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的身份算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

干柿鬼鲛从水之国开始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行动，也只能暗自猜测千手扉间的真实身份，更不用说赤砂之蝎，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两位同行的伙伴都不知道的事，现在却被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随口揭露。

不过那人看上去是友非敌，走前倒还不忘提醒他们。

尽管从实际而言，千手扉间的计划本身就会四面树敌，摆在明面上的敌人已经有雾隐村整个忍村，再多个对手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但如果是个知道千手扉间真实身份的敌人，意义又不一样了。

那神秘人只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提示，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判断。

只是现在他人已走，使用的能力又特殊，像是幻术，却完全不同于大蛇丸的认知，就如他的灵魂一样，给人的感觉格外奇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只眼睛，竟能将神秘人的存在完全抹去，加上他已经知道了大蛇丸的感知方式，此时再想找到人，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大蛇丸有点后悔当时没把那人留下了。

因为千手扉间跑去了雾隐村，而旗木卡卡西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年轻的小忍者哪像千手扉间这种老油条，被水之国复杂错综的人际关系打得节节败退，让出了不少话语权，比起千手扉间主导时的引领全局，旗木卡卡西眼下更像是个负责人，是给水之国大名打工的。

水之国大名对此倒是很满意，没有哪个掌权者愿意被棋子的气势盖过，尤其这枚棋子本该只是他手上的武器，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提线木偶。

可旗木卡卡西却不这么想，他只能看着愈发不受控制的局面满脸崩溃。

旗木卡卡西甚至没有去奢求自己能有千手扉间的十之一二，但打从一开始起就在水之国大名面前兵败如山倒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刚刚完成踩水训练的小忍者丢到战场上说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现在开始指挥队伍一样，单独面对水之国的权贵们后，旗木卡卡西才知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

别说什么灵活运用资料，压力之下他连那些原本倒背如流的笔记都说得有些磕磕巴巴，还得多亏了干柿鬼鲛和大蛇丸给他打圆场。

这是和做忍者完全不一样的体验，以往身为暗部，旗木卡卡西只需要将自己当做一把尖锐的刀，但站在决策人的位置上，却需要旗木卡卡西面面俱到，而以他现在的阅历，哪能做到这点。

旗木卡卡西这下是真没时间感伤秋怀，挑灯夜读地汲取知识还都来不及，也顾不得自己和大蛇丸那有些微妙的关系，拽着小孩支支吾吾地就向他寻求帮助。

对此大蛇丸倒是挺意外的。

或许是察觉到他那微妙的敌意，即使身份敞开已然算是同伴，但旗木卡卡西还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居然主动找来，可想而知千手扉间把人小孩逼成了什么样。

不过旗木卡卡西一来是故人之子，二来姑且也算是千手扉间的委托，大蛇丸也不介意帮他这个忙，可转念一想，千手扉间是被抓了又不是死了，还是他主动去的雾隐村，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留个影分身整个变身术什么的来帮旗木卡卡西，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千手扉间之所以不帮忙，恐怕也是因为没必要。

顺着结果推断过程，大蛇丸很快明白了千手扉间在想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偷走那些血继限界忍者，并且将整件事推给水之国大名，那么如何把这件事扣在他头上才是重点。

眼下所有人都以为是水之国大名召集血继限界忍者报复雾隐村，不去抢权，才是最好的举动。

也正是因为这是必输之局，用于磨练旗木卡卡西也刚刚好。

想通这点后，大蛇丸拒绝得格外干脆，还不忘幸灾乐祸地嘲笑一阵，但现在报应来了，轮到大蛇丸对着手上的事情头疼万分了。

干柿鬼鲛不能找，旗木卡卡西分身乏术，而现在所有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水之国大名的下属，也就干柿鬼鲛拿着鲛肌无人敢招惹，旁的连旗木卡卡西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小孩模样的大蛇丸，压根就使唤不动。

望着一天过后几乎算是毫无进展的排查进度，大蛇丸果断把吐魂的旗木卡卡西薅了出来。

旗木卡卡西难得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

倒不是说他有了什么办法，而是心如死灰后的破罐子破摔。

虽然明知超出能力范围之外，但旗木卡卡西也不想辜负千手扉间的期望，勉强自己的结局就是得到一场以昏迷为名的睡眠，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旗木卡卡西甚至还在想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会，结果就被大蛇丸给摇醒了。

旗木卡卡西的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又疲惫又颓废，浓厚的黑眼圈下耷拉着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睛，他茫然地转动眼珠，落在大蛇丸身上的目光却没有聚焦，大概是还没真正回过神来。

大蛇丸不禁一顿，不知道被抛到哪去的良心难得有些刺痛，但也不妨碍他给旗木卡卡西找事：“来活了。”

“嗯？”旗木卡卡西微微启唇，懵懂地看着大蛇丸：“难道您救了我吗？”

“……”

大蛇丸默然，正准备发出谴责的良心被他按了下去，他敲了敲桌子，颇为无语地看着旗木卡卡西，说：“是森川君救了你。”

“可森川君不是在雾……”旗木卡卡西呆愣愣地接了一嘴，猛地打了个激灵，眼中总算清明了几分：“他怎么了？”

“有些在意的东西，需要我们的人配合一下。”

虽说这是旗木卡卡西的办公室，但也未必没人偷听，大蛇丸只语焉不详地透露了两句，说：“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这是正事，旗木卡卡西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说：“什么人？”

“我只知道他的长相，别的暂且……”

大蛇丸伸手结印，幻术在旗木卡卡西眼前勾勒出六道骸伪装出的模样，原本不值一提的把戏竟让他受了影响，旗木卡卡西的眼神不自觉放空，就像是中了幻术。

……良心按不住了。

大蛇丸沉默着把话咽了回去，他挥手将幻术散去，旗木卡卡西这才回过神来，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我立刻安排下去。”

这家伙真的知道吗？大蛇丸怀疑地看着他，还是决定再提醒一下：“你可以从大名的私忍们着手调查，血继限界忍者多是以家族或者类似的能力为团体，伪装起来会比较麻烦，那家伙应该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大蛇丸不敢打哑迷，以旗木卡卡西现在这状态，能听懂人话都算他精神状态不错。

结果，听完大蛇丸这一长串话语的旗木卡卡西还是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来理解，他迟钝地点头，说：“明白了，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大蛇丸木着脸打断道，“在你还没彻底变傻之前，给我滚去休息。”

真是个不靠谱的小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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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