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西里斯看来

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眼神总是不自觉的跟随着埃尔维拉的身影,自从一年级回家的火车站,甚至更早。

透过窗户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笔直的站着,满脸嫌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旁的男孩拽着她的衣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实在不想多看到她一秒钟,西里斯拉着詹姆下了几盘巫师棋,等着几乎全车的人都走光了,才磨磨蹭蹭的踏出车门。

埃尔维拉推着箱子走在前面,家养小精灵跟在她身后,那个女人似乎拦住了她,跟她说了什么。西里斯刚想追上去打招呼,就听到了那句“我会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家养小精灵连连鞠躬的姿态令他作呕,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什么狗屁宴会,而她竟然答应了!

西里斯怒气冲上眉梢,愤恨地瞪着埃尔维拉,而埃尔维拉余光瞟到了西里斯的神情,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又向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哼,活活一副纯血小姐的做派。西里斯想着,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他不愿相信她与之前见过的那些纯血家族的女孩相同,但眼前的事实不允许他狡辩。

可看到的就是真的吗?西里斯心里仍存留着一丝希冀,他需要去证明他的想法。

回到家里,沃尔布加又开始了她喋喋不休永无止境的咒骂,西里斯径直走进房间,“啪”得关上房门,完全不理睬屋外的吼声。

晚餐时间到了,西里斯的肚子发出了信号,但他不想下去面对他们,也不想叫克利切上来,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让西里斯感觉无比恶心,他不想妥协。

就在他百无聊赖转着魔杖玩的时候,床头柜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团毛线,一团蓝色毛线。

西里斯突然想起了埃尔维拉答应给他寄一些材料当做圣诞礼物时的表情。她脸上带着释怀和一丝怜悯的笑容,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一瞬间,她仿佛从神话中走出来的雅典娜女神,拉着他逃向光明和自由的圣地。

西里斯在阿尔法德那里看过一本麻瓜的杂志,上面有讲述如何用毛线钩织玩具的教程。他把书借了回来,偷偷藏在床垫下,用那团蓝色的毛线想织一只小鸟送给埃尔维拉。

只有头没有翅膀的鸟歪七扭八的躺在西里斯手里,不知哪一步出了错,小鸟的翅膀做出来总是不尽如人意,西里斯拆了做,做了又拆,就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没有翅膀的鸟不就飞不起来了吗?

不就可以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了吗?

西里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果然还是沾上了这个家里面的糟粕了吗?

他拍拍脑袋,想把这可怕的设想赶出脑中,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变得更加烦躁了。

“谁?”西里斯从床上直起身子,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西里斯少爷,女主人让你下去吃饭。”克利切声音里带着厌恶,但用词依然保持毕恭毕敬,让西里斯下一秒就能吐到他脸上。

“不去!”西里斯重重地把自己砸进床垫里,转身背向门口吼道。

“女主人说有事和你说。”

“那就让她自己上来和我说!”西里斯用枕头裹住耳朵,大喊道。

一阵脚步声渐远,另一阵更大的脚步声愈近,女人猛得推开门,“逆子,分到格兰芬多我还没惩罚你,你倒是给我摆起了脸色,滚出来,不要学那些叛徒和泥巴种的模样!”

西里斯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抱胸作防御状,生怕这个疯女人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

“下周西茜和马尔福的订婚宴会你必须去,不然我立马给你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送去德姆斯特朗,我巴不得离得你们远远的。”

女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转手抽出魔杖,朝着西里斯身上就开始扔恶咒。西里斯也不示弱,抓起手边的花瓶、台灯等各种摆件就朝沃尔布加扔去。

最终这场战争又以西里斯一身伤加一周禁闭直到下周订婚宴会而结束。

雷古勒斯偷偷叫克利切打开门看到西里斯依旧端着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克利切送来的食物都一点没动。

“我拿了你喜欢的三明治。”雷古勒斯放下手里的盘子,坐在西里斯的床上说道。

“你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一点食物就答应去那个见鬼的订婚宴会。”西里斯眼神在雷古勒斯与那盘三明治中扫视几下,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伏案写东西。

“埃尔维拉可能会去。”雷古勒斯没有继续劝他,而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道。

西里斯好像突然被什么击中,猛得转头看向雷古勒斯,看向他眼中的深沉,也看向映出的自己的动摇。

“你怎么知道?”西里斯终于说出了这几天唯一句与拒绝去宴会不相关的话。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会去。”雷古勒斯转头对上西里斯的目光,有点无奈地说道。

