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藏山的情况不能说好,寺庙的僧人和工作人员已经被暗示魔法疏散,前来探查情况的各方主从看完现场后又悄悄地各自回去——因为教会只说休战,又没强行让大家结盟。
在圆藏山山顶的寺庙上方,出现了一个凝结了大量纯净魔力的黑色漩涡,那个漩涡虽然只有小孩子拳头那么大,却在以不慢的速度扩散,凡是看过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漩涡迟早有一天会扩到到难以忽视的大小。
到时候……里面会有什么呢?
或者说,大圣杯的情况还能支持此次圣杯战争继续下去吗?
对于冬木教会来说,此次圣杯战争能不能顺利举行下去已经是次要的了,圆藏山的位于冬木市的几个灵脉点之一,倘若这次变动影响了冬木地脉,作为东道主和掌管此地地脉的远坂家族第一个不同意。
魔术世家非常善于等待,这一次圣杯战争不行还有下一次,将自身乃至子女都视作魔术刻印载体的魔术师们以追求魔道本身和根源为目的,这也几乎是所有魔术世家视作家族任务的东西——
因此就现下局势而言,大规模的对战不太可能爆发,尤其是在御三家之间爆发。各阵营主从之间逐渐形成结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虽说在此之前,卫宫切嗣,陈山烟和间桐雁夜的三方结盟已经形成了。
听完卫宫切嗣对局势的分析,陈山烟不懂就问:“不过根据我们的了解,圣杯战争系统本来就是人造的,如果一个冬木市的地脉不行了,还可以换一个地脉好的地方举行吧?”
最好是能换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太平洋小岛上!魔术师们就在那里厮杀,等决出胜者后再派船只过去把人接走,这样就能把圣杯战争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
卫宫切嗣对她投去了“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嫌弃眼神:“圣杯战争系统是一个集御三家顶尖技术设计成的系统,精密复杂,贸然转移极有可能造成系统的损失崩坏,并且失去了地脉的优势,远坂家族不会同意转移圣杯。即便可以转移,魔术师协会也不会放过这次牟利的机会。”
“原本成熟精密的圣杯战争系统一旦被改动,会造成比在规范之下的圣杯战争更多的复杂情况出现,比如召唤五个甚至更少从者就可以开始,比如引来难以预料的其他参赛者为了意想不到的目的参赛,比如大圣杯会变得更加不稳定,更加容易崩溃……”
陈山烟秒懂:这就和运输队长虽然坏,但是干掉他全国各地的军/阀就跟撒了缰绳的哈士奇一样得到处乱窜惹麻烦,所以只能把他留着一样。
既然大圣杯的情况这么不好了,那么小圣杯的摘除也就得尽快。
爱丽丝菲尔现在主要靠阿瓦隆剑鞘保护她的生命,维持其人形,而摘除过程中阿瓦隆会阻碍对爱丽丝菲尔身躯的损伤,因此必须在摘除小圣杯之前将阿瓦隆取出,利用设计好的阵法暂代维持爱丽丝菲尔躯体的作用。
最后进行了一次流程的推演,陈山烟对照了日历,查看时间后宣布爱丽丝菲尔的小圣杯摘除工作将在明天清晨六点半准时进行,所有人应提前半小时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爱丽丝菲尔女士,”陈山烟手中拿着提前写好的符纸,“仪式进行的时候需要用这些将您固定住,因此需要提前将它们贴在你身上,请理解一下。”
“没关系,”银发的人造人露出温婉的微笑,“这些都是必要的工作,陈女士还有切嗣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我,我有什么理由嫌麻烦呢?”
