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魔法凝聚的水墙在光箭消散后轰然倒塌,白果浑身湿漉漉的从河里爬到岸边,长发一绺一绺的粘在脸上。
他随手把额头遮住视线的碎发捋到脑后,开始原地盘腿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
难道他成功把法术与弓箭的攻击融合了?
在他下坠的几秒内,脑海中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我要此方空间为我所用】。
手指搭上弓弦的时候,空气混杂着寒冷的水汽吸入肺部。他明显感受到身周空气流动的速度开始变慢,相反心跳的速度不断增快。
心脏“扑通扑通”鼓动的声音直达听觉神经深处,血液快速抵达双臂,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四起,他用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和速度射出七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之前那一幕,他被水墙接住成功捡回一条命。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呼吸法么?】
趁热打铁,白果摇摇晃晃从岸边站起,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完成最终试炼了。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转,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忽然袭来,他尝试用力撑开眼皮,最终还是不敌全身的困乏合上了双眼。
鳞泷左近次从后方的树林中走出,对倒在地上的弟子叹了口气,语气既带着不满又充满了悲伤,“也太过大胆了,完全没有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们不去参加鬼杀队的选拔。”
他提起昏睡过去的青年,目光投向炭治郎所在的方向,几个纵跳消失在河岸边。
——
初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时,青年悠悠转醒。
他眨巴了一下双眼,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难道说,是炭治郎偶遇了晕倒的他把他背回来了么?
他刚刚把袴系好,已经有些年头的木门发出“笃笃”的敲门声,说曹操曹操到,炭治郎元气满满的少年音在门后响起:“早上好,白果先生,你起了么?”
“早上好,我已经起来了。”
木门被推开,一颗毛茸茸的深红色脑袋从门后探出,额头上一块明显烫伤疤痕的少年满面笑容的对他说道,“早饭已经做好了,一起来用膳吧,白果先生。”
吃饭交谈中,白果得知炭治郎是在昨晚回来时发现了被扔在门口的他,然后吭哧吭哧把他抬上了床。
那么把他扔在门口的是谁答案已经很明朗了。
“没想到鳞泷老师还是个傲娇。”他小声嘀咕道。
“什么傲娇?”坐在旁边的炭治郎歪了下脑袋,发出疑问。
“小孩子不要多问。”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等过了七月份我就十六岁了白果先生。”
“那也改变不了你是未成年的事实,好了快吃。”白果拿起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堵住了少年的嘴巴。
短暂的用过早餐,二人分道扬镳,前往自己的试炼之地。
被发丝悬系在两米左右树枝上的铜钱随风轻轻晃动,青年浑身紧绷,左手稳稳握住弓身,另一只手双指指尖扣紧弓弦处的箭羽;右眼一眨不眨地瞄准铜钱孔眼,下颌线绷出紧实的弧度。
呼吸法启动的瞬间,弓弦逐渐被拉成半圆弧状,伴随着瞳孔的收缩,他松开了指尖。箭矢电光石火之间穿透了孔眼,铜钱内侧特意被人为涂抹的特殊液体在受到轻微摩擦时立马燃起一圈微弱的火光。
光箭在射进后面的树干后化作点点星光,只余下铜钱内圈焦黑的印迹证明他通过了试炼。
脚步声混着“沙沙”的树叶声从前方传来,白果松开搭弓的手。戴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师父走到树下,抬手捡起那枚掉落的铜钱。
“恭喜你成功了,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你做的很棒。”鳞泷言罢对着远处的青年张开了双手。
“老师。”白果卸下浑身的力道,一步一步加快速度扑进了老人的怀中。
【原来这就是被家人拥抱的感觉吗】
眼泪不自觉地顺着青年的侧脸流入鳞泷的衣衫内,终于有人为他骄傲,他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好不容易考了一百分却无人分享的小孩了。
同样的场景还上演在了炭治郎那边,巨大的岩石一分为二,鳞泷老师带着满脸泪痕的师兄弟两人一起回到了住处。
“炭治郎,你真厉害。”
“白果先生,你也是。”
“哦耶!”一大一小两双手来了个大力击掌。
鳞泷摇了摇头,把木柴塞进烧的正旺的火堆里,上方的铁锅里各式各样的山珍烩成一锅鲜美的汤煲,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汽,周围则插着白果倾情赞助的新鲜肉串和烤鱼。
放入最后一把鲜嫩的小青菜,鳞泷抬头把两个一直傻乐的徒弟喊去洗手,准备吃饭。
