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不想在屋里空耗，离开去神盾局备案天使的事了。

她对天使仍有戒心，史蒂夫家里明明有刀，她却用打碎的瓷片割伤自己。如果不是假意自杀希望被人发现，就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受刺激，临时起意要死。

但，环顾四周，屋里哪有什么能刺激到她的呢？墙上的相框，桌上的报纸，没什么不正常的。

没证据的猜测佩姬不会乱下，因此她急着回局里把天使的事记录在案，顺便查查她，如果有可能查到的话。

西斯要等梅薇丝醒，便继续留在这里不走。史蒂夫也陪着他，看见纱布上从内部洇出的一点暗红，他感觉自己眉头突突地跳。

《论怎样保证还没追到手的暗恋对象不为了救人奉献自己的生命》

史蒂夫急需一本这样的书。

在巴基和西斯焦灼的等待中，天使终于睁眼了。

巴基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看见天使满带茫然的金色瞳仁，他才终于放下心。

“梅薇丝，你醒啦。”还不知道天使的自杀原因，担心刺激到她，詹姆斯语气比平时弱三分。

西斯闻言立刻走进卧室。

梅薇丝睁眼看见詹姆斯的脸，愣了一瞬间后明白过来。

自杀失败了。

没事，再试一次就好。

总会有他发现不了的时候。

“梅薇丝，”西斯看着她金色的眼睛惊了一刹，但变眼睛颜色已然不是第一次了，她很快接受了这一变化。

看见她的梅薇丝却眼前一亮。

“西斯...等等，你是西斯吗？”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猛地看向身边一脸懵的巴基，又看回西斯。

目光逐渐变得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让她瞳孔里的金色显得愈加璀璨，像流动的火漆印章。

至少在一旁看着的巴基是这样感觉的。

“是，我是你认识的那个西斯...”话音未落，一阵强风自屋内刮起来，坐在床边的巴基一下被掀到地上的金红色血泊中。

“老天，什么鬼...”巴基尚不清楚状况，抬头发现梅薇丝已经跑到西斯怀里去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天使泣不成声，西斯眼里也闪着泪光。

他是被天使翅膀扇下床的。

史蒂夫坐在外间沙发上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冲进卧室，之后...就是这姐妹情深的一幕。

巴基撇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的粘稠金红液体，习惯性拍了两下，没有效果反而越蹭越多，只好放下手臂坐在地上摆烂。

“你们...认识？”

史蒂夫挑起一边眉毛，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了。”西斯摸着梅薇丝顺滑的白发安抚道，仿佛根本没听见詹姆斯的问题。另一只手则在梅薇丝背后冲他胡乱挥了挥。

等会儿再说。

巴基眨眨眼，看向史蒂夫，两人凭借用眼神交流着。

巴基：怎么回事？

史蒂夫：我也不知道。

巴基：关于西斯的事你不知道？？？

史蒂夫：...我确实不知道。

...

等梅薇丝情绪稍稳定些，西斯向兄弟俩交代了她和梅薇丝曾在一个学校读过书，所以认识；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感情好。

史蒂夫毫不意外地蹩眉抿嘴。

这一听就是瞎话。

“你小时候和天使一起读书？”巴基也不傻。

“不不不，她之前还没有翅膀...嗯，还有头发应该是黑色的。”西斯连忙解释。

“你来自哪里？”史蒂夫沉声问道。

“中...”“咳咳咳咳...嗯！”西斯一连串刻意的咳嗽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国家。

梅薇丝沉默片刻。

“苏联，我来自苏联。”她知道西斯虽然长得像中国人，但国籍上是俄罗斯人，从她今早看见的报纸的日期上看来，现在还没到苏联解体的时候。

还没有个国家叫俄罗斯。

巴基和史蒂夫都沉默了。

但凡西斯咳的不那么明显，他们都可以假装看不出她们俩的破绽。

“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但这会儿能给我们些私人空间吗...拜托？”西斯讨好地对史蒂夫笑笑。

他当然会答应她的，一如往常。

史蒂夫阴沉着脸把巴基拽出去，还贴心地给两个女孩带上门。

“好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里是漫威宇宙。但是...关于你怎么到这来的，我不清楚。”西斯看着梅薇丝的大翅膀，眼神复杂，“还有翅膀，和你的头发。”

梅薇丝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伸手摸了一下身后的翅膀，“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为什么你没有？”

现在她面前的西斯和她在原世界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只有瞳孔的颜色从黑变成了绿

“我也变了，”西斯无奈地摊了摊手，“在...你说我染发那天。不过我没有翅膀。”

“什么...？”梅薇丝金色的瞳孔骤缩了一瞬，“你回去过！”

“是，所以，我们不是毫无希望的。”西斯说道，“上次我帮詹姆斯挡了他要掉下悬崖的一枪，就回去了。”

“那...只要死亡，我们就能回家了？”梅薇丝脸上浮起一丝欣喜，这和她猜的一样。看向手腕，上面却连一条痕迹都没有。

“别看了，我救的你。”西斯按下她的手说道，“下次别干这傻事了。”

“怎么，我这样做不对吗？不是死了就能回去？”她不解道。

“当然不对，没那么简单。”西斯皱起眉头，“我上次回去是被宇宙魔方的力量带回去的，还有可能因为替詹姆斯挡了成为冬日战士的剧情。”

“我们在这里受的伤害是真的，身体上的变化也是真的。”西斯想起她那次回去后腹部被能量枪打出的淤青和仍然存在的魔法，足以证明这一切。

“绝对不能贸然自杀，那样你就真死了。”她下了个结论。

梅薇丝并非一来就知道什么情况，而是从报纸上的日期和报导的索科威亚战况才得知她是穿越了。震惊之余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才想起用碎片割腕。

当时她被惊吓到，一时欠考虑，才做出自杀的行为。

她不自觉地抱紧胳膊，身后的翅膀微微晃动透出主人不安的心绪。

...

梅薇丝是不能出去见人的，但她不能把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扔在异世不管。想来想去，还是神盾局最保险。

虽然可能有九头蛇当寄生虫，但起码现在双方还没闹开来，再加上佩姬和她的关系，定会时常照顾着她，已经算很不错的地方了。

得知现在住的房子是美国队长名下的，梅薇丝自己也深觉不妥，便接受了去神盾局住的提议。

但不必着急地今天就搬，所以史蒂夫和西斯今晚还是一起回家了。

对西斯来说，这也是她最好的解释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