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邓布利多轻轻一指餐桌旁的凳子,“你想要来点什么?茶?或者咖啡?”
“茶就可以。”对方是在转移话题,而且相当刻意。格林德沃又补了一句,彻底把话题拉回来:“不要加柠檬汁。”
“我一般没有向红茶里加柠檬汁的习惯……阿利安娜?”
他向楼梯看去。
格林德沃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本来已经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结果话题又被打断了——这次是被一个人。
“你还好吗?”邓布利多问,他走向楼梯,小心翼翼牵着一个少女下来好像端着一个易碎品。
阿利安娜是个称得上漂亮的姑娘,但与阿不思·邓布利多毫无相似之处。她有着偏棕色的金发与泛蓝的绿眼睛,童年的柔稚轮廓还没有完全从她脸上褪去,但她已经长得颇高。她看上去已经十四五岁了,神情却有一种五六岁儿童的懵懂与茫然。
“你还好吗?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又问了一遍,但那少女——那孩子并没有任何回应,她木愣愣地望着前方虚空,温驯地在邓布利多的引导下走下楼梯。
她简直像一个幽灵,飘荡着,对于外界一切都没有反应。
她飘渺的视线巡视着她的家,突然她看见了格林德沃,于是发出人鱼一样的尖叫声,同时她的指甲深深没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衬衫长袖——当然也包括血肉。
血从邓布利多的袖子上渗出来,但邓布利多没有试图阻止阿利安娜的动作,他面色不变的对阿利安娜说:“这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会做美味坩埚蛋糕的巴希达婆婆的亲人,你要不要叫他一声哥哥?”
阿利安娜不正常,看上去应该是受过什么对精神的魔法伤害。格林德沃判断道。他没吭声,观察着阿利安娜下一步的动作。
阿利安娜犹豫着,手指依然紧紧掐住阿不思的小臂,过了好一会儿,她茫然空洞的眼睛缓缓聚焦——不得不说那实在是个极为恐怖的场景——聚焦到格林德沃身上。
“坩埚蛋糕?”
她喃喃念道。
邓布利多的语气温柔而有耐心,“就是你昨天晚上很喜欢的那个蛋糕,还记得吗?那是巴希达婆婆做的。”
“……会做美味坩埚蛋糕的巴希达婆婆。”
阿利安娜的语气逐渐肯定。
“是的,没错,很棒。”
“不是哥哥。”
阿利安娜的语气这次肯定了很多。
邓布利多无奈地向格林德沃笑笑,“那你想要叫他什么?”
阿利安娜低下头去思考,很快她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是姐姐。”
邓布利多直接笑出声来,阿利安娜被他骨头传导来的振动搞的不知所措。
格林德沃很不服气,他微微弯腰好直视这位苍白的孩子:“为什么我是姐姐?”
“因为,长头发,你有。”
阿利安娜含含糊糊地说。
格林德沃指了指阿不思,“他也有长头发,你叫他什么?”
“阿不思。”
阿利安娜顺畅地回答。
“……那么哥哥是谁?”
阿利安娜看上去有些混乱与迷惑,“哥哥就是哥哥……哥哥在睡觉……妈妈说他是哥哥……我要妈妈!妈妈!”
格林德沃震惊地看着又开始尖叫的阿利安娜。
邓布利多则在她开始尖叫的那一刻就采取了行动,他在厨房门边幻化出一个女人的影子,然后用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搂住阿利安娜而不抽出自己的小臂。
“妈妈在那里,你看。”
阿利安娜在邓布利多怀里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发现挣脱不得后继续尖叫:“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邓布利多一边微微松开一点怀抱好让阿利安娜不至于弄伤自己,一边用魔杖指挥着那个幻影往楼上走去。
“妈妈在楼上,我们上楼好不好?上楼就能找到妈妈了——”
“你干什么!”
邓布利多的尾音几乎和阿不福思的质问重叠在了一起。
阿不福思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看了一眼那道幻影脸色变了一变,然后厌恶地说:“你也只能用用这种骗人的手段了,撒谎精。”
“但很有效,不是吗?”邓布利多轻快地说,放开阿利安娜让她自己往楼上的“妈妈”与哥哥走去。
阿不福思不屑地“哼”了一声,抬手把那团幻影打散,牵着因失去了“妈妈”的踪迹而迷茫的阿利安娜走进房间,冷冷摞下一句:
“别让我再看见你困住他,老Twat?,不然我就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只是一个肮脏的Faggot?。”
他撇了一眼邓布利多红了半截的袖子,嘟囔了一句“活该”,然后拽着阿利安娜,“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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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所记内容来自盖勒特·格林德沃晚年接受的采访与其亲友含糊纰漏的早年经历——针对著名的猪头酒吧老板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所发表的言论,笔者不保证绝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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