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手扉间指出水的影被人操控。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探出来的消息。
事实上森川次郎作为事件的主角,也是受害人之一,却连个名字都没有,Giotto有意无意地提及这个名字时,所得到的回答无外乎“没听过”和“听说是鬼鲛大人的队友之一”,如此不显眼的存在,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才是看破水影被人操控的人。
——换而言之,便是这个情报极为隐蔽私密,是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的特殊信息。
可说出这个消息的人,是个小孩子。
小孩长得秀气,一头黑色长发,皮肤更是比常人还要白上几分,只是看上去缺少了血色,如同被粉刷上一层惨白的油漆,整个人都称得灰暗了几分,这也更显得一双金色的蛇瞳流光溢彩,格外引人注目。
现在,这双眼睛正注视着六道骸。
“我记得你,”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六道骸,金色的蛇瞳倒影出他伪装的那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你不是忍者。”
“……”饶是六道骸再如何处变不惊,此刻也不禁眉头跳动。
六道骸是以自己的原身潜入。
尽管用三叉戟划破血肉就能附身,可代价却是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以前在水牢中肆无忌惮也就罢了,现在在这危机四伏的过去里,谁知道这么长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变故,六道骸自然不敢轻易附身。
可这不过他们打的第一个照面,就被这孩子一语道破,他径直向六道骸走来,显然目的明确,早就盯上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以此再往前推,六道骸唯一可能露馅的时候,就是他凑近窃取情报的时候。
但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见面,六道骸甚至不是用的这张脸,这个在当时背对着他的小孩,却认定那就是现在的六道骸。
很奇怪,但六道骸可不会就这么承认,他偏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孩,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似乎并没见过。”
“装傻可没有用,我记得你的灵魂,和当时天空中飞过的一只鸟,是一样的。”黑发男孩戏谑地看着六道骸,见他眼中抑制不住的惊讶,眉目间似乎浮现出了几分得意。
这得感谢千手扉间的指导。
那人学识渊博,什么禁忌的晦涩难懂的知识对他来说却不值一提,如果缄默充其量也只是因为对询问者有所顾忌保留,可后来也不知千手扉间经历过什么思想转变,对大蛇丸竟也放开了不少,教会他不少医疗与灵魂相关的忍术,如今能将六道骸探查出来,也正是因为大蛇丸用了灵魂类的秘术。
忍者的伪装之术再如何精湛,也只能变化其“形状”,而改变不了灵魂的本质,利用灵魂探查之术至少可以筛查出一定范围内的人数,避免遭人窃听。
大蛇丸就是利用这个忍术,发现了一只灵魂特殊的鸟。
那只鸟的灵魂感觉格外奇特,与其他的鸟类大相径庭,可再一感知却又是鸟的形状,极为古怪。
大蛇丸对此也不禁来了兴趣,时不时放出感知去寻找这只古怪的小鸟,直到现在,小鸟的灵魂与面前这其貌不扬的男人重合。
“真是让人好奇,森川明明说过人和动物之间的灵魂差异极大,可在你身上却莫名融合了这两种特点,简直就像曾经变成过鸟一样。”
大蛇丸说着不禁舔了舔唇,目光炯炯地看着六道骸。
先前这人伪装成鸟类还不明显,此刻见着本人,感知划过他的灵魂,大蛇丸才知千手扉间眼中的世界到底有多么泾渭分明。
就好比眼前之人,无论看上去有多么普通,右眼方位那如深渊一般猩红的光泽,仍然在说明这是股怎样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与常人划清了界限。
大蛇丸就像个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喃喃道:“而且你的力量……你的右眼,似乎……也很特殊。”
“……”六道骸的眼神骤然冷下。
这种眼神六道骸曾经见过,就在艾斯托拉涅欧的那些研究员脸上。
不过听说千手扉间也曾做过那些肮脏的研究,跟在他身边的人恐怕半斤八两。
六道骸在心中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
这个孩子提及灵魂,天知道这样的秘术要堆砌多少材料才能最终成形,可不得不承认现在他们需要一位这样顶尖的研究员才能返回未来,而Giotto现在的计划也仅仅只是考察,他们甚至还有合作的打算,如此一来,哪怕被男孩识破身份在意料之外,但也不便与他冲突。
“kufufu……”
心思千回百转,可实际的思考不过瞬息之间,六道骸发出那串几乎算是他标志性的笑声,靛紫色雾气环绕,将他的面容隐藏其中。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六道骸的声音融合在雾气里,颇有几分失真似的缥缈,可随即说出来的话,却让大蛇丸脸色大变:“那你也应该想得到,总有人不会想看到千手扉间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对吧?”
话音落下,欣赏着小孩铁青的脸色,六道骸满意地消失在空气中。
被人以那种讨厌的眼神注视,六道骸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小孩主动揭穿他的伪装,就别怪六道骸也以牙还牙,说出点什么秘密回敬给他了。
至于不想让计划顺利推进的人是谁?
谁知道呢。
六道骸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大蛇丸却不能将之置之不理,尤其,他还说出了千手扉间的真实身份。
千手扉间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的很好,知道这点的人哪怕算上大蛇丸也不过五指之数,连一起行动的干柿鬼鲛和赤砂之蝎都不知道,现在却有个陌生人随口点出了千手扉间的身份。
感知放出,可大蛇丸却一无所获,他并非千手扉间那样敏锐的感知忍者,灵魂探测之法也在摸索适应之中,否则他也不会事后才意识到那只小鸟的异常之处。
抓鸟还真抓出来意外收获,而且与千手扉间的真实身份有关,大蛇丸不愿耽搁,快步往回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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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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