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属于格兰杰的

“手,” 马尔福说,“把你的手给我,格兰杰。”

“呃,” 赫敏从黑乎乎淤泥中拔出自己一条腿,犹豫着把手递了出去,“你确定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船在快速腐烂?或者说这是船失控的表现?”

冰凉而有力的手迅速反扣住了她的,近得似乎又能听到他的心跳。

“我很确定我不知道,” 马尔福嘴抿成了一条缝,两人一起将她的第二条腿从淤泥里抢出来。

从霍格沃茨回到幽灵船,出发时还算干净的长廊甲板盥洗室已经成了蛛网、腐木和淤泥的占领地。

赫敏恍惚觉得他们去到了死亡的未来,这里就是他们尸骨寄放的棺椁。

下一瞬,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赫敏甩了甩沉重的脑袋,不要多想,他们还活着,时间转换器是一张盖了印戳的往返票,他们没可能走错出口。

“去桃金娘的盥洗室,” 赫敏说。

“我知道。”

马尔福没放开她的手,就好像这么牵着是在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

任由沉默填满仅有的距离,他们小心地走过每个转角,倾听可能出现的脚步声……借着彼此的力量慢慢淌出因为船身弧度沉积在中后部的淤泥,找楼梯下到桃金娘盥洗室所在的上层板。

“我抓住了,” 赫敏够到金属门把手,推开一条缝,她小声叫道,“桃金娘?”

“是谁?” 桃金娘珍珠色的身体穿了过来,“哦,你们啊。”

“有人进来过吗?” 赫敏问。

桃金娘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刚刚在我的马桶圈上思考,可能有吧。”

赫敏叹了一口气,嘟囔:“好吧,我不该指望你。”

话音落,赫敏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给一股脑说了出来。偷瞄一眼桃金娘,她好似没听见自己的话,没有眼泪也没有抱怨,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莫名灼灼,“怎么了,桃金娘?”

“你们是一对吗?”

“当然不是。”

“不是!”

她和马尔福异口同声地否认。

然后,她顺着桃金娘的目光看向了他们交握的手。倏地一烫,两只手又同时弹开了。

赫敏尴尬地把手缩进袖子里。

而马尔福金色的眼睫颤了一下,把手背到身后的速度快出了残影。

牵手久了可能会变成这样……哪怕开始的时候是两个冰凉的手,相贴便会升温,同频的,温水煮青蛙式的,最后不能不察觉时,对方的手已经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赫敏嘴巴张张合合,她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过于刻意,只好转移话题:“你,你要跟我们走吗,桃金娘?”

“跟你们走?” 桃金娘歪头。

“对,不待在幽灵船了,如果能回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回霍格沃茨吗?”

“回霍格沃茨……”

“是的,虽然,你知道,霍格沃茨的幽灵也不全都是友好的,”赫敏想到了到处恶作剧的皮皮鬼,“至少你不用一个人在海上飘着。”

“不,我不是一个人,” 桃金娘的眼睛闪了闪,“这里有麻瓜的灵魂,虽然他们都很笨,怎么都记不住我,每次出现就只知道在沙龙厅跳舞,跳舞,跳舞。”

“你是说麻瓜的灵魂?” 所以果然12点之前在厅里唱啊跳啊宴会着的,都不是活人吗?赫敏偏头对上马尔福肯定的目光。

马尔福看她反胃的表情倒是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所以,你来吗?” 他问桃金娘。

“好,我跟你走。” 桃金娘一口答应,飘到马尔福身边,羞涩地伸出手,“你可以牵我的手,德拉科。”

马尔福嘴角抽了抽,“不用了,谢谢。”

赫敏努力压下笑,免得同时惹毛两个人。

“是这面镜子吗?”

