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我——想——我——看——到——铁——轨——了!我——们——要——下——降——一——些——!”

“你——说——什——么?!”卢卡斯扯着已经嘶哑的喉咙竭尽全力的吼道。

莽撞和欠缺考虑向来不是一种美德——可骑着飞天扫帚追赶火车,绝对算的上这世上最为莽撞,且绝对未经任何值得推敲考虑的事之一。

但卢卡斯已经没有了放弃的机会,伦敦城的繁华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尽管在高空中,再宏伟的高楼与城堡,在他看来都好像只是遥望天空时一颗看上去来无比微小的星辰。

“嘿——!你——刚——刚——说——什——么?”

他又一次大喊道,帕金显然已经甩开了他很长一段距离,他能看到身边扫帚划过云层后留下的那些流星尾巴般浅浅的印记。他尝试着让扫帚再提些速度想要追赶上去。但扫帚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忙抓紧,将全身都死死的趴在上面。

这想必不是光轮1988的极限,卢卡斯不确定,帕金和罗温谁飞的更快一些,但毫无疑问,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至少不打算再做任何更进一步,可能让他丢了小命的傻事了。

“下——降——!现——在——下——降!火——车——在——前——面!”

帕金在远处又叫了好几声,终于,卢卡斯勉强听清了她混杂在刺耳风声里,已经变了调的尖锐声音。

卢卡斯仿佛得到了一道赦令。

但在极高速时平安下降是最难的飞行技巧之一——罗温和霍琦夫人都曾这么说过,也感谢梅林让他还记得这些。他知道这一定会让他被帕金甩得更远,但他还是决定先缓慢的降低速度,再一点一点的让扫帚下降。

那些如绿色星空中星辰的白点在眼前慢慢放大,漫步在田野间身形滚圆的白色绵羊们在听到高处的卢卡斯大喊大叫时纷纷好奇的昂起了脑袋。

“你——在——哪——儿!”他大喊道。

没有回应传来,尽管他的眼神比不上帕金,高空中不断汹涌划过扫帚身的狂风更是刺的他眼睛发疼,甚至一路上都几乎泪流满面,但此刻,他也已经能看到铁轨的位置了。他潦草的抹了一把脸,在能力范围内再次尽可能的让扫帚加快速度,向着那列在轨道上飞驰,吞云吐雾的火车疾驰而去。

卢卡斯飞向一座有着红色砖瓦屋顶的农场小屋,几个麻瓜青年正在院子里头玩着什么追逐投掷的球类游戏。

“小心!”

“该死的!”卢卡斯惊惶的看着那颗快速接近,向他横冲直撞而来的橄榄状皮球。

“用树懒抱树滚!(-注19-:一种魁地奇招数。球员挂在扫帚上,双手和双脚抱紧扫帚柄,躲避游走球)”帕金喊道。

“用什......?”卢卡斯没能有机会得到教练进一步的指导,皮球已经毫不留情,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扫帚柄上。扫帚仿佛风车般在空中一阵旋转,接着上下翻转起来。他发出一声惨叫,拼命的让自己的四肢都紧紧抱住扫帚。

卢卡斯模样狼狈的倒挂在扫帚上,扭头望了一眼背后,虽然离地已经算不上太高,但从几十英尺的高度掉下去想必和落在棉花堆里的感觉还是会很不一样。他笨拙的扭动身体,好不容易让扫帚重新翻转回了常态。他觉得双手发疼,但他不敢有哪怕稍许的放松,因为他很清楚,若是那样,他今天或许都再没办法能让自己已经脱了力颤抖的双手重新握紧扫帚了。

“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但样子还算标准。”帕金评价道,听起来这勉强能算个正面评价。

“快拉升!”但她忽然又喊起来。

“你是开玩笑的吗?”卢卡斯气若游丝的问,但他看到了帕金扬起眉梢略显紧张的神情。

是的,看见。虽然她的身体还是透明的,但她现在看起来就好像霍格沃茨大厅里的那些幽灵,已经能看出清晰的轮廓。

卢卡斯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躲到那边的云朵里去!”帕金指着不远处一大团有些发灰的云团。

卢卡斯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身体的哪一部分控制扫帚,但至少扫帚摇摇晃晃的再次爬升起来。

“我想他们没看见。”片刻之后,他听到帕金松了口气说。那几个男孩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吵闹,但显然这比不上橄榄球对他们来的有吸引力,他们向着空中张望了没多久,便又重新玩起球来。