陈山烟伸出手将爱丽丝菲尔略有些位移的身体摆正,“等我贴完后就请不要再动了,身体一直僵着会很难受,不过忍耐一下,按照预计时间,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道士轻轻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人造人的脖颈上,如同某种对待犯人的颈锁般覆盖住了几乎整个脖子。
“说不定连一堂课的时间都不到,仪式就会完成呢。”陈山烟轻笑,动作敏捷迅速地做完了工作。
爱丽丝菲尔仰躺在法阵中间,她双手动作自然地放置在小腹上,银发散开,红色的双眼中不见丝毫紧张与惶恐。一张张黄底红字的符纸如同封条和锁链一般将她的身体覆盖,缠绕。
“感觉怎么样?”陈山烟问。
“有……一点紧,像是在束缚着一样……”爱丽丝菲尔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很快又调整好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我也是第一次按照参考书写这样的符咒,它对于肉身与灵魂的束缚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最大的作用。”陈山烟站起身,最后检查了法阵。
外围占据较大面积的是写满篆文的法阵,描绘了阴阳的图案,内层是占据面积较小的西洋法阵,绘制了标志金元素,流转和固定的神秘符号。仪式开始后,卫宫切嗣对人造人的躯体做出损伤行为,同时陈山烟先进行吟咏,启动外层法阵引导地脉灵力向爱丽丝菲尔汇聚,启动地缚灵的转化程序;随后由卫宫切嗣执行对人造人炼金身躯的保留,运用一定的降灵魔术将爱丽丝菲尔的灵魂拉回躯体中。
最后,也是由卫宫切嗣负责小圣杯的封印回收。
卫宫切嗣来到法阵中央,他蹲下来轻轻整理爱丽丝菲尔的鬓发。
“切嗣……”爱丽丝菲尔出声道,“一会儿,是切嗣来给我,执行……”
“爱丽,少说话。”卫宫切嗣收回手。“我会用最快的手法,不让你感受到一点痛苦的。”
“嗯,”爱丽丝菲尔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上方看着自己的丈夫,“切嗣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成功的。”
这对夫妻似乎将一切想说的话包含在了不到十几秒的对视中,只需要等一会儿,爱丽丝菲尔就可以摆脱历代人造人被作为工具抵达根源的命运,成为一个可以陪伴丈夫和女儿度过一生的人,不必被小圣杯吞噬,失去人形,不必担忧无望的未来……
只需要等一会儿,等待他们自己选择的方向,奋力跳出命运的规划,只为了这一次改变。
日出了,地平线上露出了恒星模糊了边缘的一个弧形,阳光穿过云雾如流金般洒在冬木市所有建筑与地面上,为这个城市带来了新的一天。晨昏线劈开了云海,一边是蓝黑的,一边是淡黄的,泾渭分明。
陈山烟请两位从者在外警戒,自己回到仓库内,对着卫宫切嗣略一点头。
她抽出自己几乎不太用的长剑,割破了手指,让血液流淌在预留好的空位,声音庄严地吟诵:
“弟子敬告三清道祖,太乙救苦天尊,南极长生大帝,东岳大帝,十殿阎王。恭请无常,莫索生魂;请将宽容,暂留阳世……”
“恭请福德,将借贵址;魂将离兮!毋归幽冥!”
半跪在爱丽丝菲尔身旁的卫宫切嗣拿起身侧陈山烟给他的短剑,一手轻轻盖上妻子的双眼,另一只手力道不减分毫,以最快,最利落的手法刺入了爱丽丝菲尔的心脏。
人造人的身躯不可抑制地本能挣扎,身躯失去生机的炼金产物却没有完全失去形状。
卫宫切嗣站起身,对着妻子的身躯念诵咒语:
“以卫宫之姓,矩贤之子名义,号令元素的魔术师命令汝等,金!暂留于此!银!流淌于此……”
外围的陈山烟挥剑向下,直接触及阵法的中心轴,她的语调也随之变得略有怪异:“渡尔幽魂,永守地兮;身舍在此,魂灵不移兮;愿所至矣,永不悔兮——”
“正坤方位,上位请至,为天地所鉴,结契于此。”
这一瞬间,外围法阵在最合适的时间联通了冬木市本地地脉,并按照预定计划将近乎磅礴的地脉魔力冲击进入了人造人的身躯内。
哪怕自己身体的经脉并没有接入地脉,但是作为阵法的主持者之一,她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外放魔力的冲击,双膝差一点跪下去;反观卫宫切嗣作为经验丰富,魔术回路也不错的老道魔术使,身形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又站稳在法阵中了。
外围法阵上书写的每一个字符,突兀却不令人反感地在半空中显现出白光似的投影,象征着束缚和镇守的青黑色化作光点散入人造人身躯上的符咒中,像是锁链,又像是捆绑一般将人造人的身体裹成了蝉蛹。
卫宫切嗣顶着强光,继续程序的执行:“于此联通二者的存在,她的存在即是此地的存在,她的血肉将融入这片土地,她的灵魂将作为祭品和供奉献上,灵魂啊,听从我的愿望,束缚于此——”
那身躯上的强光越发强烈了,但是她不再挣扎,像是又得到了内里一项很重要的稳定的事物,与此同时,一样更小的东西,在这强烈的光芒外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嘭!”