盥洗室的镜子一面一面从门口的水池一直铺陈到走廊的尽头,长方的镜面又从墙顶部延伸到略微下倾的天花板,将人从头到脚全无死角地包裹进它的画面里。细想之下确实是奇怪的布置。

“是这里,”桃金娘语气带着古怪的热切。

对上桃金娘指着的镜子,里面的赫敏正冷静地等待她下一个动作。赫敏不住深吸一口气,马尔福之前进女盥洗室的目的想必是这里……是不是说明贝拉特里克斯也知道这个地方,又或者她此刻就在这之后。

“你说的,你想活着回去见你的父母。” 马尔福灰色的眼睛转向镜中的她。

不知为何,赫敏有种他见过自己父母的错觉,但她不记得自己在对角巷或者火车站遇见过他。

“你难道不想吗?” 她举起魔杖敲了敲镜边上蛛网般的裂纹,沉声道,“新生!”

“当然想。” 他扯了扯嘴角。

口令生效,无声地镜子里并排而立的赫敏和马尔福拉长、模糊——直至和镜面、水池向内融进无边的黑暗中。

一个黑洞洞的通道打开了。

桃金娘惊叫:“你们也……消失了!”

赫敏想,桃金娘死之前看到自己的镜像消失,不是因为她已经死了,而是镜子变成通道,所以照不见她了。

桃金娘也恍惚明白过来,睁大了眼睛,“哦,太悲惨了,太悲惨了……”

“嘘,” 赫敏严肃地说,“答应我,桃金娘,进去之后,你得先藏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桃金娘一动不动地盯着通道,直到她重复第二次她才点头答应。

跃层的天顶有一扇拱顶式花窗,透过它鎏金的四叶草纹饰隐约可见泛着青光天空,叮哐叮哐,金属边框与玻璃被如注的雨一齐奏响,在隔绝了风暴的头等舱吸烟室里那是唯一可闻的声响。

——贝拉特里克斯不在这里?

赫敏举着魔杖逐一检查吸烟室左侧的沙发套组。

抬眼,马尔福在另一端冲她点了点头,真的不在,也是,如果在这又怎么会任由他们大大咧咧地寻找,赫敏感觉狂跳的心缓了下来。

她折返回厅中间,他们一进来就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成年女巫,绿色丝绸礼袍和杂色的深金色长发纠缠一地,形容狼狈。

“是下诅咒的女巫?” 赫敏探了探她的脉搏鼻息,仍在。

“没错,她是阿莱克托·卡罗。先声明这不是我做的,是贝拉特里用钻心咒逼问她,才将人弄晕的。” 马尔福一边用魔咒清理他袍角裤腿的泥,一边说。

他把钻心咒说得比昏昏倒地还要轻快,赫敏看着女巫鼻歪嘴斜的惨状,后颈的毛倒竖,“卡罗是什么人?”

“不重要,还有人在这里。” 马尔福皱了皱鼻子,“格兰杰,你可以先清理一下自——”

“谁?” 她打断他。

马尔福翻了一白眼,咕哝了几句她没听清楚,然后几个清理魔咒也打到她的身上,将她袍子里外也整顿了一遍,他才指向吸烟室角落的吧台:“西奥多·诺特。”

一个双手平举,石化在地的男巫。

赫敏歪着脑袋想了一圈斯莱特林的名单,才勉强将这张脸和一个总是在马尔福他们附近,不怎么发表自己意见,但魔咒课成绩不错的男生对上。

“所以,诺特的计划是让西奥多·诺特成为容器?”

“对,诺特的父亲想让他,我的祖父和父亲自然也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赫敏目光移向他的脖子,“为了你好的方式还挺…独特。”

“你不明白。” 马尔福深沉地说。

赫敏耸了耸肩,也不是很想懂,“要解咒吗?”

“解吧。”

“你解,我再用束缚咒把他捆上。”

“老实说,格兰杰,你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万事通。”

“我以为你不是因为万事通这一点觉得讨厌。”

马尔福瞪了她一眼,他好意思的,“你有很多讨厌的地方,格兰杰,你爱和可怜虫交朋友,见不得人受伤害,但自己受伤就只会躲起来偷偷哭,十足的笨蛋烂好人,哦,还有你交朋友的方式也笨死了,抄你的作业一百遍他们也只是在利用你,不是把你当朋友。”

“第一,纳威不是可怜虫——”

“第二,小疯子也不是可怜——”

“第二,” 赫敏高声打断他,脸又热了起来,“马尔福你最没资格这样说我,过去两年我没有让你们道歉,唯一的原因是我不想违反校规而被惩罚,或者更糟被开除。以后不会了,我会变强,不是依靠任何一个人给我的,而是属于我自己的。”

“以后?还是活着看到今天日出再说吧,” 马尔福的冷笑淡去,他背过身,抬手一道咒立停飞击到了诺特身上。

“咳咳,” 诺特僵在半空的手啪一下摔在地上,魔杖从袖子里甩了出来,“继续,你们可以继续,不用管我。”

赫敏伸脚将魔杖踢远,杖尖对准了诺特,怒声问:“这里来过其他人吗?”

