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殷郊斜靠在一边,看姬发、鄂顺、姜文焕擦拭着自己的兵器,自己时不时饮一口酒,一伙人静默着。
直到来人打破了安静。
崇应彪等人从帐里出来,朝这边走来,未见其人就先听见他的笑声。
“殷郊,你说你是多了个妹妹呢还是多了个姑姑?”崇应彪一本正经地问殷郊。
鄂顺和姜文焕知道崇应彪在调侃殷郊,不觉低下了头,可是鄂顺微微抖动的肩膀却暴露了笑意。
“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殷郊没在意崇应彪的不敬,满不在乎地说道。
“万一是真的,你的剑可割伤了人家的手!这王公贵族之女,哪个不是娇生惯养,手可是女子的脸面,以后还怎么嫁人哈哈哈哈哈哈……”崇应彪越发得寸进尺。
“若是我王室之女,谁敢嫌弃!”殷郊不屑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顺着崇应彪的话走了,于是反将一军,“既然你这么关心,那就劳烦你去为她送药可好?”
崇应彪惬在一旁,看向了没说话的姬发,懒懒道:“我可不去,让姬发去,我看他很关心嘛!”
姬发瞪了眼崇应彪,没说话。
谁知殷郊转头,笑着对姬发说:“那姬发你去?”
“凭什么我去?”姬发不满,突然看到了一旁沉默无言的苏全孝,想了想说:“苏全孝你去!”
苏全孝兴致不高,白了姬发一眼,打算走开。
姬发笑着上前揽住了苏全孝的肩膀。
殷郊见他们都推辞,看向姜文焕,“你去?”
姜文焕立马推给了旁边看热闹的鄂顺:“你去,你今日已经见过她了,应该不尴尬。”
鄂顺急言:“凭什么……”
还未说完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那就鄂顺去吧!”“对,鄂顺合适!”
一伙人推着鄂顺去做这件有点儿奇怪的差事。
鄂顺拿着东西到了帐门口,佯装咳嗽,可是并无人应答。
干站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挑帘走了进去。
只见那女子在床上昏睡,沉沉地闭着眼睛,瘦小的身体瑟缩在衣服里,一张脸苍白无比。
好似感知到了来人,女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鄂顺迟疑,停在了离床板较远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我……刚刚敲门了……无人应答我才进来的……”
女子没有起身,虚弱地问道:“有事吗?”
“我奉命来给你送药……你的手受伤了……”鄂顺拘谨地解释。
那女子没有说话,随便指了指,示意他放下东西,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鄂顺在床前沉默了良久,见其虚弱无比,突然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小心翼翼拿过了女子纤细的手。
殷郊的鬼侯剑锋利无比,寻常的糙汉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女子,果不其然,手心的皮肉外翻,不忍直视。
鄂顺忍着,为她清理了伤口,涂上了药,用干净的布包了起来,又帮她服下了退烧的药。
刚准备离开,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去到自己帐里拿来一条毯子还有剩下的干粮,将其安置妥当,这才离去。
……
明月西沉,漆黑的夜开始泛蓝,星子渐渐隐去。
军营中早有人开始工作。
军师在夜幕下一片空地上摆好了工具,开始卜算。
殷寿披着大氅在一旁冷眼相看,不辩喜怒。
殷郊、姬发等人立在透着冷意的晨风里,哪里还有半点困意,静看军师的一举一动。
子妤站在一边,两手掌心均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昨夜自己试图离开这具身体,却发现了异样。
□□锁住了自己的精魂,子妤挣扎良久,无济于事,甚至身体有了越来越弱的迹象。
从前做琵琶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病痛,可是现在都在这身体上感受到了。
一晚上头昏脑涨,手心火辣辣地痛。
子妤隐约记得有人来过,醒来时,昨晚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自己身上披着一块毯子。
伤口被处理过了,热也退了,旁边还周到地放了水和粮食,虽已凉了,对子妤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子妤静看军师神神秘秘念念有词。
不一会东方隐隐发亮,太阳即将挤出地面。
有人拿来了刀子,带着子妤走上前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子妤身上。
军师将玉佩放于匣中,抬起子妤的手,待破晓的瞬间,割破了子妤的手指。
子妤心中暗骂,这手真的要废了。
一滴鲜红的血滴在碧绿的玉佩上,顷刻间化为乌有,和玉佩交融在一起。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融合了!”“她竟是王女!”
殷寿的目光转向了子妤,若有所思。
……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