巨大的魔力放出,带动气流随之放出,这是仓库内唯一的吊灯被强风吹得撞到天花板的声音。
这样的状况或许持续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当光芒散去时,一具安详,神情温和的女性身躯浮漂浮在半空中。
爱丽丝菲尔安然地仿佛熟睡一般,银色的发丝顺着重力垂下。
在她的小腹上方,正浮着一个金色的容器,它的轮廓有些虚幻,但是散发的金色光芒昭示它的身份,这就是小圣杯。
在场谁都没有说话,卫宫切嗣小心翼翼地接过妻子,仿佛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这像是打破了爱丽丝菲尔和圣杯悬浮的状态,在把妻子结结实实搂住的同时,半空中的小圣杯也失去了支撑,按照物理规律就要往爱丽丝菲尔怀里砸。被旁边的舞弥快步过来稳当接住。
陈山烟反应过来:“那是魔力含量很高的炼金物品!别直接用手碰!”
舞弥微微一愣,将目光投向负责小圣杯回收的卫宫切嗣,正在此时,爱丽丝菲尔也眨眨眼醒了过来,叫道:“切嗣……?”
陈山烟赶紧从阵法外围过来帮忙接过爱丽丝菲尔,把了脉搏验明正身,对卫宫切嗣宣布:“仪式很成功,你老婆活下来了!”
……这怎么听上去就像“手术成功!母子平安”呢?
不过大家都没在意这一点小小的违和感,卫宫切嗣手法迅速,将小圣杯转移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简易炼金产品中。
做完收拾工作,陈山烟和卫宫切嗣合力将阵法清除,免除后患。屋外的阿尔托莉雅和迪卢木多进来得知仪式成功的消息,自告奋勇去厨房帮大家准备迟来的早餐。
一时之间,这处据点内气氛热闹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有了什么喜事——好吧,这确实算是一件喜事。
在餐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听陈山烟照本宣科根据先前的“摘除小圣杯计划书”判断爱丽丝菲尔目前的状态。
“丧失大部分人类的感官,尤其在触觉和痛觉上变得迟钝……吗?”
目前已经不能单纯用人造人一词定义的爱丽丝菲尔·地缚灵·不明活尸·炼金身体·冯·爱因兹贝伦听完陈山烟念的内容,咬着勺子若有所思。随后看了看自己正在吃的煎蛋和热吐司,热粥。
卫宫切嗣关切道:“怎么了?是尝不出任何味道吗?”
陈山烟:“转化成类似活尸的生物确实会丧失正常人类的感知,味觉这种东西想必也跟着丢失了吧?吃不到美食,确实是比较遗憾,可以试一试加果酱,虽然可能没多大作用。”
爱丽丝菲尔摇摇头:“不,我还是能够感知到煎蛋里加了盐和油,食物的口感,温度,这些我的舌头和口腔都有告诉我,但是我却不能被它们触动,或者说,我的大脑告诉我这些食物都不如之前有味道了。”
直到中午时分,享用午餐的众人才明白爱丽丝菲尔的异状。
红彤彤的面汤,面条上的浇头散发出霸道入侵人类鼻腔的香辣味,洁白的面条浸在如此红辣的汤水中,已经被浸染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这碗拉面的食用者还在尝试往面里加入致死量的小米辣。
这碗面的含辣量川渝人看了皱眉,英灵看了沉默,而加辣的爱丽丝菲尔浑然不觉,她将筷子伸入碗里,将面条,蔬菜和浇头与这些辣味的调料充分搅拌在一起,夹起一筷子拉面吃下去,这位此前从未尝试过红汤面食的女士发出享受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吃辣的感受吗?很不错呢!真的就像切嗣说的,有微痛和微麻的感觉,吃完会脸红出汗,非常爽快!”