“我会考虑的,但你不用告诉那个女人,也不用她大发慈悲的放我出去。”

“西里斯,你不能一直这样。”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乖宝宝,再说这些话就拿着你的三明治离开我的房间。”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摇摇头,站在门口,回头望向背挺得笔直坐在桌前的西里斯,没说什么,轻轻关上了门。

西里斯在听到锁合上的声音之后,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这几天的抗争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自己的肠胃,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礼堂里的牛排、布丁和各种各样的小蛋糕,还有地下一层厨房的……厨房,还没有带她一起去过水果画后面的厨房,那里的胡萝卜蛋糕她一定会很喜欢。

-

见鬼的宴会那天早晨,克利切送来了可以把人裹成木乃伊的礼服,西里斯强忍着撕碎它的**套上这黑色的袋子。

宴会厅里依旧是如自己家一样的乌漆麻黑,见不到一丝光亮,西里斯在想,为什么他们直接把婚纱也换成黑色的,和这环境多匹配。

安多米达没来参加宴会,西里斯摸着挂毯上黑色的洞,轻轻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她圣诞节的时候因为和麻瓜种巫师唐克斯订婚而被逐出家门,但西里斯宁愿相信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而不是他们口中像垃圾一样的被扔出去。

宴会快开始了,西里斯在大厅里张望着,一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是异常矛盾的,既想在宴会上看到她,又不愿看到她情愿来参加这种见鬼宴会的样子。他不如别人了解她的家庭环境,不了解她对于家族是否保持与自己同样的态度,更不知道她对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有与那些人相同的看法。

西里斯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想法。

无聊的宴会好像无休止一样,西里斯还是没找到埃尔维拉。他现在真想扳开雷尔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才编了谎话骗自己。

“我说过的,我们不可能,你放开我。”

厌倦了那些阿谀奉承做派的西里斯想找个角落讨个清静,走到尽头的屋子门口,突然听到一个尖厉的女声。

“我说过,一定会娶你的,你忘了吗?”另一个男生说道,这声音西里斯有些熟悉,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

“别傻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是玩玩,况且你有把握赢过你妹妹,说服你父亲吗?你没有。”女生继续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男生的声音颤抖着,急促地想让女生相信自己。

“我们不可能的,况且,卢修斯很爱我,我们会幸福的。”

“那你爱他吗?”

男生的话音掀起了一阵沉默,许久,屋内只剩女生挣扎和男生苦苦哀求的声音。

西里斯悄悄推开一点门缝,向里面望去。纳西莎被一个男人抱着靠在墙上,想要挣脱出他的束缚。男人的背影逐渐在西里斯脑海里清晰。

是他?

如此无聊的宴会,竟有如此好看的戏码,怎么能不请我们的主角登场呢?

西里斯悄悄关上门,猫着腰走到壁炉旁边,抓了把飞路粉闪身进入壁炉,低声说出地址。到达目的地,西里斯飞快的冲上楼,轻车熟路地在抽屉里拿了些恶作剧道具,又迅速从壁炉回到了刚刚的宴会。

西里斯把到达刚才那间屋子的必经之路放了几个粪蛋,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向家养小精灵,捂着鼻子坚持说是什么东西放坏了发臭了要叫东道主过来看看。

见小精灵去叫了马尔福,西里斯躲在一旁的走廊拐角等待着这场大戏的上演。

马尔福一路捏着鼻子,眉头皱得如马里亚纳海沟一般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西茜,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马尔福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怒气值拉满,一脚踹开房门,给里面的男人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一拳。

“亚克斯利,西茜已经拒绝你了,你要再敢打她的注意,我就打死你。”马尔福撸起袖子,蓄力准备再他脸上再来一拳。

西里斯悄悄挪了挪位置,找了视野更好的观察角度,眼看亚克斯利用手擦着嘴角流出来的血,抬眼戏谑地看着马尔福,说道:

“你以为你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跟我说话吗?呵,我告诉你,赢的人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肮脏的泥巴种!”

“对,我是泥巴种,但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亚克斯利嘲笑着说道,用手撑着站了起来,趁马尔福愤怒毫无防备之余给了他下巴一拳。

泥巴种?

西里斯心下一惊,姓亚克斯利的怎么会是麻瓜种巫师?

