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得意的嘴脸着实有点欠打,西里斯一个暴脾气就和詹姆斯扭打了起来。西里斯他们虽然在后一周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中赢了,但他们心里还不是很痛快,连训练都加重了很多。
这让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之路惨遭滑铁卢,他没办法在一边训练的时候一边含着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因为在天上只要他一开口,叶子就会被风吹走了。
阿斯特拉把两个人拉开,抱着双臂,用一名教授一样的气势说:“胡闹!这是病房,你们当是霍格沃茨的走廊吗?不对,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也不能随意打闹,小心费尔奇先生把你们再拉去扫厕所!”
在这样的气势下,西里斯有一秒钟的畏缩。但很快他意识到阿斯特拉就是个一年级学生,甚至身高还没他高!他也抱起了双臂,挺着胸膛说:“我们就是玩玩,是不是詹姆?”
“对。”詹姆斯看了一眼阿斯特拉身后拧着眉的瑞玛,有些心虚地回答西里斯。
同盟不像自己一样硬气,西里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詹姆斯,然后嘴硬地说:“咳!塞维勒斯好久没感受过热闹的气氛了,所以我们就帮帮忙。你看这病房是不是热闹多了?对不对啊,塞维勒斯。”
“是啊,很热闹。”塞维勒斯好笑地说。有了詹姆斯和西里斯在,哪里都不会变得冷清的。病房里吵吵闹闹的,虽然不是塞维勒斯喜欢的,但经历了几个月的宁静,偶尔的吵闹她非常乐意接受,“谢谢你们,西里斯、詹姆斯。”
不仅有了下台的梯/子还得了谢,西里斯再怎么厚脸皮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不用,不用,这哪里用的着谢谢。”
“你们在说什么?”本杰明来了病房一会儿就出去张罗吃的了,他这位饮食大臣依旧尽职尽责,就算是出了霍格沃茨都不忘记要让大家填饱肚子。
他手上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茶壶和茶杯,透明玻璃做的茶壶中是玫红色的液体,茶壶旁边是七八个小巧玲珑的玻璃茶杯,圆乎乎的,看起来都有些可爱。他端着托盘的手上,还挂着一个竹篮,有四层,随着他的动作敲打在他的膝盖上。
看起来很重,但因为有魔法,所以他神色很轻松。
“快,把旁边那张床移到墙边去,把那边的桌子拉过来。”本杰明昂着下巴指示道。
莉莉和瑞玛赶紧抽出魔杖一起把床移到了墙边,詹姆斯和西里斯他们则把桌子弄了过来。特丽莎从外面弄了不少凳子,和阿斯特拉一起零散的摆在病房里。
看一切都准备妥当,本杰明赶紧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四层的食盒一层一层的拿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糕点和糖果。孩子们一见,纷纷亮起了眼睛。而特丽莎对那玫红色的茶更感兴趣,就像是浓浓的花汁,透过透明的盖子,都能闻到清香的茶味。
“这是什么茶?我都没见过。”特丽莎爱不释手地摸着透明茶壶。从里面的茶到外面的壶都完美地切中了她的喜好。
圆圆滚滚的身子,弯曲细长的壶嘴,还有塔尖一样的壶盖,尖顶上的红色装饰物就像是红色的宝石,和壶里的玫红色茶相得益彰。
“玫瑰红茶,我独创的一种。”本杰明得意地说,他端起茶壶,给玻璃杯中注入颜色好看的茶,袅袅的热气从杯口缓缓升起,一下子朦胧了特丽莎的视线。
本杰明看了轻笑:“你还喜欢这个壶吧?我也挺喜欢的,这是雷古勒斯给的,我愿意称赞他的审美。”
特丽莎瞄了一眼靠在墙边的雷古勒斯,心中欢喜,没想到那么合自己心意的茶壶竟然来自雷古勒斯,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他是从哪里买的呢?她也想买一个,配上奶奶绝佳的泡茶手艺,肯定会让茶更好喝的。
“雷尔的审美一向好,”西里斯自豪地说,“如果家里的饰品让雷尔来选就好了。”
西里斯想起自己家里那昏暗的银绿色调,看起来着实不太阳光。雷古勒斯喜欢收藏一些小玩意儿,但都被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茶壶啊饰品啊这一类的东西,雷古勒斯的审美确实很好。
不过……西里斯又想到雷古勒斯那贴了满墙的魁地奇海报和汤姆·里德尔的照片,他觉得,还是不要让雷尔来吧……
