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塞尔温庄园宴会厅,水晶吊灯将数百张镀金座椅照得刺眼。我站在门厅,任由母亲调整我礼裙上的家徽胸针。
“记住,”父亲的声音从上方落下,“诺特家和布莱克家都会来,表现好,八月就允许你去巴黎参加魔药研讨会。”
我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光芒:“是的,父亲。”
裙摆暗袋里的双面镜突然发烫。
我借口整理袜带蹲下,镜中西里斯的脸一闪而过:“你看起来像被施了石化咒。”
“凯瑟琳?”伊莎贝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马尔福家到了。”
我迅速起身,双面镜隔着布料灼烧大腿皮肤。
宴会厅门口,卢修斯·马尔福的铂金长发在脑后束成完美发髻,纳西莎挽着他的手臂,带着得体的笑容。
“塞尔温小姐,”卢修斯假笑着扬起脑袋。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礼裙,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而我维持着标准的屈膝礼,心里默数三秒才起身。
毕竟规矩就是永远让纯血统绅士先抬头。
“卢修斯对霍格沃茨现状很好奇,”父亲的手搭在我肩上,力道暗示这不是闲聊,“特别是…构成。”
我咽下反驳,换上背诵般的语调:“《魔法史》第394页记载,霍格沃茨建校时四巨头明确表示…”
巧妙引用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原话“才能重于血统”,但用纯血家族认可的典籍包装。
布莱克家主突然加入谈话,他锐利的灰眼睛和西里斯如出一辙,却冰冷得多:“塞尔温家的女儿倒会引经据典。”
贝拉特里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黑发间的银饰像蛛网般危险,漂亮非常:“听说你和格兰芬多…来往密切?”
“学院交际而已,”我捏紧酒杯,“斯莱特林的社交礼仪。”
也就在此时,雷古勒斯·布莱克适时“失手”打翻红酒,深红色液体溅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银裙上,趁混乱中,他对我几不可见地摇头。
宴会流程漫长到令人窒息。
晚宴后,是纯血家族长老们的“青少年评估”,每个适龄巫师都要展示魔法能力,当诺特家的儿子用魔法变出毒蛇时,全场鼓掌,父亲的目光像鞭子抽在我背上。
“凯瑟琳,”他命令道,“展示你的魔法。”
我走到大厅中央,魔杖在掌心发烫。
展示什么?
弗立维教的漂浮咒?
麦格教的变形术?
还是我自己发明的、会引发魔法暴动的那些把戏?
“是。”我举起魔杖,决定来个最基础的“清水如泉”。
但咒语出口的瞬间,双面镜在西里斯那头突然激活,远在法国的他正尝试高难度飞行咒。
也就在此时,我的咒语失控了。
喷出的水柱在空中凝结成上百只迷你猫头鹰,扑棱棱飞向吊灯,水晶灯盏在触碰到猫头鹰的瞬间变形,真的化作一群雪鸮腾空而起,在宴会厅上空盘旋。
“古代变形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从宾客中传来,“了不起的自发咒语创新!”
父亲的表情凝固在惊讶与满意之间。布莱克家主第一次正眼看我。猫头鹰们最终变回水滴落下,家养小精灵们慌忙撑起防水咒。
躲去洗手间时,我掏出滚烫的双面镜。西里斯的脸占满镜面:“梅林啊!刚才你的镜子发烫到能煎蛋!”
“你在干什么?”
“尝试给你的“惊喜礼物”附魔,”他咧嘴一笑,镜面转向夜空下的悬崖,“人鱼群同意八月十五号表演。”
镜中突然传来詹姆的喊声,自由而又疯狂,我匆忙切断连接。
宴会尾声,我溜到玫瑰园透气。月光下的花丛飘着香气,远处传来幻影移形的爆响,宾客们陆续离开。
“小姐。”托比突然从月桂树后冒出,尖耳朵激动地颤抖,它塞来一个小布袋:“法国地图,飞路粉,还有…”
一撮闪闪发光的银色毛发:“阿尔法德少爷给的,说能骗过边境魔法检测。”
我蹲下身拥抱这个小精灵,它身上有厨房肉桂的气息,莫名的很温暖:“谢谢你,托比。”
“托比支持小姐,”它的大眼睛里映着月光,“小姐笑起来比夫人更像女主人。”
回到卧室,我将地图摊在床上。
从塞尔温庄园到尼斯,需要三次飞路网中转,最后一段麻瓜交通工具。
父亲承诺的“巴黎魔药研讨会”是完美掩护——只要我能提前两天溜走。
我摩挲着双面镜边缘,西里斯早前的话在耳边回响:“那颗最亮的星星给你留着位置。”
衣柜里的旅行包已经收拾好:麻瓜牛仔裤,麻瓜衬衫(詹姆坚持说法国人都这么穿,希望他不是在坑我),简易魔药套装,以及藏在暗袋里的法国加隆。
梳妆台上,家族聚会的正式照片静静躺着——我在人群中微笑,礼裙完美,姿态无可挑剔。
没人注意到我的左手在袖中紧握,掌心掐出四个月牙形的红痕。
那是倒计时的印记。
四天后,当塞尔温庄园的钟声敲响午夜,我将不再是笼中展示的纯血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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