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实的想法是后悔对你的纵容。” Voldemort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我也经历过你的年纪，你想表现得不同，是不是？反叛，质疑规则，特立独行，但是我告诉你，这些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竟然能这么自然地表演出一副良好绅士的样子。”维多利亚说，“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难道只是因为要利用我偷到父亲研究的最核心吗？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简单的夺魂咒就能解决的事。”

“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讲故事给我听，和我通信，甚至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带我出来，只是因为——”

她踮起脚，贴近他的耳畔：“你想要得到我。”

Voldemort没有立刻推开她，甚至还亲昵地回拥住她，语气却依旧平静：“维多利亚，停止你愚蠢的举动，趁我的耐心还没有用完之前。”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起来，“别傻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和朋友的女儿搞上，你只是不愿意处理之后的麻烦罢了。”

“我从来不会这么想。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和你一样反叛，对世俗规则视而不见——”

“别试图定义我。”她打断他，“我当然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蔑视规则，是因为你想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你反叛，是因为你不满权力被他人瓜分。你比我卑劣多了。”

Voldemort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维多利亚接着说道：“你想要变得强大完美，想要成为如一的存在，成为权力本身。真可悲啊，汤姆，我只看见了一个贪心、永不满足的小男孩。”

她的手附上他心脏的那个位置：“你比我大这么多，但这里还是住着一个愤怒的小男孩。”

*

“你想要什么？” Voldemort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他必须得把这个蠢女孩儿打发走，在不产生任何胁迫和死亡的情况下，那么最优的解决方案必然是满足她，给她她想要的。

“我说了，我想要你。”维多利亚失望地发现Voldemort并没有被她激怒，于是趴在阳台边缘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

Voldemort看到这一幕，好笑地说，“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个孩子呢。”

维多利他听到这句话像被刺痛一样跳了起来，重重地泄愤般推了他一下，“我才不是孩子！”

他们已经移动到阳台的一角，维多利亚站在栏杆和墙壁连接的角落，Voldemort把手支撑在她背后的墙壁上，几乎是完全把她包围。

“只有孩子才会这么容易生气。” Voldemort说。

“那你呢？你竟然敢肖想一个孩子，你想和她做点什么，是不是？”

“我没有。”

“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就会去跟我父亲说，汤姆·里德尔无耻地侵/犯了我。”维多利亚得意洋洋。

“你知道吗，维多利亚？如果没有你的父亲，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小孩早就死在恶咒下了。” Voldemort威胁道。

“哈！汤姆，你瞧，这就是你的本性，”维多利亚轻声说，“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邪恶在我眼里都美得令人心碎。”

“我不想再谈及关于我的话题。”

“那么我要一个吻，一个爱人间的吻，然后我就跟你回去。”

Voldemort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俯身亲在她的嘴唇上，仿佛丧失了所有耐心只希望她可以停止所有奇怪的举动。

正当他要结束这个敷衍的吻，维多利亚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轻柔的吻立刻变得暴力起来，她用力撕咬着他的嘴唇，直到他愿意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周围的衣香鬓影都消失了，他们迅速抽离变成模糊的色块，他只能闻见维多利亚身上的香气，浓郁诱人，环绕在他的四周。这香气仿佛是一切欢乐的具现，让他想起十一岁时得知自己是巫师的时刻，得到第一个忠实仆人的时刻……和维多利亚吻在一起的时刻。

激烈的，无法抗拒的，互相伤害的，却又欣喜若狂的——这是爱人的吻。

“那么，现在的你在想什么，汤姆？那个真实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维多利亚的声音轻柔魅惑，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我想成为你的主人，”他慢慢地说，“想让你臣服于我，想得到你无上的忠诚。”

“来吧。占有我，标记我。”她的语气急促了起来，“我是你的。”

*

就在维多利亚以为她终于成功的那一刻，露台的门被暴力地推开，刚才和他们寒暄过的莱斯特兰奇冲了进来：“Voldemort大人！请您……”

