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并没有邀请我，先生。”维多利亚说，她的腰被Voldemort的手臂环绕，一只手也被他紧紧握住。

她的语气并不友善，刚才莫名涌起的好感被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抹去了。

“我需要吗？”Voldemort回答。

“您似乎过分自信。”

“我几乎拥有整个德比郡，贝内特小姐，并且请原谅我的不谦逊，我认为我的相貌也还算出众。”

维多利亚嘲讽地笑了一声：“你是在提醒我，作为一个乡绅的女儿，最好对天生贵胄又英俊无双的你有求必应吗？”

“我从未这样说过。”Voldemort说，随即跟随曲子的节奏搂住维多利亚转了一个圈。

“但你只让我感受到你的傲慢。”

“那是因为你对我持有偏见。”

维多利亚抬头看向这个初次见面就开始自作主张的男人，即使灯光昏暗也掩盖不了他俊美如神祇的面容，暗黄色的光线使他苍白洁净的脸变得柔和了一些，再加上他富有的身家，她很难想象眼前的男人仍然没有踏入婚姻。

“你的行为鲁莽且让我毫无头绪，先生，这是我对你警惕的原因。”

Voldemort此时也低头看她，正好对上她探究的眼神，“那么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小姐，我的名字是Voldemort，住在彭伯里——我可以叫你维多利亚吗？”

“请便，想来即使我拒绝也无法阻止你。”

这时舞曲进入了最后的高.潮，他几乎是操纵着她，向左一步，向后两步，再向前，再退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扩大后又缩小，疏离后又亲密，然后再次远离对方。

在最后一个音节响起的时候，Voldemort的手臂用力将离他几步远的维多利亚拉近，她也默契地向后倾倒，半个身体靠在他的臂弯里，完成了最后的舞步。

“很高兴认识你，Voldemort先生。”维多利亚重新站好，在他耳畔轻声说，然后迅速挣脱了他的手臂，大步向门口走去。

*

夜晚寒冷潮湿的空气让维多利亚清醒了一点，刚才从Voldemort身上感受到的强烈的情绪也似乎消散了一些。

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头，而且显然也不受她的控制，那位她刚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先生是如此牵动她的心绪，甚至让她产生了仿佛她本来就深爱他的错觉。

维多利亚的身后传来树枝被踩碎的声音，然后一个男声响起：“你只跳了一场舞就想离开吗？”

Voldemort。

她转身看向他，他的面庞浸在白色的月光里，像一尊来自名家之手的、完美的大理石雕塑。

同时Voldemort也在打量着她，她的金发在月光里近乎银白，他恍惚间觉得见过这样的维多利亚，同样的孤独，同样的脆弱，同样的……美丽。

“我们曾经见过吗？”维多利亚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我非常确定不曾，” Voldemort上前了一步，几乎是十分失礼地捧起她的脸颊，维多利亚没有反抗，“但你似乎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你是个女巫吗，维多利亚？”

“什么？”

“你对我施了咒——”然后他俯身吻住了女孩，话语消失在唇齿间。

维多利亚本来想愤怒地推开他，理智却在被吻的那一刻尽数消失，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维多利亚的回应让Voldemort加深了这个吻，他咬着她的嘴唇，力道不轻不重，把她紧扣的牙齿撬开，吮吸着她的舌头。

他们激烈地接吻，像是在攻击对方，又像是带着深刻的爱意，错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维多利亚错觉这个寒冷的夜晚变得热烈起来。

终于，他们结束了这个吻，但仍然相拥在一起，然后Voldemort开口：“这是我做过的最荒谬的事。”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呼吸还有些急促。

“但这也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Voldemort突然松开抱着她的手臂，然后单膝跪下，执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维多利亚·贝内特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你说什么？”维多利亚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和不可置信。

“请原谅我的莽撞，也请相信我的赤诚。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像着了魔一样移不开目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和你跳舞的时候我就想吻你了。你也爱我不是吗？”

“我从来没说过爱你。”维多利亚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击。

“你也不需要说出口，我能感受到，从那个吻里面。”

Voldemort的表情和声音都是如此蛊惑人心，而维多利亚甚至还没有从刚才拥吻的甜蜜里挣脱，她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内心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动摇。

这正确吗？这合乎常理吗？可是只要想到将会和眼前的男人共同度过一生，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给出那个肯定的答案。

“你真的爱我吗？”她决定再次发问。

Voldemort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我爱你，维多利亚。”

然而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话音刚落，维多利亚刚想张口给出那个答案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被塞进了许多记忆，孤儿院，魔法，霍格沃茨，食死徒……维多利亚·斯塔克！

他想起来了！

Voldemort几乎是惊惧地站了起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维多利亚的那句肯定的答案在看到对方不正常的反应后咽了下去。

Voldemort的手因为震惊在微微颤抖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女孩制造的幻境里。从来都是他迷惑他人，没有别人成功骗过他的先例。

但他很快站定，恢复了平静，表情甚至有些冷酷：“别闹了，维多利亚，快解除幻境。”

他决定忘掉刚才那场愚蠢的表白和求婚。

维多利亚依旧反应不过来，她不太明白刚才浓情蜜意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会冷酷地命令她，她的心情从飘飘忽忽的云端跌回了现实。是她错了，这仍是个寒冷的夜晚，从来没有热烈过。

“什么幻境？”她艰涩地开口，“Voldemort先生，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很好的戏耍对象的话，那么请你在享受完我的丑态后就停止吧。”

Voldemort狐疑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维多利亚感受到他毫不收敛的打量后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圈微微红了红，出于自尊还是止住了眼泪。

“抱歉我要离开了。”她哑着声音说，转身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 Voldemort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终于相信她的确是失去了记忆，“我对刚才的行为道歉，我的求婚依旧有效。”

维多利亚用力抹去了眼泪，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是吗？可是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妻子。”然后决绝地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