感官迟钝,也意味着需要比正常数倍强大的外界刺激,才能达到和之前一样的感官回应。
比如,爱丽丝菲尔想要品尝到正常人味觉中的(或者说痛觉)辣味,至少需要加入正常人三倍的辣味调料才行。
让我们将叙事的镜头转一转。
冬木市区内一家隐蔽性良好,环境优雅的餐厅包厢内,桌子的两边坐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两边都坐着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这边这个穿着体面的酒红色西装,下巴上的胡子打理得很整齐,座位旁还搁着一根镶有红宝石的手杖。那边那个则穿着有些过时的连帽衫和长裤,唯一的装饰或许就是衣服上的白色条纹。这个男人的半张脸是丑陋的,头发是反常的,如同被吸取掉所有生命力的白色,但这样可怖的面貌却没有让坐在他身边的女童害怕靠近。
仔细打量,这个女童在面部特征上还颇有些像对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整个包厢内的人从左至右,从外向内依次为:间桐雁夜,间桐樱(远坂樱),远坂时臣。
间桐雁夜盯着远坂时臣,皱着眉头,那眼神仿佛是在盯着一个仇人。远坂时臣面对这种眼光尽管秉持优雅,表情从容。眼神中难□□露出不解和对雁夜此人下意识的厌恶。
两个大男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懂事的间桐樱拉扯了间桐雁夜的衣袖:“雁夜叔叔,你和爸……远坂叔叔为什么不说话呢?”
“啊,樱。”雁夜下意识想面对樱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间桐樱平静中透着了然的眼神让他放弃做无用功。“没什么,只是,今天带你过来是为了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间桐樱疑惑道。
“间桐先生,我也有如此疑问。”远坂时臣开口,“通过弃置许久不用的魔术师的方式传信约见我,讯息的内容却语焉不详,为了解决樱的问题?倘若不能说明清楚的话,我便将此次约见视作对远坂家的侮辱和戏弄,必定会在休战结束后加倍讨回。”
这个家伙,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早已被魔术师的那套冷血理念给洗脑了啊……间桐雁夜咬牙切齿道:“身为亲生父亲,过继自己的亲生女儿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调查清楚吗?看看这个吧!你这虚伪的家伙!”
从口袋中取出准备好的密封玻璃小瓶,在包厢明亮的灯光下,瓶子中那个丑陋的生物的模样分毫毕现。见到这个东西,即使是受正统魔术师教育,按理说对任何异常之物都有心理准备的远坂时臣都忍不住吃惊了一下。
“虫子……不,它的模样和魔力状态和你那次天台上的虫子很像——”远坂时臣的坐姿端正了起来。
“看你的表情,很惊讶啊?”间桐雁夜语气嘲讽,但是他仔细打量远坂时臣的表情,发现对方不似作假。
“这就是间桐家族代代流传下来的魔术的样子!驱使使魔?擅长操纵?虫子当然也算使魔的一种,不但如此,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为了让樱更好适应这种肮脏丑陋的魔术体系,在樱来到家里没多久后就把樱丢进了虫仓……”
间桐雁夜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对面远坂时臣逐渐崩坏,失控乃至于质疑,羞愧和不可置信交加的表情,他非但没有感受到一点挫败远坂时臣的胜利感,反而越发愤怒。
“脏砚根本没有把樱当作家族的孩子来看!这么激烈的改造仅仅是为了让她适应,然后未来作为母体诞下间桐家族的孩子而已!”
“时臣!这就是你们魔术师的恶心面孔啊,将人视作刻印的传承,将孩子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自以为高人一等,自以为无所不知,自以为做出了完美的决策,是你亲手把樱送进这个火坑的!你到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做樱的父亲!”
说到气处,间桐雁夜用病体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那个装着刻印虫的瓶子倒下来,带着其中那丑陋的生物缓慢地蠕动。
“不……”远坂时臣试图寻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理由,“用虫子来获取魔力,修习邪术的方法或许只不过是你作为背弃魔道之人的惩罚,真正的间桐家的魔术是绝不会——”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间桐雁夜怒火攻心,忍不住弯下腰咳嗽,竟是咳出血来,夹杂在血中的还有零星几只体型较小的刻印虫。
“雁夜叔叔,擦一擦吧。”懂事的间桐樱抽出纸巾递给间桐雁夜,“白头发的阿姨说了你不能进行太剧烈的动作,刚才叔叔说话太快了。”
但远坂时臣无心关注女儿口中的“白头发阿姨”,这或许就是间桐雁夜最近缔结合作的盟友,餐桌上,那几只刻印虫仿佛对间桐雁夜这具贫瘠,缺乏魔力的躯体兴致了然,反倒是对天赋卓绝,又经历过刻印虫改造的间桐樱充满了渴望,它们,连带在玻璃瓶中的那只刻印虫都统一调整了身躯的方向,桌子上的刻印虫们从血液中爬出来,缓慢却坚定地朝着间桐樱的方向爬行。
看见丑陋的虫子,间桐樱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点尚存的求生本能,却还是将手伸了出去,仿佛经过训练般,打算任由刻印虫入侵自己的身体——
“够了。”
远坂时臣发出低沉的,隐含着不忍与颤抖的声音,他轻轻一挥手,火系魔术将桌子上的生物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点灰烬迅速被空调的暖风吹走。
“樱……请你告诉我,”这位父亲的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捧起间桐樱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温和的探寻女儿的魔术回路,“去到间桐家的这么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这些都告诉我吧。”
花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间桐雁夜总算和自己的前情敌,现圣杯战争对手,间桐樱的亲生父亲把自从圣杯战争开战以来的所有事情给扯掰清楚了。
以下为二人对话的简略版本
雁夜:你为什么要过继樱?