卢卡斯跟在帕金身后,从一朵云穿越到另一朵云间,以此来保持隐蔽。虽然接下来除了绵羊,他们再没有见过一个人,但他们终于决定谨慎一些,哪怕在一场疯狂至极也荒唐至极的大冒险的尾声谈论谨慎本身就像是天方奇谭。

这让他们多绕了几个弯子,但当他们又一次冲出一大团模样好像鲸鱼的云团,扫帚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是鲸鱼吐息出的水花。终于,霍格沃茨特快出现在了他们身下。

滚烫的烟雾从车头一路翻涌下来,当拂过他们身边时变成了温暖的气流。两人迎着暖流又飞了一阵,湿透的袍子渐渐变得干爽起来,卢卡斯觉得自己发僵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他们飞到车厢侧边偏高的位置,保证他们能看清车厢里,但坐在里面的学生却看不到他们,不过,经过一整个假期后的重逢,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将时间浪费在看车窗外的绵羊上。

他们找到了一间空着的车厢,知道自己不必像帕金建议的那样坐在火车顶上了,卢卡斯觉得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几分。他让扫帚放慢了一些速度,尽可能的保持平稳,接着掏出了魔杖:“阿拉霍洞开!”他指着车窗施展出魔咒。

两人跳进车厢,略略有些偏硬的火车座位此刻却要比世界上最柔软的床铺都更让人着迷。

“飞的不错,队员。”帕金伸出手来,卢卡斯犹豫了一下,和她击了一掌,露出些五味杂陈的笑容。

“说起来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叫帕金,斯凯.帕金。”

“卡雷尔,卢卡斯.卡雷尔。”

“你是什么位置?追球手?”斯凯问。

“事实上,我不打魁地奇。”卢卡斯回答。

斯凯露出有些惊讶的眼神:“虽然你是有些还能提升的地方,技巧,速度,判断力,和反应力(卢卡斯怀疑这或许是一个魁地奇球员所需要的所有品质)。但如果你都不够格,那斯莱特林的球队想必比我想的还要棒的多。”她显得有些兴奋起来。

“我不确定,我没真正参加过选拔赛,我对魁地奇不是太感兴趣。但相信我,斯莱特林的球队是霍格沃茨最好的,我们今年一定会赢的。”卢卡斯不假思索的说。

“当然会赢,我说过了,帕金家的人只会加入最好的球队。如果不是,那就让它变成最好的。”斯凯昂起头说。

“但真难想象这世上有人不会为了魁地奇痴狂,那你喜欢什么科目?”她颇为好奇的问。

“魔药。”卢卡斯回答。

“鲍曼·莱特啊!(-注20-:巫师金匠鲍曼·莱特于戈德里克山谷打造了第一个金色飞贼)”斯凯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她正打理到一半的麻花辫又落下来散乱了开来:“魔药.....说真的,我连一页也看不下去,还不如去试试作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闲聊了几句,卢卡斯觉得对面斯凯的身影变的越来越朦胧,就好像又被施展了幻身咒一般。他听到女孩平稳的呼吸声,但时不时穿插着的几句似乎是魁地奇指挥用语依旧带着坚定的领导风范。又过了一会儿,卢卡斯也沉入了梦乡。

“嘿,卡雷尔,快醒醒。”

“怎么了......”卢卡斯揉了揉眼睛,可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困难许多。睡过一觉后,他觉得精神了不少,但身体的酸痛和沉重甚至比在空中时更加明显,就好像在他睡觉时曾有一只巨怪从他身上踩过一般。

但帕金打开车窗一跃而上的模样却依旧看上去比兔子还要灵巧。

“你要干什么?”卢卡斯既惊讶又惶恐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袍子,“抱歉。”但他立刻就面露尴尬的松开了手。

从车窗外已经能看到三把扫帚门前的招牌了,可火车还在缓慢的移动着,“你不会是打算还要骑着扫帚到城堡里去吧?那样不论是斯内普教授——如果你真的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话,又或者那个该死的哑炮,都会很乐意让你在今年接下来的日子,甚至在霍格沃茨接下来的日子,都再也见不到你的扫帚的。”卢卡斯告诫道——若是真的这样,就算是他,也难免会觉得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别担心,好球员都敬畏规则,至少不会打破显而易见的规则。”斯凯说:“但你也不会想被一大群根本不懂魁地奇只是为了赶潮流的家伙围着要签名的。”

“再说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影子前锋(Supporting Striker)了。(-注21-:影子前锋:足球里通常指介于前锋和前腰之间,位置不太固定,左右中经常交插换位的球员,类似巴乔一类。这个位置的球员往往有扎实过硬的脚下技术,很好的盘带突破水平,最好还要有一脚传球能力。影锋通常会护在前锋附近,一旦前锋被铲或被阻挡,把球传出,则影锋就会拿球突破,创造得分机会。影锋通常不是进攻的主要策划者和组织者,偏向于策应。因此此处这个词主要拿来指代策应的含义)”