“对了,再过两周麦格教授就会登记圣诞节留校的人,你们要留校吗?”詹姆斯说,他的目光隐秘地瞥了一眼瑞玛,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瑞玛的回答。
“我们不留。”特丽莎说,“奶奶和Nana在家等我们,好几个月没见了,我们要去陪陪她们。”
“我们也不行。”西里斯说,“我表姐安多米达的订婚宴要在圣诞节举行,我们必须得去参加。说到这个我就觉得难以置信,订婚对象竟然是莱斯特兰奇家的二儿子,贝拉嫁过去就算了,安多米达嫁过去算怎么回事。”
“西里斯!”雷古勒斯重重地喊了西里斯的名字,西里斯强压着怒气撇开了头。他知道雷古勒斯做得对,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又何必让大家听他发泄不满和看笑话呢。
“我要留下来的。”瑞玛柔声说。圣诞节假期的后一个礼拜是月圆,她宁愿在尖叫棚屋度过,也不想回家给父母添麻烦。
詹姆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他说:“我也要留下来,我在家就是个电灯泡,让他们单独过个圣诞节就好。”
“我肯定不留校。”莉莉说,“如果塞维出院了我就呆家里陪她,如果塞维没出院,我可以来圣芒戈看她。”
塞维勒斯握紧莉莉的手,没想到莉莉的决定竟然都围绕着她,这让她心头滚烫烫的,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我肯定回家。”本杰明说,“我想回去看看。”看看他的那些漫画书,看看他的各种玩具,还有一直和他交往信件的女孩。
几个月未见,其实还是有些想念的。
“那就只有我们了,瑞玛。”詹姆斯说,“霍格沃茨的圣诞节肯定也不错!”
“会不错的。”瑞玛一想到“只有我们俩”,她就觉得赧然。明明整个霍格沃茨在圣诞节留下来的绝不可能只有他们两,她为什么会想到独处这回事呢?
桌上的杯子都倒上了热茶,本杰明招呼大家自己端杯子。莉莉端起一杯,先用手摸了摸温度,不放心,又从旁边空杯子里拿了一根吸管,抿了一口,不烫,又把吸管弄干净,放到了塞维勒斯的嘴边,“喝喝看,味道很好的。”
吸管喝茶,别有一番滋味。刚入口的时候会微酸,但很快就是甜味,混着玫瑰花和红茶的香气,口感醇和,甜蜜却不过度,味道非常好。
塞维勒斯的表情就是对本杰明最大的称赞,所以本杰明高兴地又给塞维勒斯续上一杯,还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了塞维勒斯的手里,“你之前就喜欢的,我改良了一下,你肯定会更喜欢的。”
“在学校里做的?”莉莉惊讶。
“对啊,借用了家养小精灵们的厨房,在他们撞墙痛哭的声音里做吃的真的不容易。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好好珍惜。”本杰明满脸的一言难尽。
那种场面光想象都让人毛骨悚然,詹姆斯和西里斯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对本杰明肃然起敬,能在几百个家养小精灵的恐怖声音中做出食物的人,绝对不是寻常人啊!
大家一边享受着来之不易又美味的食物,一边喝着好喝的红茶,再说说霍格沃茨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黄昏。
刚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麦格教授就敲门进来,说:“到时间了,我们该回霍格沃茨了。”
又是一轮依依不舍,莉莉上前抱住塞维勒斯,“麦格教授说这是圣诞节前最后一次带我们过来了。所以圣诞节的时候一定要好啊,我想和你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没了你,我做什么都没劲。”
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就算有了偶像的鼓励,但因为她没能在看台上看到塞维勒斯的身影,她还是兴致缺缺,没进几个球,全靠詹姆斯的金飞贼抓得快,才结束了比赛。
所以赢了她也没那么开心。
“肯定会好起来的。”塞维勒斯回抱莉莉,“我还等你给我补习功课呢,上课一定要认真哦。”
“当然。”莉莉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泪放开了手,“我就先走了,记得想我哦。”
塞维勒斯点头,每天都想的。
“再见,塞维勒斯。”其他人都来和塞维勒斯告别,本杰明上来摸摸她的头,说:“乖乖地好起来,知道吗?”
