呼吸平稳仍睡着，没有反应。

你把手放在他手里，他攥住了。

你呼吸一滞。

“伊佐那？……”你小声喊他。

他没回话，呼吸声依旧绵长有节奏。

你看着被紧紧攥住的手，眼睛眨了眨，唇角勾起。

你爬上沙发，挤在他身边。

沙发的位置不宽，所以你只能侧躺在他身边，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中间，你的两只大腿夹住他的大腿。

你的耳朵贴在伊佐那的胸膛上，伴随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身旁空荡荡的也没有一丝残留的体温，而被打开的阳台带来一丝凉意。

你睁着迷蒙的睡眼，看见黑夜里闪烁的火星。

走出房间，伊佐那站在阳台抽烟，烟灰随着他手上抖落的动作飘下。

他吐出一口烟。“这牌子真不好抽，下次换成▲▲的，劲大。”

你白了他一眼，叼起一根烟，然后从他口袋中摸出打火机。

“不是我买的。”是你完成今天的‘工作’后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

“那哪来的？”他挑眉，对你的说辞表示好奇。

“来吃饭的客人留在店里忘记带走了。反正也是别人不要的东西。”你随口编了个谎。

“这样啊……”他低声笑了。

你没看他，只是吐出一口烟。你知道他在搞什么叫黑龙的暴走族，他也邀请过你参加，但是都被你拒绝了。

你的主线任务只是杀人，隐秘地杀人、高效地杀人、不停地杀更多人。

没有必要去加入一个暴走族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之前还因为这件事，伊佐那生气了很久。

你看着黑色的天空叹了口气。

伊佐那把手上的烟掐灭。

他把头凑过来亲你，手用力掐着你的下巴将头扭过来。

唇齿间渡过呛人的烟草味，舌尖和舌尖的交缠随着分开拉出一道银丝，口腔里的水声啧啧。

你唇角的痣被舔的痒痒的，浅淡的唇色也在啃咬中染上艳丽的红色。

他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按压你的下唇，满意地看着你唇色的变化，再次凑上前来。

你喘着气，嘴唇被咬处传来一股隐隐的瘙痒感。

“下次接吻前不要抽烟，好臭。”你不满地抱怨。

他点点头，手环上你的腰，另一只手则伸进上衣里。

“不要，伊佐那只顾自己舒服，□□的技术和接吻一样差劲。”你推开他，直言拒绝。

他脸拉下来。

你最看伊佐那变脸，直接笑出声来。

“我想看日出。”你对伊佐那说。

“骑机车去？”伊佐那倒是对你这突然的要求表现的很适应，毕竟你的脑回路堪比外星人，即便是和你相处最久的他有时候也搞不懂。

不过和你相处久了，他也弄懂了和你交流的一条准则。

只管做，别琢磨为什么。

“带点冰啤酒。”

就这样，你们去了横滨港。

你们常去的地方早有人了，是一群在原地扎帐篷的大学生。

他们旁边是一些喝空的啤酒罐，还有一些被拆开包装的零食。

你走上前去，随口问了几句，便加入了他们，开始喝起来了。

一罐罐啤酒下肚，酒意上头，你们很快就熟起来了。

你和伊佐那与这群热情的大学生一起玩飞行棋、打牌、聊天吹嘘。

你们在笑闹中等待黑夜褪去，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哦哦哦！是日出！”一位喝的有点神志不清的大学生指着海面欢呼大叫。

另一位据他自己爆料是X届摄影亚军的摄影迷拿起照相机就想把这美景记录下来。

你凑过去看照片。

海平面上是一轮浅红色的刚冒尖的太阳，而天边早已被光线照亮。

“真漂亮。”你感叹道，又问他能不能发你一张。

他很痛快地同意了，约定好到时候照片洗出来给你寄一份。

最终你们在天光大亮时散场。

之前和你聊的很来的中国留学生对伊佐那说，下次有机会再来一起看一次日出吧。

出乎意料的是，伊佐那答应了。

你看着他唇角的笑容，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和他们挥手道别，并开始期待下一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