她说罢从窗户一跃而出,她在站台上向着卢卡斯招了招手:“来吧。”

“等一等!”卢卡斯跟着跳出车窗,一瘸一拐的追上斯凯。他一路对自己施了几次治疗魔咒,但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运动造成的疲惫似乎没能被认定为是什么伤害。

他绝对不会让斯凯.帕金再飞上哪怕只是十英尺,他没有疯狂到相信一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会为他保守任何秘密。

“噢,好极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那就太遗憾了。我们说好了会在三把扫帚碰头,他一定已经到了,他就住在学院不远处。”斯凯说,她走起路来也跟她骑扫帚一样快:“你肯定也会想认识认识他的,他也是个绝佳的魁地奇好手。”

“好极了。”卢卡斯心不在焉的答道——但就算是魁地奇联赛的最佳球员,想必也不会在三把扫帚里骑扫帚。

“晚上好,亲爱的们。打算在上学前再来杯黄油啤酒吗?”

小酒吧里今天的生意显得稍有些冷清,只坐了几个看上去像是刚把孩子送去上学的巫师。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男巫当他妻子面带不满的替他去拿又一瓶火焰威士忌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向了吧台前那个正向卢卡斯他们打招呼的相貌标致,曲线优美的女巫。

卢卡斯和斯凯都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

“塔朗泰拉舞。”

一道细微的闪光忽然落在那男巫的头顶,但他的注意力此刻正全在别处。

那头发稀疏的男巫忽然浑身抽搐了一下,接着一跃而起,他踮起脚来,不由自主的跳起一阵欢快又滑稽的舞蹈来。

“咒立停!”

男巫的妻子挥了一下魔杖,接着从酒吧里夺门而出。“嘿,亲爱的!”那男巫摔倒在地上,脸红的就好像烂透了的番茄。他匆忙的爬起身,晕头转向的又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接着赶忙追了出去。

“干得漂亮。”斯凯大笑起来。

一时间,小酒吧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尽管也有另外几个男巫脸上露出了些慌张的神色,随即也离开了酒吧。

“看来你在假期里又学会了新魔咒呢,巴特勒小姐。”罗斯默塔夫人端起一杯黄油啤酒,送到了角落里那个正将魔杖收回口袋的黑发女孩桌前:“算是个小礼物。”

“塔利亚!”卢卡斯认出了那个女孩。

“卢卡斯?”塔利亚应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朝着卢卡斯望过来,脸上随即扬起了笑容,“你干什么不早说我们在等的是卢卡斯?”她望向身边。

“卢克!”坐在她身边的男孩也站了起来,罗温的头发乱糟糟的,但卢卡斯幸运的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开学限定装扮”。

“罗温!”他兴奋的喊道。

“肯纳少爷!”

卢卡斯惊讶的望向身边的帕金,她扬起手,也正和罗温打起招呼。

“肯纳少爷,多谢你带路。我实在等不到明天了,在参加晚宴前我必须得先去瞧瞧魁地奇球场,每一位最终成为传奇的魁地奇球员的第首赛都是从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开始的,我也迫不及待想打我的第一场比赛了!”

照理说本该是由罗温带路,但没过多久便成了是斯凯首当其冲,卢卡斯一行跟在后头,就好像是紧随着为主前锋保驾护航的影锋那样。好在有魁地奇球场观台顶端那些在黄昏的地平线上飞舞的学院旗帜做指引,他们一路的航线倒也还算精准。

卢卡斯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能通过和其他学生一样的方式到达城堡,尽管这个愿望看起来已经破灭了。他抬头羡慕的望向又一辆从他头顶疾驰而过的马车——不论拉车的究竟是看不见的魔法生物还是魔咒都好,至少能让他不必徒步甚至还得到魁地奇球场绕上一大圈。

“罗齐尔绝对不会同意一个一年级的新生加入球队的,就算那人在今年的魁地奇联赛表演秀上登过场。再说表演秀需要的是飞行技巧的华丽,和实际比赛需要的素质还是相差甚远的。各个队伍的拉拉队也都会在表演秀上登场,但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真正的比赛场上。”塔利亚压着声音振振有词的嘟囔道:“而且,我觉得你们也未免都太过殷勤了些,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喊你肯纳少爷呢!”她紧皱着眉头瞪向罗温,“我可没有。”罗温说:“只是在我过去曾见到帕金小姐也不算多的几次,都恰巧是在些不得不加上抬头的场合。”,“那你还是继续加着的好。”塔利亚哼了一声:“还有你,卢卡斯,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魁地奇了?你难道还去看了今年暑假的联赛?”她又瞥了一眼卢卡斯,“你觉得可能吗?马戏已经...足够了。”好在卡雷尔先生不喜欢魁地奇,卢卡斯心想。对于塔利亚突然的不愉快,他一如既往的摸不着头脑:“我只是碰巧在车站遇上了她....仅此而已。”