确实有了当哥哥的派头,本杰明看到塞维勒斯点头也满意地跟着点头,“还有什么想吃的这里又没有的,就让艾琳阿姨给我写信,我肯定会给你做的。”
“好。”塞维勒斯答应。虽然梅琳达的手艺已经足以满足塞维勒斯的口腹之欲了,但按照本杰明这架势,可能将来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说不定。
塞维勒斯一向不会把好吃的拒之门外。
一下子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这让塞维勒斯有些不习惯。她把旁边的收音机拿了起来,调了个频道,让里面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这是麻瓜的故事节目,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正在诉说一个故事:在乡村的清晨中,班纳特一家便热闹了起来。原来不远处尼日斐花园租给了北部来的彬格莱先生……
听着缓缓诉说的故事,刚听到彬格莱先生那傲慢的朋友还是被风趣的伊丽莎白吸引,要与她跳上一支舞的时候,艾琳回来了。
“在听故事?”艾琳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寒气,给自己用了保暖咒之后,才敢坐到塞维勒斯的身边。她也听了一会儿广播,之后恍然大悟地说,“傲慢与偏见啊,我看过书的。除了这本还有理智与情感,都很好看,等你眼睛好了,可以买两本看看的。”
“好。”塞维勒斯关上了收音机,室内又变得安静。但她此时并不孤单。
“今天莉莉来看你了吗?”艾琳把塞维勒斯眼睛上的白布拆了下来,露出了已经长出新肉的眼周,与苍白的皮肤不同,略粉,还需要再长一段时间。
“来了。”塞维勒斯说动了动眼球,艾琳连忙阻止,她只好歇了下来,“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毕竟那些细小的疼痛因为习惯变得麻木,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在好之前都不许胡来。”艾琳敲了下塞维勒斯的额头,从抽屉里拿出新的白布,涂上冰凉凉的药泥,帮塞维勒斯又绑了上去。
“那他们肯定说了魁地奇比赛?怎么样,有说谁赢了吗?”艾琳又说。
“嗯,两场比赛,格兰芬多赢了一次,斯莱特林赢了一次。”塞维勒斯说,“你也喜欢魁地奇吗?”
“想看看比赛啊。”艾琳说。作为魔法界全民热爱的体育活动,艾琳却从来没有看过,这不就可惜了么。
“后年应该就有世界杯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塞维勒斯说。
莉莉曾经和她科普过,魁地奇世界杯每四年一次,后年就会有一场,而且那还是辛西娅的退役赛。詹姆斯西里斯他们甚至已经早早地做好了去观看的准备。
“那一定要去的。”艾琳憧憬地说,“票好买吗?是不是要关注预言家日报?”
“可以让詹姆斯他们帮帮忙啊,他们肯定不会错过的。”而且门路一定比她们多,毕竟怎么说也是富二代的少爷。
“有道理,那这事我就交给你啦。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看比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期待的了。我要努力赚钱了!”艾琳深吸一口气,握着拳头说,“争取搞个好帐篷,到时候营地里肯定需要。”
艾琳总是那么蓬勃朝气,没什么坏心眼,还有点神经大条。但就是这样的人,给了塞维勒斯母亲的温暖,让她这个假小孩也油然而生一种中二的念头:我要保护她,保护我的妈妈,做一个永远快乐的女巫。
没了每周末的期待,日子过的竟快了起来。每个固定时间点,塞维勒斯都会去听那个麻瓜电台,听里面讲诉的故事。
一个卸下了傲慢,一个撇除了偏见,最后两个主人公因为爱走到了一起。幸福的生活需要自己去争取。无论是否能争取到,都一定要去争取,而不是被动的等待。
那么,我也能去争取吗?塞维勒斯想。
这世界已经不同了,詹姆斯对瑞玛的兴趣显然比对莉莉大得多,所以莉莉并不一定要嫁给詹姆斯。而她和莉莉之间唯一的障碍,似乎就是她们之间的性别。
“你喜欢我?真恶心。”
这刺人的话语不期然地出现在了塞维勒斯的脑海里,前世她的世界本就建立在一根独木之上,但只要尚青云的一句话就坍塌了半截。
她的爱本没错,但一旦被世俗去评判,没错也变得有错了起来。她的爱在那个时候不能行走在阳光下,那现在呢?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呢?