诺特躺在地上好像躺在高级席梦思上一样舒适,一双充满兴味的棕色眼睛在她和马尔福身上来来回回,“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马尔福吃瘪的样子,哦,我差点忘了,他第一次考试成绩不如你的时候脸色也很难看。”

“够了,诺特。” 马尔福两条眉毛隔空打了个死结。

“真是可惜啊,” 诺特说,“费劲心机地表演这些又能留下什么。”

赫敏正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被马尔福抢先,“不要做多余的事。”

“别紧张,马尔福,你知道我从不多管闲事,” 诺特理了理袖口,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脸上的讥笑依然不减,“就当我欠你一命的报答,快跑吧,和你的麻瓜种小姐一起,贝拉特里克斯在这里设置了触发咒,你们从进来这里就被发现了。”

束高的黑色蓬乱卷发就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触须,盘亘在她的脖子、手臂和前胸,她翘着脚懒散地坐在沙龙厅中,明灭的油灯让她消瘦而凸出的颧骨变得更加嶙峋,那张好像从不曾存在过笑容的脸上只有不耐和憎恶——贝拉特里克斯。

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堆在她脚边的不知是生是死的小巫师们。

半臂长度的双刃匕首被贝拉特里克斯随意地向上抛出,银光流转,刃尖直向下,猛地擦过了地上一个小巫师的脑袋,噔一声插入绒毯。

深色的地毯让人怀疑它是否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

“可惜。” 贝拉特里克斯顽劣地咧了咧嘴。

赫敏记得这面黑色的帷幕从沙龙厅看去就是一帘沉肃的天鹅绒幕布,而在吸烟室里走近它,却似一片再轻薄的不过的纱,让这一面的人能够轻易地俯瞰、监视整个沙龙厅。

楼梯不能到达的二层,原来如此。

赫敏用力拽住了马尔福的袖口,直视他的犹豫与畏惧,“走,出去。”

马尔福下颌微颤,甩开了她的手,“我不是胆小鬼。”

推开帷幕,她和马尔福从一侧楼梯的顶端出现。

贝拉特里克斯像无比敏锐的野兽,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们的存在。她手中匕首又一次坠下,紧贴着地上一个小巫师的脖颈没入地毯,是真实的恫吓。

她渗人的目光掠过赫敏,停在了马尔福身上,“德拉科,到我身边来。”

“贝拉……姨妈,” 马尔福回应。

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贝拉特里克斯刻在脸上的不耐烦又深几分,她嘶哑的嗓音尖厉了起来,“不要让我失望,德拉科,我也不想我的好妹妹伤心。”

这一次,马尔福动了,一步步走下楼梯,黑色的巫师袍在他身后起伏。

“这就对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嘴裂出一个悚然的弧度,“现在让我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纯血,刚好这个站着的泥巴种可以给你练习。举起你的魔杖,德拉科,你可以杀了她,也可以折磨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像我这样——”

“CRUCIO! (钻心剜骨)”

砰——!

并不如贝拉特里克斯所愿,赫敏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在等待她爆发的一刻。

闪身躲过了!

赫敏听到身后楼梯断裂的声音,快跑,马尔福的嘴快速地张合,身体第一次比脑子更快,她迈开腿,一跃跳下台阶。

楼梯被击毁了,轰然倒下,砸向了一旁顶天的管风琴。

嗡昂——!昂——!