“再说,还没人能保证她一定会被分进斯莱特林呢!”塔利亚几乎有些抑制不住的要叫出声来。

“但帕金家过去基本都在斯莱特林,如果你去瞧瞧奖品陈列室里斯莱特林的历届最佳球手名单,还有《从霍格沃茨走出的魁地奇队》,帕金家占据了可得有整本书内容的半壁江山。我觉得这一次分院帽想必也不会把帕金分到格兰芬多去,这就跟当初把卢克分到拉文克劳的概率一样小。”罗温有理有据但不免有些费力地说,这和他那双带着彩虹色发光的犄角和会扇动的翅膀的独角兽长靴撇不开关系,那鞋子两侧的翅膀不但没让罗温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反而胡乱扑腾着把他带的东倒西歪——糟糕的开学装扮,一出酒吧就再没什么东西能遮挡它了——卢卡斯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它:“根本没有那种可能。”他否定了罗温举出的不恰当的例子。

“但你最好还是小心些。”塔利亚不耐烦的又向着罗温说:“如果你和帕金压根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而只是父辈生意场上的朋友,你更该谨慎的考虑她突然跟你示好的其他可能。尤其是连预言家日报都已经报道了,因为这赛季最佳球员的归属使帕金兄弟产生争执,因此导致了流浪汉队内部球队资金的混乱和紧张,而赛季前队内购置的大批新扫帚尾款还没结清的时候。”

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正是因为它们通常并不会发生。虽然这个定律有时候也并不准确,但卢卡斯还是希望在这学期甚至是他人生往后的日子里都能如此。

斯凯.帕金不出所料的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学院,这让斯莱特林长桌上爆发出的欢呼声就好像他们已经赢下了今年学院魁地奇赛的冠军。

塔利亚摆出一副对此满不在乎的神情,将精力和恼火都倾注在了眼前的那些甜品碟上。而梅鲁拉.斯奈德有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和塔利亚同进同出的好室友,她面色阴郁的望着那些围在帕金身边的学生,显然再也没有人对她胡乱编造的假期冒险故事有什么兴趣。

虽然在魁地奇联赛上的表演在卢卡斯听来也没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也尽可能的往人群里凑了一些,为了避免万一帕金想要说些更新鲜的——譬如说今天才发生的冒险故事时,他能及时做出点什么来制止——可至少这也要比斯奈德号称自己在假期里击败了狼人的蹩脚故事来的逻辑通顺一些。

卢卡斯记得帕金似乎说过自己并不喜欢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讨要签名,但事实看上去她应付这种状况相当老练,尽管他并不怀疑帕金的话,对于那种没什么情感的友善笑容,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开学晚宴后到睡觉前的时间一如既往属于级长,菲力克斯的演讲让卢卡斯——似乎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也都是如此——终于感受到了开学的氛围。

遵守规章,学院分,为了胜利。当然也还有一些这学期他们也会继续追查下去,不得不追查下去的,更重要的事。

能感觉到级长对帕金的加入也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高兴,那些老生常谈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动员内容和往年都大同小异,但通常级长是不会在开学演讲中就对这学期魁地奇队的新规划说的这么详细的,对于不少学生来说,这给这场惯例的演讲增添了一些少有的趣味和惊喜。不过罗齐尔也一再强调了,想要参加今年球队新人选拔的,至少得是二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塔利亚和梅鲁拉的脸上都因此露出了些笑容。

“这是你的,卢克,收好了记得上课别迟到了。嗯,占卜和算术占卜。不错,很有卡雷尔家的风格。”菲力克斯看了一眼卢卡斯新学期的课表将之递给他,“谢谢。”卢卡斯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但愿你能再展现些家族天赋,就像你在魔药学上那样,为我们多赚一些分数。”级长接着说:“说起来过去卡雷尔司长(-注22-:指库克诺斯.卡雷尔,卢卡斯的曾祖父,其妹妹安德洛墨达嫁与了阿道夫.罗奇尔,因此当时一段时间卡雷尔家和罗齐尔家关系相当亲密。而安德洛墨达及儿子佛洛里恩.罗齐尔 Florian.Roiser尚且在世,弗洛里恩为菲力克斯的堂祖父,安德洛墨达目前与儿子同住在德国)在世的时候,卡雷尔家与罗齐尔家的关系相当亲密。堂祖父一家还在英国的时候曾常跟我提起那时候的一些事。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这些年有一阵子没见了。”他说罢又看了一眼卢卡斯。

