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史考场上午九点准时开始，教室排列的桌子上坐满了紧张的一二年级学生。

我坐在最边上，羽毛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透过垂落的发丝，我看到格兰芬多区域的詹姆·波特正抓耳挠腮。

他乱糟的黑发比平时更炸，眼镜歪在鼻梁上，羊皮纸上除了名字几乎空白。

西里斯在旁边悠闲地画着什么（很可能是对监考老师的漫画像）。

我的手伸向口袋，摸到那张备用羊皮纸。

昨晚熬夜整理的妖精叛乱关键点还清晰在目：【1.古灵阁控制权争夺2.魔杖使用权争议3.三把扫帚酒吧血案】。

我瞥了眼宾斯教授——幽灵老师正对着窗户发呆，半个透明的身体嵌在墙里。

机会来了。

我迅速在羊皮纸一角写下关键信息，魔杖轻点将它折成会动的纸鹤。

一个无声的飞行咒，一个小的要命的纸鹤从我掌心腾起。

纸鹤精准降落在詹姆的墨水瓶旁。

他先是茫然，随后瞪圆了眼睛，那副表情像是收到了梅林亲自送来的圣诞礼物。

他夸张地捂住心口，椅子后仰到危险角度——

“波特先生！”教授的声音像鞭子抽响，“需要医疗翼吗？”

詹姆的椅子前腿重重砸地，他假装咳嗽：“只是…花粉过敏，教授！”

西里斯突然打翻墨水瓶，宾斯教授快步飘去处理危机，詹姆趁机展开纸鹤，对我做了个“我爱你”的口型，吓得我差点把羽毛笔掰断。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詹姆埋头狂抄，西里斯则完成了他的漫画大作——宾斯教授被画成抱着妖精睡觉的模样，还特意举起来对我展示。

交卷时，我故意绕到格兰芬多队伍末尾。

莉莉·伊万斯突然塞来一张纸条：“下次直接教他复习，波特需要的是脑细胞不是小抄。”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但不是愤怒。

“他要是肯学的话。”我小声回应。

莉莉明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嘴角却挂着笑意。

午餐时，詹姆冲进礼堂直奔斯莱特林长桌，在众目睽睽下握住我的手：“救命恩人！我要是及格了，把我爸新买的扫帚借你一周！”

整个斯莱特林长桌寂静无声。

伊莎贝拉叉子上的香肠掉进南瓜汁，埃弗里张大嘴像只缺氧的金鱼。

“不必了，”我抽回手，努力保持斯莱特林的冷漠面具，“明年可以用上你的新动作。”

詹姆咧嘴一笑，在西里斯拽他离开前抛下一句：“等着吧！”

下午的魔咒课实践考试，弗立维教授让我们演示快乐咒。

当我成功让一只绒布老鼠跳起踢踏舞时，远处的詹姆对我竖起大拇指——他的老鼠正在翻跟斗，但至少没再像上次那样爆炸。

傍晚的公共休息室，伊莎贝拉终于忍不住质问：“你和波特…？”

“情报交换，”我翻着《魔法理论精要》，头也不抬，“他用他之前调查过的魁地奇战术换我的魔法史重点。”

这个解释似乎说服了她。

纯血家族对“战略合作”总有奇特的理解。

但当我翻开笔记本准备复习时，一张照片滑出来，是夜游时曾拍下的留影，在93号店铺门口，詹姆和西里斯在背景处做鬼脸，照片一角露出西里斯匆忙写下的“谢谢”。

霍格沃茨真正重要的不是学院界限，而是那些愿意为你打翻墨水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