她趁着木屑横飞的混乱,滚进了最近的餐桌下。

赫敏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管风琴的哀鸣震掉了,钻心咒的威力远超她的想象……

“肮脏的泥巴种!”贝拉特里克斯低吼。

而赫敏此刻脑子里全是,不行,不能在这里打起来,如果误伤地上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往上楼梯是只出不进的死路,大门在贝拉特里克斯身后,跳窗,不行,沙龙板在船舷内,窗外是海,那么,就只剩下应急通道了。

她不敢大幅度掀开桌布去找,幸好这种地方都会有明显的标识——

她迅速在脑内计算离开能用的方法。

赫敏掀开桌布一角对上了马尔福搜寻的灰色眼睛,她连比带划地努力向他传递自己的意思,逃出这里,她需要跑过这段距离的时间——

“Aquamenti!(清泉如水)” 赫敏魔杖尖冲出的水波灵巧地绕过贝拉特里克精准冲倒了一排油灯。

“Diffindo!(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马尔福的咒语击碎了不远处的应急舱门。

很好!黑暗中赫敏凭着脑内的残像,拼命地朝门的方向跑去,她抓住了破碎的舱门,她——

“耻辱!” 贝拉特里克斯尖叫,“布莱克家会为了有你这样的后人而感到耻辱,和一个泥巴种混在一起,西茜没有教好你!”

“不许这么说我妈妈!”

“住嘴,不准对我这么说话!CRUCI——(钻心剜——)”

“我在这里!” 赫敏回头冲贝拉特里克斯大喊,“你抓不到我吗?你偷来的魔力不好用吗,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特里克斯的怒吼几乎和她施展的黑魔法恶咒一齐向她的方向投掷来。赫敏喊完就跑,又一次惊险逃开,咒语轰碎的墙壁反而替她堵住了门。

应急门后是一个窄小低矮的管道式通道,四面都是裸露在外的金属结构。

赫敏喘着粗气奋力往前跑,可是校服皮鞋磕在一块凸起的铁皮上,一个踉跄,她被绊倒在地,腥甜的血液涌上喉间。

还不能停下来,不可以,赫敏攥紧魔杖不让脆弱的眼泪流下,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见了一截钉在墙上的梯子。

她抓住生锈的梯子,粗粝的铁屑嵌进她的掌心。幽灵船真的在失控,她恍然意识到,为什么会出现淤泥,为什么刚刚还完好的管道会出现翘起的铁皮,这艘船以帷幕所在的沙龙厅为中心,越往外溃烂的程度越严重……

沙龙板之后是上层板,再往上就要回到露天的长廊甲板,她一路顺畅直到推不开最上面的舱门,只能用咒语破开。

狂风让她的卷发疯狂地扬起,雨打在帆布棚的声音一时清晰地放大在耳边,斜的雨丝落在她皮肤上,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终于到了舱外——

“好玩吗,泥巴种女孩?”

一束刺目的魔杖光倏地亮起,照出贝拉特里克斯狞笑的脸。

“我本来不想马上杀死你的,偷?小女孩,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很有趣,但光会耍嘴皮子不会让你活太久。”

赫敏连举起魔杖的机会都没有,那一根黑色的魔杖就抵住了她的喉咙。

游蛇一样的黑色烟雾从她的杖尖钻出,缠住了赫敏的脖颈,将她拖到了半空中。

“求你……” 赫敏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凄惨的尖叫,她蹬着腿,想撕开缠绕着自己的东西,她越用力,它越紧。

灼热的无形刀从鼻腔侵入肺部……剖开吧,她也想把自己的胸腹划开一个呼吸的裂口。

下坠的重力撕扯着她脖颈间的血管,她的魔力在痛苦地悲吟,然而被潮水淹没的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她的手好沉……她就要死了吗?

“对,就这样,乖乖的去死吧。”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离得极近。

血从她咬开的嘴唇流下……

好不甘心!

“Protego!(盔甲护身)”

一个清亮如山溪的女声冲破了她眼前的黑暗。

飞来的盔甲咒打散了黑烟,持着魔杖的女巫暗红色的长发像挥开的扇子,展出凌厉的切面。

空气还来不及供给她的灼烧的肺部,赫敏从空中急坠,一个乳白色影子闪过,像咬猫崽一样勾住了她的巫师袍,然后缓缓把她放到了地上。

一个幽灵男巫从长斗篷里探出头,“你没事吧?”