卢卡斯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即便这个假期他比以往都更努力的想要多听懂一些曾祖父在他上楼梯时会跟他讲的那些关于占卜学的教诲,但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祖父教导的内容过于复杂和隐晦——他甚至往往找不到曾祖父每段话的重点在哪儿,毕竟通常谁能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把曾祖母年轻时的故事突然转折跟茶叶占卜搭上边呢?——但又或许,是他在占卜学上真的没能遗传到太多的天分。

这让他看着自己的课表感到惴惴不安起来——这学期的选修课他给自己选了两门占卜学相关的课程,据罗温和塔利亚曾告诉他,加上另外一门他们一块儿选的古代魔文课,这是霍格沃茨公认的最困难的几门课程。

不一会儿,罗温和塔利亚也都从级长那儿拿到了自己的课表。三年级由于新增了选修课的缘故,三个人的课表看起来都有一些不同。除了古代魔文,塔利亚还选了神奇动物学和麻瓜研究;而罗温则对自己能应付更多的功课有足够的信心——向来如此,他和卢卡斯选择了一样的科目,除此之外也还选修了神奇动物学。

明天上午的课程,在卢卡斯和罗温的课表上写着占卜学,塔利亚的上面则写着麻瓜研究。卢卡斯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该对他们短暂的分别报有些感慨。但看起来全无必要,塔利亚的心情在拿到课表后显然又好了起来。

“虽然我在假期里读了很多关于占卜的书,除了为了新学期的新课程,还因为...你们知道的。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新进展,但这个假期我没能从任何书或者报纸里找到关于’那儿’有用的新线索,即便我把能找到的关于阿德贝.沃夫林的所有著作,甚至是邓布利多教授为其写的悼词又都全部看了一遍,还把它们当谜语那样用其他魔文和古代文字替代了——这也是为了古代魔文课做的准备...但是。”罗温叹了口气:“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我将希望寄予了占卜学,可我记录了一整个暑假每晚的梦境,甚至最终从里面拼凑出了一场完整的魁地奇比赛,但我觉得我的梦里恐怕没有任何预言的成分,除非那场比赛预言了我们学院今年的魁地奇赛。不过说实话,那可真是场精彩的比赛。”

“按照已知的所有关于预言梦的记载,预言梦不太可能会像你说的那么具象。”塔利亚无情的否决了罗温的观点:“而且我觉得我们学院这学期会赢回来这么肯定的事不需要任何预言。”

“这是我少数认同的关于血统传承的观点。虽然对于这个观点反对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乎各占一半,但真正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几乎都将这种能力描述为‘与生俱来’。因此我认为占卜确实需要一些天分甚至是家族上的传承。”塔利亚边说边望向卢卡斯:“而卢卡斯,你曾经做过一些特殊的梦,你的家族里也有预言家的先例。你的那些梦,它们最终实现了,如果不是由于任何魔咒导致的——这种可能很小,想要通过魔咒入侵别人的思想甚至带来梦境是非常困难的,只有真正的摄神取念大师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那也是一种天赋,而有这种天赋的巫师寥寥无几,再说我不觉得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需要达成任何事,会将梦境托付给一个霍格沃茨低年级的学生。”

“虽然我对特里劳妮教授是不是真的也得到了家族的传承抱有怀疑,强烈的怀疑。”她刻意的重申道:“可或许她能给你带来些灵感,就算是天生的预言家也需要一些引导。和罗温一样,我试着找了很多东西,可都没什么头绪。而且事后我想了想,傲罗办公室名单上那些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名字中带R的黑巫师恐怕很难再掀起什么波澜,那座受诅咒的小岛上飞不进一只猫头鹰,他们不可能向霍格沃茨传送什么秘密指令。”她停顿了一下,颇有些得意的看向惊讶的望着她的卢卡斯和罗温:“如果我们想要继续的话,我们急需要一些线索或是指引。”

“好吧,我会尽力的,至少试试总没坏处。”但对此卢卡斯并不乐观。

休息室里的吵闹声渐渐轻了下来,菲力克斯开始催促剩下少数的学生也都回到寝室去。

卢卡斯他们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但愿今晚我就能做一个对我们有所帮助的梦,如果感觉能不像之前那么糟,那就更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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