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舍身

希子将赤木度假的地点告知后,并没有跟去,便也不知道井川浩之是如何说服赤木的。

不过赤木回到日本后,倒是主动提起过他。

“那小子还很青涩。但是嘛……他身上的那股劲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听起来是很看好对方的。

“你打算带上他加入东军?”

“当然,他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

希子转头看向赤木,不过在看到对方那身花哨的虎纹衬衫后又移开了目光。

“我只是有点惊讶,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用心地提携后辈。”

毕竟赤木名声在外,除了挑战者,想要拜师或者渴望得到他指点的人也不在少数。当中也不乏有天赋有实力者。

通常这些人会被赤木直接拒绝,但还是会有些不死心的,想通过拜托赤木身边人来曲线救国。希子自然也碰到过许多回。

通常她会给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人透露些赤木的行踪,就像这次告诉浩之一样。

但像这般成功说服赤木,还得到赤木推荐的,井川浩之真的是头一位。

赤木沉默了一会,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大概是受你影响吧。”

最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退隐这几年里他在希子的带领下跑出去过不少回。其中既有玩乐度假的时候,也有跟着希子去她捐助的福利院帮忙的时候。实际说起来,也就是些分发物品,陪孩子们聊聊天玩耍的简单事务,费不了什么心思。

赤木自己也预料不到,明明小时候就和周围同龄人们格格不入,可四十多岁,还有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时候。

也许是渐长的年龄带来的心境变化,他竟然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种想法竟然也会出现在他的脑中。

不过也就只是想想。

和希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过,人到中年自然会有一种繁衍的愿望,这几乎是本能。不过这种繁衍未必真的要以生育的方式实现。比如她的捐助,也是其中的一种。

其实凡夫的那句提醒真的很多余。即便希子可以怀孕生子,赤木也不认为她会选择这条道路。只不过子宫受伤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理由,将普通人的关心礼貌地拒之门外。

他们——像赤木和希子这样的「异常之人」——没把握成为父母。那样将一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太不负责。

不过这点赤木并没有和希子交流过。只是他觉得以二人的默契,在这方面应该是同步的——

然后就听到希子说:

“你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说你的服装品味也是受我影响。”

赤木低头看看自己的虎纹衬衫,咧嘴一笑。

“这件啊,金光在夏威夷给我选的。很适合我吧?”

他还不忘脱下西装外套,给希子全方位地展示了一圈百兽之王的花纹。

***

这次的东西大战希子没有再参与,从赤木那儿到解了一些预选赛的情况。

原本是实力最弱的井川浩之,一直深藏不露地扮演着助攻的角色,最后突然露出獠牙,毫不犹豫地赢下队友鹫尾,夺取了东军的决战入场券。

代打本就是凭本事出头的群体,鹫尾对此更多的是慨叹自己少了年轻时的冲劲,放松警惕让浩之得手。其他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东军的阵容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井川君会成为东军的弱点吧?”

希子不带感情地点评,“以原田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么显而易见的缺口。恐怕井川君会成为集火的目标。”

“不错,只要他还思维正常,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就好像他在预选赛的时候安排僧我和我对战,而自己面对了健。”

赤木回答时还不忘顺便调侃几句原田,就差没直接说原田是胆小鬼不敢找自己单挑。

希子不知道这二人是不是天生不对盘,这么些年了也没停止私下斗嘴。也不知道原田对自己「赤木接班人」的称号如何做想。

“那你们打算怎么样?是把井川君作为诱饵来布置陷阱?还是干脆牺牲掉他?”

“哈哈哈……真是不留情面呢,希子。还是一贯追求稳妥,不惜一切代价增加胜率的做法。这么说来原田也有点你的影子。”

“可能我之前带他做事过一段时间吧?可他不是我。所以不要用我来推断他可能会采取的策略。”

“自然。刚刚我只是突然有点感慨……当年的小鬼头,现在都这么大了。”赤木眯起眼睛。

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语气要是被原田听到,可能会气得跳起来。

“具体决战的规则就交给天和原田商议吧。怎么说现在天才是东的领导者。”最后赤木无所谓地耸肩,“那是个很讲义气的男人,在这个见利忘义的年代已经很少见了。我觉得他不一定会轻易舍下浩之。”

“也许吧。那你呢?”

“我?呵呵呵,说不定会牺牲自己,把看似最弱的浩之转变成杀手锏哦……”

虽然他笑呵呵的样子像是玩笑,但希子却觉得着很有可能。一来,赤木的常规套路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二来,他似乎很喜欢井川浩之这个年轻人。

***

东西大战的决战在预选结束三天后的夜晚展开。

像很多次那样,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稀松平常的夜晚,悄悄发生着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如预料那般,浩之成为了东军的弱点和靶子。

又如赤木告诉希子的那样,他在中局选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为浩之掩护。最终赤木将自己那究极的感性精神传达了过去,成功令浩之觉醒。

而最后的最后,关西大战又是在各自首领一对一的对决中以极限状态落下帷幕。

想必这场大战又将成为传说,让许多人在许多年、甚至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不过对于压根没有参与的希子而言,这个夜晚确实又和平常一样,一夜睡到天明。

她第二天看到赤木,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希子从未见过的,温柔的光辉。

看来昨晚的大战里冥冥中满足了他的某个愿望吧……

希子为赤木披上薄毯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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