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后的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种慵懒的氛围中。厚重的积雪压着城堡的塔尖,黑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连皮皮鬼都懒得出来捣乱。
我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翻看着变形课笔记,脑子里却在盘算一个疯狂的计划。
代写业务。
这个想法是在塞尔温庄园的圣诞晚宴后萌芽的。看着那些纯血家族的孩子为O.W.Ls考试愁眉苦脸,我突然意识到——我完全有能力帮他们写作业。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者,我提前知道大部分课程情况和老师需求,再加上有求必应屋的秘密训练,我的魔法水平远超普通一年级生。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钱。
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越多越好。
如果有一天我受够了“塞尔温家的小姐”这个头衔,至少得有点积蓄才能生存。
“你盯着那篇论文看了十分钟了,”伊莎贝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脑子被巨怪踩了吗?”
我合上笔记本:“只是在思考…创业机会。”
伊莎贝拉挑眉:“创业?塞尔温家的人不需要工作,我们有家产。”
这就是问题所在。塞尔温家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期望的重量,像镀金的枷锁。我勉强笑了笑:“只是随便想想。”
但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成形。我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同样对纯血规则嗤之以鼻的人。一个能接触到各种客户的人。一个足够疯狂敢做这种事的人。
——西里斯·布莱克。
找到他并不难。周日下午,他通常会在魁地奇球场边上的老橡树下和詹姆策划恶作剧。
我裹紧围巾,踩着积雪向球场走去,口袋里揣着写好的商业计划——当然是用只有我能看懂的符号写的。
远远地,我看到那棵橡树下只有一个人影。
西里斯独自靠在树干上,手里抛接着什么发光的东西。詹姆显然被麦格教授留堂了,这正合我意。
“布莱克,”我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有时间谈谈吗?”
西里斯接住空中落下的金加隆,灰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我:“塞尔温家的小姐主动找我?贝拉特里克斯会气疯的。”
“就是这点,”我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如果我们都做些让家族气疯的事呢?比如…代写作业业务?”
西里斯的手停在半空,金加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阵沉默后,他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球场回荡:“梅林啊!你想当霍格沃茨的枪手?”
“我想当霍格沃茨最贵的枪手,”我纠正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分层收费。基础款:直接抄答案,5银西可;精品款:模仿笔迹加错题,1金加隆;VIP定制:包括课外扩展和教授偏好分析,3金加隆。”
西里斯吹了声口哨:“你认真的?”
“非常。”我直视他的眼睛,“我需要钱。不是家族的钱。”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什么。西里斯的表情从戏谑变成了某种理解:“为了未来可能的…独立?”
我点点头。西里斯·布莱克,这个未来会被家族除名的叛逆者,可能是唯一能理解我处境的人。
“算我一个,”他突然说,脸上浮现出那种标志性的坏笑,“劫盗者企业的合法分支。我负责客户和分销,你负责生产。利润五五开。”
就这样,史上最胆大包天的代写联盟成立了。
西里斯当晚就带来了第一批订单——三个赫奇帕奇四年级生的魔药论文,两个拉文克劳三年级生的魔法史作业,甚至还有一个斯莱特林五年级生的占卜课报告。
“你是怎么…”我看着那堆订单,目瞪口呆。
“人脉,”西里斯得意地眨眼,“魁地奇队、男生宿舍、厨房小精灵——消息传得比你想象的快。”
我们在有求必应屋设立了“办公室”(我额外要了张长桌和防窥探的窗帘)。第一周就赚了15个金加隆,比我想象的顺利得多。
西里斯甚至开发了一套密码系统,用巧克力蛙卡片传递订单信息。
“拉文克劳的博恩斯要一篇关于狼人的论文,”他扔给我一张邓布利多卡片,背面潦草地写着“3英尺,重点:识别与防御”,“愿意出2加隆。”
我皱眉:“狼人?那不是五年级内容吗?”
“所以值2加隆,”西里斯耸耸肩,“你能搞定吗?”
挑战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花了三个晚上查阅资料,甚至偷偷参考了有求必应屋的那本《黑暗生物识别指南》。
论文交出去后,博恩斯特意让西里斯转达谢意——斯拉格霍恩给了她一个“O”。
业务迅速扩张。我们开始提供套餐服务——包月享九折,介绍新客户返现。
西里斯设计了一种自动消失的广告羊皮纸,在公共休息室间流传。
我则开发了防伪咒语:客户触碰作业时会浮现“代写”水印,只有用特定魔咒才能消除。
“天才,”西里斯看着我的最新发明赞叹,“这下没人敢赖账了。”
二月初的一个雪夜,我们照例在有求必应屋清点收益。
金加隆在桌上堆成小山,反射着壁炉的火光。西里斯懒洋洋地躺在扶手椅里,把玩着最新入账的硬币。
“够买个小岛了,”他开玩笑地说,“或者至少够在翻倒巷租个地下室。”
我数着钱,突然注意到一枚金加隆上刻着的塞尔温家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小小的“S”,胸口涌起一阵奇怪的感受。
…这些钱真的能买来自由吗?还是我又在编织另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嘿,”西里斯突然坐直,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后悔了?”
“不是,”我放下那枚硬币,“只是在想…就算攒够钱,我能去哪?魔法世界就这么大,塞尔温家的触角无处不在。”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人意料地严肃:“有时候最难的越狱,塞尔温,是从脑子里开始的。”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敲在心上。我抬头看他,发现灰眼睛里没有平日的戏谑,只有一种同病相怜的理解。
“布莱克家也是?”我轻声问。
“尤其是布莱克家,”他苦笑。
壁炉的火光在我们之间跳动,投下摇曳的阴影。两个纯血家族的叛徒,一个未来会被除名,一个未来想着逃跑。
在深夜数着不干净的钱,计划着不可能的未来。这场景荒谬得几乎有些诗意。
“继续吗?”西里斯最终打破沉默,指了指钱堆。
“当然,”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还有拉文克劳的算术占卜作业没写完呢。”
西里斯咧嘴一笑,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对了,有个新客户点名要你——愿意出5加隆写一篇关于时间魔法的论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谁?”
“拉文克劳的七年级,姓洛夫古德,”西里斯翻看订单,“题目是《时间转换器的理论与道德困境》。”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卢娜的父亲?我压下惊讶,装作思考的样子:“告诉他6加隆,包参考资料和三个备用版本。”
生意就是生意,即使客户可能是未来的熟人。那晚离开前,西里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我——一枚改装过的金加隆。
“劫盗者专用通讯器,”他解释道,“转动边缘可以显示信息。比猫头鹰快,比口令安全。”
我接过硬币,指尖传来微微的魔法波动:“谢谢。为了业务?”
“为了业务,”西里斯点头,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也为了…你知道。脑子里的越狱。”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我在霍格沃茨交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不是基于学院、家族或利益,而是基于共同的反叛与挣扎。
回到寝室,我把赚来的金加隆藏进施了防窃咒的小袋子,塞在床垫最深处。
紧接着,我悄悄掏出那枚通讯金币,在边缘轻轻一转——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明天交货地点改在厨房。家养小精灵开发了新甜品。——SB”
我忍不住微笑。在这个充满规则的魔法世界里,至少还有人和我一样,相信金加隆和甜品能买来一点点自由。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我摩挲着金币上的数字,思考着时间魔法论文该怎么写。
也许某天,这些知识和金币真的能帮我找到回家的路。
……无论那个“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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