时臣:樱和凛作为魔术师的天赋都太好了,但是魔术刻印只能传给一个后代,如果不为樱找到合适的家族作为庇护,樱这么好的天赋会被时钟塔抓去做研究甚至指定封印的。间桐家的刻印快要没人传承,樱的天赋又那么好,我左挑右选,觉得间桐家挨得近,最适合拿捏,樱过继过去肯定能得到很好的对待。
雁夜:那你怎么不调查清楚?
时臣:我哪里知道啊?樱这么好的天赋,放到其他家族都是天降奇才,是应该被供起来对待的?谁知道你们间桐这么不做人?我要是知道这会儿樱都已经在另一个西洋魔术世家接受教导了,我做了很充足的备选计划,你不能说我对樱不够好!
雁夜:家族行为不要上升个人!说到底还是你们魔术师的错!如果不是魔术的话樱和凛本来就不会分开!
时臣:你这个背离魔道的家伙懂什么?我是作为父亲真正为樱考虑的!只有寻找一个家族作为靠山,继承刻印,樱才会被好好保护起来!只有让樱接触魔术,才能让她有自保的能力!我看你是对魔术师的世界一点都不懂!你这样也好意思说保护樱吗?
樱:雁夜叔叔!爸,远坂叔叔!你们不要吵了!
雁夜/时臣:抱歉啊樱我们这就不吵。
雁夜:呵,即便如此,你已经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你这家伙根本就不配照顾樱,樱在虫仓经历了什么,这些是你无法想象的!要不是我答应爱因兹贝伦的结盟,炸掉间桐宅将樱带出来,樱难道要指望你这虚伪的家伙解救她吗?
时臣:等等你就这样毁掉了间桐家族最后的传承吗?我看你也根本不像能担当刻印传承的样子……
雁夜:这种东西谁想继承啊!炸掉最好!可恶,话题被带偏了,时臣,我今日来就是向你讨回你欠下的债,这是补偿给樱的!
时臣:说清楚点。
雁夜:虽然名义上樱已经是间桐家的孩子,我也一点都不希望樱叫你这人渣父亲,但她的身体受刻印虫的侵蚀,需要寻找专门的魔术师为她调理,要做到这些,也只有让你发动人脉和资源,从魔术师中寻找这类的人士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这么做我也会想办法为樱寻找医生治疗的!你这家伙会放弃自己的女儿,但我可不会!顺便一提,脏砚那家伙死了,我的兄弟也不在日本,现在樱的户口在我名下,我才是樱名正言顺的监护人。
时臣: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要多少钱我出,要什么类型的调理治疗我去找,用不着你这连家族都没有的三流魔术师插手。
樱:(安静地吃着雁夜点给自己的水果小蛋糕)
陈山烟坐在客厅,暖呼呼的被炉桌子上还有同样暖呼呼的橘子,虽说这样的搭配有点过年的气氛,橘子也容易让陈山烟联想到沙糖桔……
但是客厅的气氛明显不是过年,陈山烟看了看眼前的间桐雁夜和兰斯洛特,再看了看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这个不大的被炉旁边坐了太多的人。
陈山烟打开电脑投屏,开口:
“24小时快要过去了,应大家要求,开个小会,总结一下今天的所有事情,顺便给大家说一下关于圆藏山上面的孔洞的研究结果。”
迪卢木多泡好一杯红糖姜茶放到陈山烟手边。
“首先关于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大圣杯还好吗?能用吗?有救吗?参谋团给出的结果是——”
“没救了,想办法毁掉吧。”
TBC
我,我寒假回来更新了,感谢坚持到现在的读者们(心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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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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