她想起了辛西娅和麦格教授,想起了梅琳达和艾琳,她们是在一起的吧,既然是的话,那她和莉莉为什么不可以呢?
指不定艾琳还会支持她呢!
艾琳那边当然很乐意多一个媳妇,在对角巷看多了来来往往的过客,莉莉是她碰到的孩子里面最讨人喜欢的一个了。又温柔又开朗又聪明,对塞维勒斯也好,这么完美的媳妇不要白不要。
“明天布莱克夫人会亲自来拿礼服。”摩金夫人对艾琳说,“估计会检查哪里有问题,你趁今天先检查检查,别到了明天就来不及了,布莱克夫人可没那么好说话。”
“好。”
艾琳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看样子又要很晚才回圣芒戈,希望塞维勒斯有好好吃饭,没有饿着肚子。
第二天,布莱克夫人如约来拿礼服,三件礼服都按照原先打的样做成的,加了不少细节,看起来很华贵。布莱克夫人很满意,假模假样地夸赞了一番,付了尾款之后就把礼服拿走了。
“态度不算差,好歹尾款拿到了。”摩金夫人说,“这尾款直接当做你今年的奖金了,有你在,我这店铺收入都增加了不少。这个圣诞节给你多放几天假,好好陪陪塞维勒斯。”
“谢谢您,夫人。”艾琳感动地说,自从塞维勒斯受伤住院,她经常请假,摩金夫人只让她不要错过了布莱克家的单子,其他的都没有为难。
为了报答摩金夫人,艾琳帮她布置了店内的圣诞装饰。顺便买了很多装饰品,为了好好装扮科克沃斯的家。
圣诞节前一天塞维勒斯就可以出院,圣芒戈能提供的治疗已经结束,她只需要再敷两天的药,就能拆了白布,重新见到光明了。
在门上挂上槲寄生花环,在屋内放上一棵松树,上面绕着从魔法把戏商店买的东西,比如自己就能飘动的彩带,比如不会融化的雪……再点缀上魔法泡泡,还有什么比这种装扮更好看呢。
在圣诞前一天,艾琳和梅琳达一起把塞维勒斯带了回来。艾琳紧紧握着塞维勒斯的手,坐着梅琳达开的车,从伦敦回到了科克沃斯。
艾琳不想塞维勒斯受到任何颠簸,所以舍弃了魔法界的旅行方式。特别是无法两人一起使用的飞路网,这种旅行方式,很容易出差错。而她不希望塞维勒斯有任何差错。
莉莉一家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莉莉下午才回到科克沃斯,晚上又迫不及待地在门口等待塞维勒斯的归来。佩妮没再乱吃飞醋,和莉莉一起等着,等那个救了莉莉的女英雄。
“还冷不冷?”莉莉又给佩妮补上一个保暖咒。通过自己的训练,莉莉终于学会了这个魔咒的无杖魔法。就为了能随时给塞维勒斯用上一用。
“不冷了,”佩妮摇摇头,“谢谢。”
车辆从转角过来,两道车灯打在路上,照亮了地面上斑斑雪迹,灯光之中还有飘飘扬扬的雪花,落在车前盖上瞬间就消融不见,滑下一滴晶莹的水珠。
艾琳扶着塞维勒斯出了车门,莉莉立刻就迎了上来,“塞维,你终于回来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个礼拜了,塞维勒斯却觉得是过了几个世纪。听到莉莉的声音时,竟有一刹那眼热。
“我回来了,莉莉。”她说。
佩妮:见色忘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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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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