这是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鳞泷想到以前再也没有回来的孩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白果忽然打断:“老师,就冲您这手艺,我一定会通过选拔然后回来找您报喜再吃一顿。”
“到时候我和炭治郎,义勇先生,给您表演一个三人大合唱,名字就叫‘我的厨神老师’。”
要说的话梗在喉咙处,话语在舌尖一转,他张口说道,“那老夫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闲聊间,他把需要交代的东西全部告诉两个弟子。
比如鬼的强弱就和人一样,人需要通过吃饭来补充身体成长所需要的营养,鬼则是通过吃/人,进食人类的数目越多,鬼越强大。
这种强大不单单体现在鬼的力量上,还可以改变自身□□的形状,或者使用强大的妖术——即血鬼术。
“咦,那不就是白果先生么?”听到这里,炭治郎手指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青年。
白果从鼻子里发出气音,拍开对方的手指,“我要是鬼第一个把你吃了。”
说完他假装是鬼把手伸到少年腋下攻击对方的痒痒肉。
“抱歉抱歉,哈哈哈我开玩笑的。”炭治郎嘻嘻哈哈地求饶。虽然白果先生长相奇特,说话有时也很奇怪,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闻到恶意的味道,而是温柔,开朗又带着一点迷茫,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这种香味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不要掉以轻心,你们从今往后与鬼的每一场战斗,都只会比在山中的训练更加痛苦,难以忍受。”鳞泷从柜子里拿出两副不同的面具,递给两人继续说道,“此为消灾面具,稻荷神会在遇到危险时保护你们。”
白果从中接过其中一副只有上半张脸的白色狐狸面具,他低头用手指摩挲了下面具上勾绘的黑金色花纹,抬头对师父说道,“我一定会带着炭治郎平安归来。”
夜晚,师兄弟二人第一次这么晚还呆在同一个房间。
白果站在炭治郎身后用剪刀帮他修剪头发,少年乖乖的坐在榻榻米上,问道:“需要我等下帮白果先生剪头发么?”
青年摇了摇头,手中动作不停,开口回复道:“不用。我的头发很早前就尝试剪过了,不论剪掉多少,都会很快长长。”
“原来是这样,不过白果先生很适合长发啦,不剪也没关系。”
“好了,你看看长度如何。”拿掉围在少年脖子上的白布,把碎发从中抖落下去,白果拔出炭治郎的刀放在对方眼前。
光可照人的刀面映出少年的面容,炭治郎左右晃动脑袋看了看,“长度刚刚好,非常感激。”
日轮刀重新入鞘,地上的碎发也被扫帚打扫干净。
炭治郎忽然开口问道,“白果先生有遇到过名叫锖兔的少年么?”
“嗯?什么锖兔,这山上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么?外加一个豆子。”白果把师父拿来的干净衣物叠好放在榻榻米的另一侧,随口回复道。
“那真菰呢,是一名留着黑色短发长相很可爱的女孩。”
“没见过哦,我看你是练剑练糊涂了,早点歇息吧。”转身揉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白果推开门准备回去。
“晚安,炭治郎。”
“晚安,白果先生。”木门轻轻被带上,炭治郎在榻榻米上铺好被褥,走到隔壁床前,摸了摸祢豆子的额头,眼神温柔。
“晚安,祢豆子。”
——
第二天一早,二人带着满腔雄心壮志,穿着与鳞泷师父同款的黑色短打内衬,蓝色波涛纹路羽织,与师父作最后的告别。
“我会好好照顾祢豆子的,不用担心。”鳞泷对炭治郎交代道,随后又望向扎着高马尾的青年。
“你们二人切记,一切以自身性命为重。”
“再见,鳞泷老师。”
“再见,鳞泷先生。”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白果与炭治郎对视一笑,向师父挥挥手迈开双腿向着下山的方向跑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弟子,鳞泷说出了埋在心底的最后一句话,“希望我能在山上等到你们回来的那一刻。”
等他们到达选拔地点时,已经有不少人在此处等待。
白果放眼望去,人群中一颗金光闪闪的脑袋格外显眼。
大家都是黑头发就你小子染黄毛是吧!
炭治郎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金发少年也正回头望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赶紧在青年耳边小声说道,“白果先生,一直盯着别人好像不太礼貌,对方都看过来了。”
嗯?看看也犯法?
虽然这样想,他还是听从炭治郎的话把目光收回,开始四处打量其他人。
衣角忽然传来拉扯感,炭治郎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摆,一脸大事不妙的喊道,“过来了过来了,对方朝我们走过来了!”
我妻善逸——堂堂登场[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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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终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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