血液回流的酸麻让赫敏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她茫然地看着男巫,又越过他,看向已经和贝拉特里克斯战成一团虚影的女巫。

“你,不去,帮她吗?” 赫敏哑着声音着急地说。

“我只是灵魂,” 男巫遗憾地说,颇有一副有她在天塌不下来的从容,“对了,你好,我是詹姆·波特。”

赫敏的眼睛无法离开敏捷有素地攻防着的红发女巫,她用一击障碍重重就挡掉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恶咒,断掉的黑色爪牙穿过她的身体——原来她不是实体,等等,面前的幽灵说了什么,“波特?”

“哦!你是不是认识我儿子!我是说哈利·波特?”

“认,认识,”比起扭动脖子,赫敏现在宁愿说话。

“太棒了,” 詹姆眼睛亮了亮,“你能和我说说哈利怎么样吗?他长多高?胖还是——”

“格兰杰——”

“詹姆——”

赫敏勉强扭过脑袋,大雨中,马尔福十分没有形象地向她跑过来,一头金发乱得像鸟窝,到了她身边,他弯下腰,雨水顺着他黑色袍子滴到她的脸上,马尔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探了探,他的手冷得她一颤,“还跳着,” 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沉睡的怪兽。

仰头看他脖子太痛了,赫敏拉住他的手指晃了晃,“没死。”

“泰德,你终于来了,快看看这女孩。” 詹姆兴奋地朝马尔福身后挥手。

赫敏这才看见,马尔福后面紧跟着桃金娘和一个陌生的栗发男巫。

被叫做泰德的男巫半跪在她身侧,温和地说:“我是泰德·唐克斯,别担心,小女巫,我只是给你做简单的检查。”

“好,谢谢。”

泰德笑了笑,用诊断咒检查了她一遍,“你的右边手臂脱臼了,还有一些擦伤,其他的问题不大,你很坚强。”

“她脖子上的伤口是黑魔法造成的,” 马尔福皱眉。

“是,” 泰德点头,“但黑魔法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普通的伤口。”

马尔福仍然一副怀疑的表情。

“沙龙厅的小巫师呢?” 赫敏扯了扯他的手。

“还活着,十六个人都还活着。”

“十六个人?” 全部的小巫师都在那里?

马尔福皱起了脸,“是,虽然不怎么完整。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赫敏翻了一个白眼,“我没事。”

泰德无奈地说:“不是完全没问题,小女巫,现在需要有东西给你固定住手臂,”

马尔福站起身,“我这里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我说,你是一个马尔福吧?” 詹姆突然出声。

“所以?”马尔福像刺猬一样张开浑身的刺,防备地转向他。

詹姆浓黑的眉毛一拧,刚想说什么,但突然打住,猛地回过头——

破开雨幕的声音太过于细微,意识到是什么东西朝这边飞来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要直直穿过她喉咙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

时间仿佛被魔力拉长,赫敏看见马尔福扑过来,想撞开匕首却只能徒劳地摔倒在地,她看见匕首径直穿过泰德的手掌心,如若无物——

铛——!

一头金色的牝鹿在靠近她的刹那闯了过来,用她的身体撞偏了顽固若磐石的匕首。

“格兰杰!!!”

太近,也太迟,匕首划过她的脖子,血液从细长的创口喷溅而出,视野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色。

手背沾染到温热的血,赫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以什么速度死亡——

不,好像已经死了,她的灵魂飞离□□,冷静地站在空中看自己狰狞不甘的脸,马尔福伸手捂在她脖颈处,试图阻住汩汩血流,赫敏很想告诉他,不用了,这是最接近心脏的大动脉……不到一分钟她就会……

妈妈,爸爸,对不起……

“我的,全都是我的!” 贝拉特里克斯嘶吼着。

“不……” 马尔福愤怒地吼了回去,他的声音在颤抖,“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格兰杰的魔法是属于她自己的!”

冷笑话:好了,现在是德赫两口子了,一人脖子上一道大划口。

亲世代外援来了,13岁德赫挑战加强版贝拉实在是有点子不匹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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