然后在看到他的主人与斯塔克家的小女孩正拥吻在一起时，喉咙像什么扼住一样停止了说话。

Voldemort的表情一瞬间恢复了清明，仿佛刚才那个激烈的吻从未发生一样，他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维多利亚。

“有什么事？”他语气不快地说。

莱斯特兰奇的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Voldemort抬手把刚才下意识丢过去的消声咒解开，莱斯特兰奇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马尔福的新任家主请求您的接见。”

“卢修斯？他这么心急干什么？告诉他我自有安排。”他不耐烦地回答。

“是的，大人。”莱斯特兰奇终于整理好呼吸，恭敬地说。接着他发现他被两个目光狠狠地瞪视着，明白过来自己的确打扰了些什么，于是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维多利亚看着那个肥胖又虚弱的身影离去，转头对Voldemort不满地说：“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我想你该回家了。” Voldemort依旧站在原地。

维多利亚主动上前一步，他们又恢复成刚才暧昧的距离：“你害怕了是不是，Voldemort？”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带着锋利的嘲讽。

“我没有。”

“是的你有，你发现一切失去了控制，你想要退出这个游戏了，”维多利亚咄咄逼人地说，“可惜没人可以退出。”

Voldemort不怒反笑：“你说得对，维多利亚，我真该从一开始就对你下夺魂咒。”

“懦夫。”她的声音非常微小，停顿了几秒，又加重音量喊道：“懦夫！”

“我不是懦夫。”

“那就证明给我看。”她的呼吸急促。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Voldemort高傲地说，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仿佛在判定这场游戏里她已经输了。

女孩倔强地继续着和男人的对视，却绝望地发现对方的表情真的没有丝毫破绽和温情。

于是她示弱地低下了头，抵住他的胸膛，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袍子，声线颤抖：“……那怎样，你才肯爱我呢？”

“三天后，把炼金术带给我。” Voldemort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她脆弱的样子，下了命令。

*

他们依旧在实验室见面，炼金术师们已经见怪不怪地忽略了多出来的小女孩，他们被Voldemort 下了咒，不能对外提起关于维多利亚的一个字。

今天的维多利亚明显比之前萎靡很多，她轻轻把一卷羊皮纸放在Voldemort 面前：“这是你要的。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却被一只苍白冰凉的手按住：“等我检查完再走。”

维多利亚仿佛受到侮辱一般迅速回头：“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保险起见。”

他随即驱散了所有的研究人员，清空了房间多余的阵法，开始按照维多利亚的图纸画一个全新的炼金术阵。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默默站在一旁的维多利亚突然发问。

Voldemort 没有被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到，手依旧稳稳地举着魔杖：“这是个未完成的阵法，本来是被设计为控制以太的装置，但现在只能做到吸取能量，”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够用了。”

他的魔杖在空中画出小球一样的正十二面体：“泰勒斯认为宇宙万物都由水这种基本元素构成。”

然后又画出正八面体：“阿那克西曼德认为基本元素不可能是水，而是某种不明确的无限物质。这是气元素。”

接着是锐利的正四面体：“而赫拉克利特认为万物由火而生。”

脱离了平面的立方体：“恩培多克勒综合了所有的说法，再添加土元素。”

最后，魔杖挥舞中一个完美的正十二面体出现，Voldemort依旧轻声地解说：“第五元素，以太。”

这五种几何形状交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立方体，这一回，开口的不是Voldemort而是维多利亚：“梅塔特隆立方体。”

她声音里蕴含着赞颂，仿佛是为这个造物主的最高呈现深深着迷。

“平衡和完美。” Voldemort补充道。

维多利亚的眼神却移不开在空中的阵法，和阵法中央缓慢旋转的梅塔特隆立方体，她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维多利亚！不！” Voldemort下意识地喊出声，试图阻止她的手直接触碰炼金术阵。

可惜维多利亚的手已经穿过了周围围绕着的咒语和符号，稳稳地托住了中央的立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