在西里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亚克斯利和马尔福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西里斯看着亚克斯利那张干枯丑陋的脸,想起了埃尔维拉手臂上的道道伤痕,想起了他对女孩的污言秽语,于是捡了几个石头,趁乱朝着他砸去。

打斗声、喊叫声引来了许多宾客,西里斯在其他人闻声赶到时迅速撤离了现场,最终这场闹剧怎么结束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或许为埃尔维拉报了一点仇吧。

晚上,回到家里的西里斯在全家人几脸愁容的注视下开心的用过晚餐,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甚至雷尔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晚安”,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西里斯迫不及待的写信给詹姆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写到关于亚克斯利说自己是“泥巴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用词,最后还是决定划掉,毕竟是关于埃尔维拉自己的事,还是问问她再说比较好。

送走了给詹姆的信,猫头鹰再次敲起了窗户,是安多米达寄来的。

“亲爱的西里斯:

不知你近况如何,抱歉很久没有联系你,不过我一直在心里想念着你这一点不会改变。

这次联系你,是想诚挚邀请你参加我和泰德·唐克斯的婚礼,你和阿尔法德是我唯二可以邀请到的亲人了。

最后,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婚礼地址,否则将可能为我们带来危险。

爱你的堂姐

安多米达”

西里斯合上信,关灯躺在床上,抬头望向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以星辰为名的我们,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这是今天第二件让西里斯感到快乐的事情了。

-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前一天和詹姆开启夜游新篇章的困意还未消散,胡乱的往嘴里塞食物的西里斯突然被一声尖细又刻薄的声音吓醒,转头迎上了纳西莎那张惨白而愤怒的脸。

起初西里斯还以为是因为订婚宴的事情,心想着应该没人看到自己吧,就算有人看到又怎样,自己敢做龌龊事不敢当吗?

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一件,是关于安多米达婚礼的事情。安多米达的婚礼暂定于圣诞前夕,在一个偏僻的麻瓜村庄举办,或许那里是唐克斯的家乡也说不准。但他答应了安多米达保密,便谁也不能透露,即使面前的这位是她的亲妹妹。

西里斯其实之前也想不通为什么姐妹之间能生出如此嫌隙,能如此彻底的分道扬镳,但在分院帽在雷古勒斯脑袋上吼出“斯莱特林”的那一瞬间,他想通了。命中注定的不同道路,谁都无法改变罢了。

西里斯本不想理睬纳西莎的,心想她若是真想知道,自会找办法知道的,不用非得缠着自己一个二年级学生,但事与愿违,纳西莎死命拽着自己的衣袖,好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愿。

拉扯的过程中纳西莎撞倒了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他那四仰八叉的样子让西里斯忍俊不禁,但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一双手让西里斯收回了笑意。

埃尔维拉扶起男生,抬头对着纳西莎,用一种西里斯也从未听到过的冷峻的语气说道:

“请你给他道歉。”

纳西莎当然以为听到了什么笑话,瞪大眼睛看着埃尔维拉,不屑地说着那套西里斯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的说辞。而埃尔维拉也不害怕,依然不卑不亢的朝她讨要着说法。

西里斯倚在礼堂门口观看了整个过程,最终还是纳西莎败下阵来,让她知道她那套一凶二吼三威胁的招式不是在哪都奏效的也好。西里斯看着埃尔维拉气走了纳西莎,又推走了拉文克劳男生,渐渐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蓝色鸢尾花的胸针借着阳光闪闪发亮,敲打着西里斯的心一阵一阵地响着。她身上的气味也随着微风沁入自己的心脾,好像那一刻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但下一刻西里斯说出的话,才真真是让时间都碎裂一般的凉薄。

西里斯从礼堂门后走出来,面对着埃尔维拉微微惊讶的目光说出了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或许是出于对埃尔维拉的试探,或许是因为假期没见到她的情绪发泄,又或许是布莱克刻在骨子里对人的服从性测试,他不知道,他甚至惊讶于为什么自己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和他讨厌的那些人一样。

当然,她的神情以及给自己的回答西里斯并不感到惊讶,相反是一种释怀,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阿谀奉承,摆出一副低姿态,也不会单单因为自己这张脸而答应自己的无理要求,她一直都在坚持自己,无论身边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眼下因为他抽风的发言,他们的关系一时半会恐怕不能缓和,西里斯突然想起了一整个假期没有回信的她,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凭什么?

但是他真的想邀请埃尔维拉去安多米达的婚礼。

西里斯跺了跺脚,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眉头紧锁,和她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一篇西里斯视角,解释一下他种种行为的原因,妹和西里斯又有矛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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